才不是炮灰呢![快穿]+番外(125)

作者:于元 阅读记录

陈清玉却不知她心底所想,只当母亲是在关心自己,连忙温声说:“母妃近日不是在保养手部?若是受寒生了冻疮,那……”

樨妃连忙站起来,点头道:“确实,确实。我得赶紧回去涂香膏,皇帝最喜欢我身上手上的桂花香。”

“你们别走呀!”萧南时看着远去的樨妃和一旁从角落里跟上去的宫女,大声喊道,“谁来给他拿件披风啊!谁来——”

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更没有人回头。

萧南时回头望向男孩挺拔的身影,迈开沉重如铅的脚步,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

她想要上前抱一抱他,每走一步却好像都离他越来越远。

她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又变了。大雪停下,天色变换,这是一个艳阳天。

艳阳天,却不是烈日当空,而是冬日罕见的暖晴。

两个看上去就关系不错的琢玉少年郎一前一后在一处僻静的宫道上走着,前面那个看上去活泼欢快,后面那个步伐稳健,看上去老成持重。

虽然看背影和装束就能看出二人年岁相仿,样子也差不多,但萧南时一眼便认出后面那个是陈清玉。

她跟在他们后面,准确的说,是她和陈清玉跟在那个年纪偏小的小少年后面,来到一处结了冰的湖面上。

萧南时看着那湖,又四处看看,发现这好像就是那日中秋宫宴她和陈清玉约着相见的那个湖。

湖上的冰面看起来很厚,很白。那个男孩撒欢地跑上前,被陈清玉一把抓住。

“龟年!”他难得严肃地呵斥道,摆出兄长的气派,“不要过去,很危险。”

粉雕玉琢的小少年回过头,冲陈清玉粲然一笑。

萧南时看着这个名叫龟年的灿烂孩童,想到宫宴之上,她和萧夫人的私语闲聊。

彼时她刚好奇完贺贵妃所出的八皇子的境遇,听到萧夫人说他早早逝去后,含糊地点点头,没太在意地一边夹起一块糕点胡乱嚼着,一边捂着嘴问她:“那八皇子叫什么啊?”

萧夫人当时说:“我想想啊……”

“他叫——”她用帕子帮萧南时擦掉嘴边的碎屑,小声耳语道,“他叫龟年。”

“陈龟年。”

陈清玉严肃的声线将萧南时从回忆中唤起,她看向二人,只见陈龟年本欲挣脱陈清玉掌控的身子又被拉住,没能去到冰上。

他也知道陈清玉此人最好脾气,当叫他全名的时候,就意味着太子哥哥已经很强势了。

陈龟年只好故作委屈的说道:“七哥哥,我真的真的只是在最靠近湖边的地方溜达溜达,不会去中心危险的地方的。”

陈清玉将信将疑,手松开一点,正皱着眉想要再好好教育他一番,陈龟年就趁着他松劲的这点空隙大力挣脱开,做了个鬼脸,摩擦着冰面滑行玩乐。

陈清玉一惊,撇撇嘴在后面紧追着调皮的弟弟,和他在冰面上相互追逐着。

这冰面似乎真的很坚固,他们的鞋底在冰上擦出一道道痕迹,像蝴蝶在空中飞行的轨迹有了投影。

陈清玉虽然被迫老成稳重,但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他滑着滑着,也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自由与快乐,原本持平甚至刻意压下的嘴角变得放松,马上就要勾起来。

萧南时看着陈清玉这样她从未见过的快意姿态,蹲下身双手撑着脑袋看他。

从她见到他的第一天,他就一直在微笑,那笑容浅浅淡淡,礼貌、和煦,像春风拂面般温柔,又没来由的不达眼底,让她感到刺目与虚伪。

而此刻他的脸上,却全是真切无比的快乐。

看着这样油然而生的笑容,萧南时也眉眼弯弯。

她忽然想到,如果她不是那样爱宅在府中,而是整日往宫里跑或到处走走就好了。

京城上层的圈子就那么大,总有一天他们会遇到,比这一次要早得多。

如果可以,她想和他一起绽放这样的笑容。

陈清玉这时已经和陈龟年不在一处滑,冰面不算太大,他怕自己第一次滑冰技术不好,撞到弟弟。

陈龟年对这样的结果乐见其成,他一边滑还一边抱怨:“七哥哥,你帮父皇做了那么多事情了,能不能指点一下我啊?

他今日可是给我指派了好难的任务,我哪里有经验——”

萧南时听着听着,忽然眉眼一凝。

她脑海中回响起萧夫人当时的话:“八皇子是贺贵妃已故的亲生子,小时候病逝了。”

“听闻就在皇帝第一次给他委派任务的那天。”

“啪!”

“噗通!”

一道冰面破裂的声音,一道落水的声音。两道声音像锋利的刀剑一般划破湖上温馨的宁谧。

萧南时原本已经站起来的身影差点受惊不稳,只看见陈龟年的身体忽然从冰上消失,而破裂的冰层之下,水声哗然。

第75章 高门贵女x厌世太子 22

◎困◎

*

萧南时再一次看见陈清玉, 是他在幽小的房间里禁闭之时。

这哪里像是一国太子该住的房子,即使是她小时候回到并不富裕的漪州老家,住的房子也比这要好。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空无一物的桌前, 垂眸静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他脸上的其余神色就已经收敛起来,和未来一样,眼底深黑一片,没有光亮。

似乎到了饭点, 门外有下人送饭来, 陈清玉没有起身去接。

萧南时有些急切地跑到门边一看, 只瞧了一眼便失去了食欲。

那是馊掉的饭菜和干冷的馒头, 没有肉类, 只有干巴巴炒出渣来的豆腐和发黄的菜叶。

她很生气,不明白为何要这样。

就算是因为他没看好陈龟年?

她看得清清楚楚, 陈龟年是自己贪玩掉下去的;虽然也不是他自己的错,毕竟到底只是个贪玩的孩子,但更不该归咎于同样幼小的陈清玉。

即使他是哥哥,是太子,可他难道不是一个小孩吗?

大人没有监督,宫人没有跟着,于是心安理得地把责任推到一个小孩子身上, 这样就能让自己少一些自责吗?萧南时这样想着,来到宫中的其他地方。

樨妃的宫里, 上下肃静, 樨妃在妆台前捧着一件披风泪流满面, 口中怨怪着两个小孩子的胡闹行为;

贺贵妃——此时还是贺妃的宫里, 一片哀痛之色。

皇帝陪在一身素白的贺妃身边,看着她哭的昏天黑地。

贺妃边哭边说:“皇帝哥哥,为何不赐死太子!”

“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她不分黑白地指责着,“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龟年一向乖巧听话,怎么会突然跑到冰上去!?”

萧南时本想着她丧子痛苦,很是为她悲伤;却听见她这样说,顿时双眼冒火,上前两步便要理论,但没人能理她。

“您不是之前才答应过臣妾,若是龟年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就让他成为太子的预备,和他一起竞争……”贺妃念念有词,“定是陈清玉,定是他听到了,觉得龟年是个威胁,下手除了他!”

“陛下,他小小年纪如此恶毒,您定要为民除害啊!!”

皇帝将她安抚下来,揉了揉眉心说:“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深沉的眼睛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归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萧南时在一旁看着,心想: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就这样给陈清玉定罪了吗?因为当时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皇帝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不至于这样鼠目。她这样安慰着自己,跟着皇帝和内侍回到他的书房,却听到了如下的对话。

“陛下,贺妃娘娘……”

皇帝站在书桌前,叹了口气:“朕知道她难受。明日让贺将军进宫一趟看看她吧。”

内侍连声应下,又试探性的问道:“那,太子殿下……”

皇帝的眉头皱了皱,说:“她说是太子害的,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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