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炮灰呢![快穿]+番外(142)

作者:于元 阅读记录

将暮时分的粉橘色日光笼罩着他们落于庭院地面上的脚步。今早下过一场雨,一抬头便能看见漂亮的云,太阳像流心的咸鸭蛋一样挂在天上,那日光便是它流泻的黄,暖洋洋的,令人不觉冷也不觉热,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们很快见到那株桂花的真容。碧绿的叶子掩映新发的刚刚绽开的金黄颗粒,一瓣一瓣,像是碎碎的黄金,亦如被凝成星点的阳光。

萧南时踮起脚尖深吸一口这迷人的浓烈芳香,想起娘亲说:“桂花开的越迟越好。迟开的桂花,最香。”

陈清玉没有闲心欣赏桂花,他只是看着萧南时心情很好的背影,在心里描摹记下她的身形。

一片金黄的秋色里,她是春天的好天气。

明媚,灿烂,辉煌。她站在那里,令人自觉欢喜。

逆着暖色的暮阳,他忽然看见萧南时斜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动作剧烈摇晃,发出丁零当啷的细响。金银首饰折射明晃晃的日光,她在光中回头,容颜比光芒更盛。

“陈清玉,桂花开了。”

天气明媚,桂花可亲。

这一刻,陈清玉了悟一切暴雨风雪都会过去,凝聚成的冰湖终于被旭日温柔的融化,原本的坚厚冰面碎裂,变成春的泥土,长出一棵恣意生长、香远而浓的桂花树。

萧南时与他四目相对,望见他好看眉眼中的情动,彻底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近他,扬起脸,把眼睛轻轻合上。

陈清玉忽然想到一首诗词的改动。

庭院深深深几许。

秋晚桂迟八月暮,门掩黄昏,却将春留住。

他望着她花瓣一样的粉唇,上面水润嫣然的口脂被蹭掉一点,引着他将它完全蹭脱;

可他喉间微动,最终只是走上前一步,温柔的揽住她的肩,很珍惜、很珍惜的在她发顶落下轻轻的一吻。

萧南时睁开眼,有些不满,却又雀跃羞涩,一颗心被欢喜填满到快要溢出来,无暇顾及其他。

其他,比如……

她猛然一惊,握住他的手,很是懊恼地说:“糟了,最近太安逸,我都要忘记正事了!”

“那日、那刺客,是……你可有查到?!”

第84章 高门贵女x厌世太子 31

◎这样笑~◎

她话到嘴边, 又不得不咽下去,换了个征询的问法。

其实她不久前刚靠小春搜集讯息、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但这又是劝陈清玉弃死向生啦、又是报上辈子的大仇啦, 事情一堆在一起,她这陈年累月窝在府里玩乐的小脑袋瓜就有些不够用,差点忘了。

而且她总不能直接告诉陈清玉对方是谁,乌尼雅那边还可以装神弄鬼蒙混过去,陈清玉这儿要是追问起来,她可不知道怎么说。

好在陈清玉并没有让她为难。他点点头:“应该知道。”

“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陈清玉为难道。

他有信心保护好她, 这就够了。

“晚了。”萧南时一本正经的说, “我已经知道了, 你必须告诉我。”

陈清玉看着她光彩有神的眼睛, 忽而无奈的笑了, 随即沉声道:“是贺川,贺将军。”

萧南时听到这与小春一致的回答, 装作略吃惊的模样说:“原来如此,那你有什么证据吗?我们直接去御前告他一状!”

就算皇帝宠爱贺贵妃和十皇子、不喜陈清玉,都敢对太子动手了,他再当没看见,那也罔为一国皇帝!

“没有证据。”陈清玉见萧南时没打算追问便相信了自己一面之词的态度,心中颇受震撼,还是解释道, “我推断是他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

他想了想, 还是决定将往事和盘托出。

“其实, 这不是他第一次谋害我。”

“贺川, 贺贵妃都恨我, 想要取我性命。”陈清玉拉住她的手,垂下眼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他们这样做的原因。”

他一边说着,握住萧南时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的指尖被他紧紧捏着,却没有挣脱开,反而微微蜷缩,更贴近他的手心。

萧南时想,和刚才的刺客来源一样,虽然这些她都知道,但还是想听他说。

之前在山洞里,因为不明的原因意外窥见了他最暗无天日的过去,但实际上,若非他自愿讲出口,总有些冒犯与不尊重他的隐私。

于是她温柔的声音在陈清玉耳边响起:“你若是想说便说吧,我就在这儿听着呢。”

陈清玉抬起眼,认真的注视着萧南时,缓缓开始回忆。

“贺贵妃膝下曾有一子,排行第八,名叫陈龟年。”他许久没叫过这个名字,话一出口,还有些许凝涩,“当年对外宣称是病逝,实则不是。”

“即使是皇室中,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死于失足坠下结冰的湖。”陈清玉沉重地说,“那时,他与我在一起。”

“我没有看好他,他……”

萧南时反握住他的手,见缝插针问道:“你那时是与他一起在湖面上么?”

陈清玉点头:“……嗯。我们在冰面上滑冰,我身为太子与兄长,本应做好表率,可我。”

萧南时又打断他:“我记得那时你也是个小孩儿吧?小孩子哪有不贪玩的,我一直到豆蔻年间,冬日还往湖里扔鞭炮炸冰层取乐呢。”

“况且你也说了,若是你在一旁看着、没有及时伸出援手,那便再议;可你当时同样在滑冰,若是运气不好,当时该掉下去的是你也说不准,所以为什么要怪你呢?”

“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可运气这东西,就是你我没法决定的呀。”

作为一个彻底的旁观者,如果意外一定会出现,她甚至隐隐庆幸当初掉下去的不是陈清玉。

“你不觉得……”陈清玉不甚确定的问,“这一切与我脱不了干系吗?”

“我反正觉得不是你的错。”萧南时笃信地说,“谁都不应该责怪你,包括你自己。”

她转而问道:“那贺川,就是在那以后开始了对你的刺杀吗?”

陈清玉面色渐沉,目光中闪过几分复杂:“次数不多,他做的很隐蔽,也需要时机。”

他坦诚道:“其实我曾有机会以此告发他,也搜集到过证据,但我当时想……如果是这样,一报还一报,若他真的能将我杀死,也……”

察觉到萧南时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危险,陈清玉怕她觉得自己言而无信,赶忙承诺道:“不过那都是以前,现在和你在一起,我定然不会再将自己生命当作儿戏。”

“他此番迫害,我不会轻饶。放心,我会找机会敲打。”

萧南时用力地点了点头,扬声愤然道:“就要重重敲打他才是!他简直太过分了!!!”

“贺家待我……”陈清玉面色沉下,还想说什么,目光中有几分落寞和愧疚,“龟年毕竟是与我独处时出事,贺家因此仇恨于我,不难理解。”

“那也不行。”萧南时反驳道,“说句不客气的,他们迁怒于你,只是在分摊自己身为长辈的责任。”

“疼爱和痛惜八皇子,和索你的性命并没有关联。我虽然不认得八皇子,可是就算让他本人来说,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吧?”她摇晃着陈清玉的手说,“他们为八皇子痛心疾首,我还为你难过呢。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就看着自己的心头肉,以他的名义宣泄恨意,来害我的陈清玉,也要问问我允不允许。”

陈清玉听着她对自己无不维护的话语,怔怔的笑了。

从那天在山崖间跳下后,他就一直如在云端,垂直下落;或许还要更早,溺毙于破裂冰湖的人,也有他一份。

可是,是她接住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忽然很庆幸自己在长公主府中的湖中救下她,尽管那时他觉得自己尚且冲动,可是对渴望生还的人出手相助,仿佛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但他如今又不仅仅渴求她的情意是出于报恩。陈清玉说:“你这样重视我,是因为我救过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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