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炮灰呢![快穿]+番外(149)

作者:于元 阅读记录

住持并未回答她,口中念念有词,背身离去。

萧南时望着他的背影打了一个冷颤,忽然有点理解乌尼雅当时被自己装神弄鬼时吓到的心境。

“真的有神佛吗?”她停下脚步,抬头凝望森严威武的佛殿。

金顶木梁,龙莲垂首,香烟缭绕。

“即便有神佛,既定天命,我也不信。”

她便是从那“天命”中走出,天命要她和陈清玉死,她偏要他们好好活着。

生生世世,夜夜朝朝。

*

“今日你爹爹上了早朝便一直没回来,这都多久了,也不叫个人来吱一声。”

隔天晌午,萧夫人坐在萧南时对面织帽子,毛线帽子已然快完工,她把帽子放在萧南时脑袋上比了比,顺口说道。

“许是忙忘了吧。”萧南时不以为意,“娘,您这帽子织小了,我爱绾发髻,得织比头大些的。”

萧夫人瞟了她一眼,神神秘秘地说:“你懂什么。”

这时,门外跑来一个着急忙慌的下人,正是萧丞相身边的人。

他一进来,就大揣着气说:“不好了不好了,漪河秋涝,淹死好多村民了!!”

第89章 高门贵女x厌世太子 36

◎陈清玉,我好想你呀◎

*

此时此刻, 皇帝的书房中。

“若新堤没有暂停修筑,如今已然竣工,又岂会死伤如此多人!”

皇帝坐在龙椅上, 把手串往桌上狠狠一摔,紫檀木和碧玺的手串四分五裂,骨碌滚到地上。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争宠的小心思,身为皇子,为了内斗拿这种事情当筏子,如此不顾大局!”

“比不上太子分毫!”

“父皇, 您现在知道儿子比不上太子分毫了?”

三皇子自知做错了事, 一直沉默地将头低埋。

这下被皇帝戳穿, 他又羞又恼, 抬头苦笑说:“您一早就知道儿子设计太子和老十漪州的事, 不也没有阻拦么?”

“既想着坐山观虎斗,就不要等着虎斗起来打坏了旁边的栅栏而责备!”他忽然撕心裂肺地大吼起来, “从来都拿儿子当棋子去制衡太子、保护你的老十,父皇,父亲,我也是你的儿子!!”

“滚出去!”

皇帝一张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对三皇子大骂道。

“一个二个,都让朕不安心。”

三皇子擦了擦眼角, 一甩袖子匆匆离去。

皇帝抚摸着心口,自言自语道:“就连后宫也鸡犬不宁, 去贺贵妃宫里, 便上太子的眼药;去樨妃宫里, 更是乌烟瘴气。”

“若是皇后还在……”

那样温柔大度、从不忤逆他的女人, 这世上也就唯她一人了。

“陛下,贺贵妃来了。”

皇帝正打开抽屉,取出一对黄色的碧玺耳环,就听见下人通传的声音。

“你来啦。”他抚摸着碧玺,抬眼看温婉动人的贺贵妃款款而来,他的目光也随之柔和,“朕在看桂儿的遗物。这么多年过去了,朕还是最爱她。”

“若是人都能像皇后那样,多好。”

贺贵妃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珠子,低垂着头掩住冷笑的神情,细声细气的说:“皇后姐姐自是最好的,臣妾也每每思念难平。”

“漪州洪涝,皇帝打算如何?”她轻声问道。

“臣妾不过随口问问,也是想着我们老十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该让他去历练历练。他也一直想替最疼他的父皇分忧呢。”

“闻儿身娇体贵,从小没吃过苦,他有这个心就很好了。”皇帝说,“漪州苦寒,再过一阵子又是冬季,朕还答应他过阵子带他去打猎,等到秋末冬初一起吃羊肉火锅呢。”

“太子倒是自请接下这个担子,亲去漪州一趟。他之前便一直负责这些事,交给他朕也放心。”

“太子的能力自然是极好的。”贺贵妃走到皇帝身边,笑着帮他捏肩,“臣妾也时常听哥哥说,臣子们提起太子都只有夸奖呢。”

见皇帝的脸色逐渐黑下来,她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精光,转移了话题。

“那皇帝哥哥,臣妾先前和你提过的,闻儿和萧小姐的事……”

“萧夫人正是漪州人,等这件事过了再说吧。”皇帝想到萧丞相三番五次暗示女儿不急出嫁,皱了皱眉,转而疑惑地说,“不过朕上次听你哥哥说,你属意你那侄女,贺家的三小姐与闻儿结亲?”

“哥哥许是记错了。”贺贵妃捏皇帝肩膀的手一顿,又很快面色如初地继续,“椒茹也是个好孩子,但臣妾想着家人嘛,同闻儿亲厚,不免娇惯他;若是端庄高贵如萧小姐,自然能管教一二。”

她同皇帝又说了些话,见他公务繁忙,便与宫女一道离开。

出了殿门,宫女着急的问她:“娘娘不生气吗?这下让太子抢了风头。”

“原本就是随口一说,表个孝心罢了。”贺贵妃眯了眯眼,云淡风轻的说,“漪州积贫偏僻,就算治得再好,也没什么大的加成。

就和陈清玉前些年瘟疫时冒死救那些穷人一样,吃力不讨好,蠢得很。”

“娘娘英明。”宫女低下头笑着说。

“再说,把太子调去漪州那小破地方数日,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不在,三皇子那个蠢蛋自有一堆把柄等着哥哥好好收拾,也可以趁此让我们闻儿多在皇帝跟前学习。”

贺贵妃掩唇轻笑,眉间尽是得意之色。

“都说太子爱民奉公,有什么用?这天下是皇帝的,皇帝爱谁,谁就是赢家。”

“太子,不过是我们十皇子的垫脚石罢了。”

深宫萧墙,抬眼是四方天,肃杀的秋风扫过,连带走贺贵妃低沉又冷森的话语。

“漪州苦寒之地,不知能不能冻死了他。”她的脚步逐渐缓慢,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喃喃。

“秋一过,就是冬天了。”

“我的龟年走的时候啊,也是一个冬天。”

“陈清玉。”贺贵妃轻轻的说,“真希望死的人是你。”

*

话说回萧家这边。

“你先别急,慢慢说。”

萧夫人沉静地对下人吩咐道,话虽如此,她的手紧紧捏住针的末端,目光紧盯对方。

下人冷静下来,一五一十地说:“今日早朝传来消息,漪州大洪死伤多人,皇帝震怒,丞相也因此被留宫商议此事,不得空回来,特意忙中抽空嘱咐小的来给夫人小姐禀报。”

“丞相还交代小的告诉夫人小姐,萧家人都住在地势高的山下,应该没有受到波及。”

“都这个时候了,怎还会有洪涝?”萧南时皱起眉,“那水库和堤岸呢?”

“水库应是无事,但原先正在收尾的新堤前阵子因为朝廷下令搁置了,本就没修完,如今天降大洪,听说都冲垮了。”

下人说完,萧夫人挥手遣他退下,压下心中不安,转过头对神色忡忡的萧南时说:“要不你进宫去看看,再问下你爹爹详细的情况?”

“正好快到饭点,你带上食盒,顺便给他送些吃食。”

萧南时点头答应。她换了身端肃些的装扮,解下琉璃珠串的钗环,换了一个木质的素簪。想了想,又往香包里塞了一个平安符。

她提着大食盒,坐上马车便焦急地往宫里去。

萧丞相以前也被留在宫中议事办公过,她有探望的经验,轻车熟路地在宫道上行走,迎面撞上了行色匆匆的陈清玉。

“太子殿下!”

萧南时眼前一亮,连忙走上前去行礼,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陈清玉回了一礼,看见她和身后侍女手提的食盒,心下了然,低声回复:“漪州事急,我已向父皇请命前去赈灾,稳住后续运转。”

“你放心,我定尽我所能赈灾漪州。”见萧南时神色不安,他柔声说,“丞相就在前面的宫里,正在与工部尚书交谈,你过去探望的话,可能要稍等片刻。”

萧南时闻言眉头微蹙,屏退下人,对陈清玉小声说:“要去多久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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