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25)

作者:默聚 阅读记录

“吴苍明被吓个半死,救起人后彻底死了心,让他爹退了婚,这事只有两家知道,吴苍明对外则把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吴苍明瞧着是几人中最是洒脱的,不曾想感情还挺波折,季子漠也跟着抓了把瓜子,除了叹息也说不出旁的。

周朴明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湿润,季子漠诧异:“你知道的事情还能听哭?”

周朴明摇摇头:“不是,只是想起那一次苍明兄酒醉后的哭诉,他说他和姑娘今生无缘,他认了命,只是怕,怕那姑娘嫁给书生过的不好。”

季子漠叹服:“苍明兄当真是深情。”

孙云有解释:“是也不是,深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一切起因,皆是因那些书生小姐的书,而姑娘所看的那些书,都是他送去的。”

“若是书生真心对她,两人过的好便罢了,若是过的不好,他便觉得是他害了姑娘一生。”

这事若是往细里说,如此想也没毛病。

门咯吱一声响,吴苍明买了珠花推门而入,他把桃粉的珠花插到季丫的小揪揪上,哈哈笑道:“我就知道这个最配咱们小丫,以后喜欢什么和你苍明哥哥说,苍明哥哥给你买。”

季丫重重点头,笑的甜甜。

无涯寺建在丽山顶,正殿供着四尊菩萨,分别为:文殊菩萨、观音菩萨、普贤菩萨、地藏菩萨

北风裹着枯藤,连高香都燃的快了许多,齐玉掀起衣摆跪在蒲团上,在文殊菩萨石尊前拜了三拜。

起身后接过司琴手中的香,插在香炉。

随后又拜了普贤菩萨、地藏菩萨。

无涯寺主持不知何时来到了一侧,见此笑着念了声阿弥陀佛。

“齐施主既来了一趟,怎不拜一拜观音?”

观音菩萨的石尊打坐在莲花座上,闭着目,面容柔和,手托着净瓶,腿上坐着一活泼可爱的幼童。

无涯寺的观音求子最为灵验,有人甚至不远千里而来,更有传闻,一老妇五十有余,来替孙子求子,回去后一月有余,自己老蚌生珠,又产了一子。

见主持打趣,齐玉眼神微闪,双手合十道:“主持。”

主持跟着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齐施主可要陪老衲手谈一局?”

董寒玉还未来,齐玉点头,跟着主持去了寺庙中的八角亭中。

树木萧萧,山上一片干枯,别有一番景色。

主持捻了黑子落在棋盘:“齐施主近些日子过的可还如意?”

齐玉回:“还算如意。”

这回答,让主持稍显诧异,抬眸笑道:“看来,这桩婚事尚有可取之处,夫婿想来是如你的意的。”

齐玉手中的白子迟迟未落,主持看去,只见他脸上神情外露,变来变去的没个定数。

不由奇道:“何意?老纳所言不对?”

齐玉垂眸落子:“有如意之处,也有不如意之处。”

主持笑道:“齐施主如此说,便是如意之处大过不如意之处了。”

齐玉耳尖发红,专心下棋,不再言语。

一局终了,主持望着棋盘道:“你成婚那日,老衲冒昧的给施主算了算姻缘。”

说这话时,他脸上无笑无悲,齐玉不由的心尖一颤,抬眸看他,等着后面的话。

第21章

主持见他紧张,眼带笑意道:“施主莫急,此桩姻缘不早不晚刚刚好,乃是天注定,只是人生在世,总是要淌河过坎的,跌跌撞撞中,他喜巧,你守正,一个不好,怕是会离了心,分道扬镳。”

耳尖的红褪去,齐玉唇上泛白,胸口如压了成团的闷雷:“还望主持教我。”

主持眼露叹息的摇摇头:“老衲无法教,端看施主心意如何。”

齐玉:“主持明说。”

主持转动佛珠,又念了声佛号,指着下山岔路道:“若是到了路口,施主对他未曾入心,不妨分道离去,任他飘荡在浑浊天地间,逐渐沾染满身灰,施主日后另有一番姻缘,虽与这桩姻缘不同,却也过的安稳。”

“若是他让施主难以放下,施主怕是要做一张束鱼的网,只是如此一来,许会半生不安,结局难料。”

一番话,齐玉听的似懂非懂,主持笑道:“不过是老衲的掐指一算,当不得真,施主费耳一听,听过就让它随风去吧!”

沙弥从拐角处来,说董寒玉来了,主持起身道:“阿弥陀佛,齐施主既与董施主有事要谈,老衲便不打扰,先行离去。”

齐玉忙起身目送他离去。

这处的八角亭在背风之处,视野却是开阔的,主持的话让齐玉心中七上八下,难以安定。

话中之意,似是他与季子漠不是一路人,自己若是跟着他,日后会半生颠簸,是福是祸难以看透。

自己若是与他分道扬镳,反而是另有一番姻缘,能过的安稳。

大笙朝哥儿无法科举,齐玉少年时生出几分不服气,现如今几分不服气已被磨平,心中所愿,便是父母身子康健,他后半生安稳度日。

刚才的北风变了方向,一旁的枯枝空中无力摇曳,犹如东西南北风同时刮起。

齐玉想端起茶压一压心慌,手指却碰触到一旁滚烫的茶壶,指尖猛的疼痛入骨。

齐玉以往也身着亮色过,现如今却次次是白衣,董寒玉上次一身鹅黄衣,今日却是青绿绣着祥云。

临到跟前,余光看到齐玉烫红的指尖,不由嗤笑道:“几日不见,怎变的如此傻了。”

齐玉衣袖微动,掩了手指进去:“与你无关。”

董寒玉给自己斟了杯茶:“与我无关,你又为何来?”

送的帖子,他只写了一句话:皇城来的消息,听是不听?

董寒玉捧着茶碗,意味深长道:“看到帖子,你想的是皇城的谁?柏叙哥哥吗?”

“柏叙哥哥应当还不知道你成婚了,定是以为你收到信,等着他呢!”

齐玉五官精致,不笑时显得极冷,他冷眼看着董寒玉一句句说个不停,彷佛枯井般,心无波澜。

董寒玉见他无反应,便觉得无趣,住了嘴。

齐玉:“你知道皇城什么消息?为何让我们匆匆成婚?”

董寒玉:“你爹娘不是去了皇城,未传消息回来?”

齐玉袖中的手握成拳,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董寒玉:“此种缘由,你不知我也不知,总归不是好事。”

“你成婚后如何?”董寒玉转了话。

齐玉依旧道:“与你无关。”

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幼稚的让董寒玉哭笑不得。

不知想到了什么,那笑尽数散去,低声苦笑道:“我成婚后不如何。”

因名中各带一个玉字,两人小时就格外的好,也曾上山下河,也曾同塌而眠,成婚不到三日,赵大勇纳了妾,这事齐玉知。

虽依旧气恨董寒玉以往的所作所为,却也因他此时的示弱放下半数提防。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瞥见他眼中复杂神色,董寒玉猛的笑了出来:“因赵大勇纳妾,你同情我?”

齐玉:“没有。”

董寒玉笑的阴郁:“同情我的人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不过他们只知赵大勇纳了妾,却不知那妾是我扔他床上,故意为之的。”

齐玉瞳孔微张:“为何?”

董寒玉回忆那日,似是快要吐出来,道:“成婚当晚,他喝的满脸通红,弯着腰上前,笑的像个流痞。”

“若是如此我便也忍了,可他偏偏咧嘴一笑,左边是塞牙的韭菜,右边是塞牙的肉丝......”

董寒玉说到此,手捂着胸口处,干呕了下,再难说下去。

齐玉:......这次是真的同情了。

八角亭中,两人心平气和的说了这些话,恍若回到了年幼时,两人在黑夜里说着悄悄话。

石桌上的棋盘被收到了一旁,两盏茶冒着微弱的烟雾,两人同时抬手端起茶,连喝了两口,压下那股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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