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38)

作者:默聚 阅读记录

其中一个穿灰色粗布的小孩,怀里鼓鼓囊囊的,露出一抹红布。

出了县城,少了房屋遮挡,四面八方皆是严寒,季子漠幻想了下往后的日子,欲哭无泪。

叹气道:“走吧!”

那声叹气太过哀怨,齐玉心中酸涩无边,他停住脚。

季子漠看他。

齐玉:“写了弃郎书,你就可以科考。”

如踩在云端,齐玉等着他接下来的判决。

大冷天的,在这空旷地站着傻不傻,季子漠连话都未说,直接拽着他就走。

杏花村,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齐玉的忐忑难以言说。

农家如何生活,他听闻过,却从未接触过,洗衣做饭,喂猪砍柴,四季农忙,他全都不会。

怕苦是其次,他更怕与人相处的目光,旁人暂且不论,季丫季安又会如何想他。

齐玉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

还有身旁的这个夫君,对他无一丝情意,到时发现无人来接他,季子漠又会如何呢!

前方的路如迷雾,齐玉看不出方向。

季子漠拢了拢披风,沉思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在复盘着今日的事,今日与他,无疑是一场豪赌,输赢的关键是那个未出场的人。

在官字两个口,阶级分明的古代,季子漠算计的再缜密,都逃不开知县是如何想。

没有文书,流放齐玉是百分百,季子漠坑出了两分文书,也要看知县认不认。

齐家祖祖辈辈在桑农县,具体如何,桑农县谁人不知。

吴施中在桑农县几年,做的不错,深受百姓信任,他信文书所写,平常百姓大多也就信了。

他要不信,平常百姓自也是跟着不信。

两分文书是否用得上,端看吴施中如何想。

齐家风评不错,修桥铺路的事皆是送银支持县里,吴施中瞧着也是个大度的,若不然原主甩了脸色,他也不会不计较。

只是,季子漠有七成的把握事情能成,依旧有三成的心悬空着,唯恐算错了吴施中的心思。

此刻想来,后背都在冒着冷汗,毕竟一个弄不好,他和齐玉就要流放发配边疆了。

至于齐文后他们,是他们起了抢夺的心思在前,怪不得他顺势算计。

什么狗屁亲情,下手也够狠的,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齐玉被他们按着,都快被五马分尸了。

他目露讥讽,周身气息泛冷,齐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冬日天黑的快,这边太阳刚刚落山,那边就有了黑意。

一声少年的喊声传来:“季子漠......”

季子漠眯起眼看向前方,忙应了声。

黄牛鼻子上带着圆铁环,村里人叫鼻拘儿,它喷洒着粗气,缓慢上前。

钱多来用鞭子在它屁股上轻抽了下,站在一旁挥着手:“季子漠......”

临到跟前,他先是叹息一声,随后笑的露出牙齿:“走走,上车先回家,晚上冷的厉害,你这弱身子,脸都白了。”

季子漠也不和他客气,用肩头撞了下齐玉,让他先上车。

马车带着脚凳,牛车自是没有,车板在大腿处位置,要上去,自然要把腿迈的开。

齐玉动作时,脑中浮现自己的姿势,脸上略显狼狈。

猛不防,一双手落在腰身双侧,掐着他的腰往上提。

直到坐到了牛车上,齐玉都还未回过神来。

钱多来震惊道:“你力气如此大?”

季子漠揉着手腕:......“逞强了。”

他在现代游泳健身锻炼,散打跆拳道的,想着齐玉百十斤出头,举起来不是问题。

使劲时才想起来自己换了身子,现在就一文弱书生,哪里还能有一块块的肌肉。

但都动作了,总不好停下,硬撑着把齐玉弄了上去,若不是天色渐黑视线受阻,钱多来多少要看到他额头青筋暴起。

季子漠甩了甩胳膊,跟着跳上牛车。

钱多来一边赶车一边嘿嘿笑道:“看不出来嘛,神童这么疼夫郎。”

季子漠挑眉笑道:“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自己的夫郎自己不宠着,难道留给别人宠?”

齐玉:...这人,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哪里有真的拿他当夫郎。

钱多来想了想,认同点头:“你这话说的对。”

季子漠:“你是专门来接我们的?”

钱多来挠挠头:“嗯,我这些日子,抽空就去县城打听打听,这刚听到其他村的人来说闲话,大多都知道了,想着你们应当是要回来,就来接一段。”

几许月光晦暗朦胧,老牛识途,不急不缓的走着,蹄子踩在路边,在黑夜里溅起微微尘土。

齐玉自己坐在车板后段,青丝裹着白布被风吹乱。

季子漠回头看去,似不喜这份孤寂,挪过去揉了揉眉心,把头靠在他肩上,低声道:“我睡一会。”

肩上一沉,齐玉震惊的转头,就见他侧脸挪动几下,选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已经闭上了眼。

钱多来下巴都要落在地上,当夫君的还能去枕夫郎的肩头睡觉?

季子漠今日生死时速的跑了几个地方,又兜兜转转的算计一通,心神耗尽。

齐玉身上的幽香似最好的安神香,不过一会便让季子漠睡去。

齐玉坐的身子绷直,一动不动,垂眸看着熟睡的季子漠,心头微微发软。

那日在书房他在桌子上睡了一夜,此刻坐着靠着他的肩也能睡着。

是实在太累,还是之前的日子太苦,练了这一身哪里都能睡的本事出来。

他抬手,动作轻盈的把季子漠的披风合拢。森*晚*整*理

清水河是洛河的分支,清水河上游是桃花村,下游则是杏花村。

杏花村正面是清水河,背后则是连绵的几座山。

为用水方便,引了条溪流,穿村庄正中而过。

溪流深却不宽,只有半丈左右,上面隔几步就用青石板搭着路,两边来来往往很是方便。

杏花村共四姓,钱,柳,赵,季,其中钱,柳是祖祖辈辈扎根在此地的门户。

赵,季是季子漠太爷那辈逃难过来,落户到杏花村的门户,刚来时艰难自是有的,现如今快过百年,也都真的安稳了下来。

牛车缓慢却稳健,回到杏花村时,村里许多人已经吹灯睡下。

钱多来跳下牛车,上前拍了拍门。

齐玉叫了两声季子漠,见他睡的沉,又抬手轻推了两下:“季子漠......”

季子漠睡的意识朦胧,嗯了声,似撒娇,声音粘稠如糖汁,拉着丝。

他的脸埋在齐玉肩头蹭了蹭,额前发蹭在齐玉脖颈,痒的人发颤。

季子漠直起身揉了揉脸,意识慢慢回归,跳下车立在一旁,伸手接齐玉下来。

他完全不知自己昏沉间的动作,见齐玉脸发红,还奇怪了下。

门咯吱一声,一个小团子猛的扑上来,跑着季子漠的大腿哭的泣不成声。

另外一个矜持了些,小跑过来立在一旁,也是哭的抽咽。

季子漠弯腰抱起季丫,季安拽着他的衣服,四个人跨过门槛,只有齐玉站着没动。

钱多来想着齐玉怕是嫌弃农家,故而不迈脚进来,心中暗道:现如今,怎还摆着少爷的谱。

知齐玉心中不安,季子漠回头道:“傻站着做什么?还用我抱你进来?”

季子漠站抱着季丫,在三间青砖瓦房前,风中凌乱着,他以为,穿过来一清二白是最惨开局。

怎么软饭吃了一个月,回来重新开局,更惨了。

三间房,空无一物,齐玉转头看他,无声问是怎么回事。

季子漠在季安的头上拍了下:“先别哭,家里的东西呢?”

第30章

别说勺子碗,就连床都没了。

季安止住哭声:“被赵婶子她们拿走了,我带着季丫去要,她们不还,说是大哥你知道同意的。”

钱多来:“上次贴告示,村里有人去县里,回来说入赘的不能科举了......”

“都说是你同意的,我也就不好帮忙,只从家里拿了床被子和红薯过来,这些日子,季丫和季安都是睡在灶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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