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49)

作者:默聚 阅读记录

“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不用你挑水了?”

赵傻子不敢看他:“要,要挑赔被子。”

季子漠做饭舍得放油,舍的搁肉,香气随风飘到院门除,赵傻子肚子咕噜一声响。

季子漠:......

“进来吃点?”

赵傻子抬头,如孩童的双眼邹然发亮:“可,可以吗?”

得到季子漠无奈说可以的答复,赵傻子风一般的跑了。

季子漠和齐玉对视一眼,皆是茫然。

四人坐上饭桌,刚吃了几口,赵傻子就从门外跑来,伸出手里的东西,笑的傻气,喘着粗气说:“我,我的碗。”

季子漠手还保持着夹菜的动作,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发酸。

不过瞧瞧赵傻子的形象,确实挺埋汰,要是一个桌吃饭,季子漠是有些难受。

一片纯瘦肉落入碗中,季子漠侧目看给他夹菜的齐玉,正垂着眼吃着白菜。

眉心的红招摇的像樱桃,让人想咬一口,季子漠未曾发现,他嘴角弯了弯,眼神开始变的温柔。

一个缺了口子的大汤碗,季子漠把锅里的米饭都盛给了赵傻子,菜也扒了一小半给他。

赵傻子笑的像个傻子,蹲在他堂屋外,大口大口的吃着。

他吃的快,吃完把碗往地上一放,抓起墙角的木桶就跑了出去,不用问就知道是去打水了。

赵傻子把水缸打满,端起碗打算走时季子漠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养了条狗?这边有烧焦的米饭,还有没弄干净的鱼,你要不要拿回去喂狗?”

赵傻子忙不迭的点头,季子漠就把这些都放到了他碗里,鱼有些大,一碗放不完,赵傻子转身就跑。

季子漠:......

过了片刻,一人一狗出现在门口。

还挺聪明。

季子漠拿了包糕点,饴糖,以及一壶酒,问不知道能做什么,走一步跟一步的齐玉:“要一起吗?”

齐玉言好。

一百多个柿子堆在角落,季子漠装了半布袋,又和赵傻子说自己拿,想拿多少拿多少。

嘱咐季安和季丫在家,两人出了家门。

院里的雪有人扫,路上的雪确实没人扫的,脚踩上去沙沙作响。

老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今日白天出了太阳,感觉比昨日晚上还冷。

齐玉看了眼季子漠提着的布袋问:“去哪里?”

季子漠故意逗他:“不知道去哪里就跟我走?不怕我把你卖了?”

齐玉不搭理他的不着调。

同样三间青砖大瓦房,大门敞开着,季子漠抬脚进门,喊道:“钱二爷,在家吗?”

察觉到齐玉有些踌躇,季子漠牵住他的手腕,对从屋里走出来的人笑着叫了声钱二爷。

钱强是杏花村的村长,今年六十有五,头发胡子虽白了大半,身子骨倒是依旧硬朗。

他瞧见季子漠很是诧异,随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屋子,引着季子漠和齐玉往灶房走。

“立根,从堂屋再搬个小木凳过来。”

小孙子蹦蹦跳跳搬了个小木凳到灶房。

几人在灶房坐下,钱强上下打量了下齐玉,随后问季子漠:“过来有事?”

进门时,装着东西的布袋被季子漠随手放在了墙角,此刻道:“没什么事,能要回家中的东西,多亏了钱二爷帮忙公道,想过来和钱二爷道个谢。”

钱村长想破大天都没想出来季子漠能来道谢,这事比天上下红雨都稀奇。

他笑道:“这成了家,还真是长大了。”

“算不得什么事,就算没有我,你也能要的回去。”

又说了几句,钱村长沉思后道:“你森*晚*整*理既带了夫郎回来,想来是对科举有了取舍,既如此,你对往后是个什么想法?还和从前那般?”

往后?季子漠自己也不知道,他在齐玉面前,季安季丫面前,没有露半分焦躁情绪,可是心里真的没底。

一如齐玉觉得自己是废物,季子漠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种田?他真的不会,也真的不想吃这份苦。

穿越者在古代风生水起?季子漠想呵呵,反正他是不行。

深夜真的想过,大不了一了百了,爱怎么滴怎么滴。

季子漠听得出钱村长话里真心,总不好敷衍回答,可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如何答。

齐玉扭头看他,眼底是藏匿的关心。

钱村长以为他是想回到之前被季丫季安养的日子,语气有些不好:“你这一家子,你是长兄为父,你是顶门户的夫君,你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就要有个一家之主的样子,怕吃苦,你让依附着你活的人怎么办?”

如一张现实的纸张被村长苍老的手指戳破,露出里面□□的现实。

说是逃避也好,说是推卸责任也罢,季子漠从来没想过,一家之主会和自己扯上关系,现在被钱村长砸在他身上,像是孙悟空背上了五指山,沉重的无法喘息。

他想回一句:我做不了一家之主,也不想做一家之主。

话到嘴边,被理智死死压住,他要是说了出来,村长怕是要怒了。

袖子被人轻扯了下,季子漠转头看到齐玉外露的担心。

依附着他活的人?

季安,季丫,外加一个齐玉,最起码是现在杏花村的齐玉。

他们依附着他活,季子漠有些恐惧这个责任。

若是今日钱村长不点出这个身份,季子漠也会想想办法赚钱,好好对他们。

可是那不一样,那种有些随缘的心态,他尽力就好,真的做不到,到时候再说。

现在这变成了他的责任,让他们吃饱穿暖,过的安好,是压在他背上的责任,他必须要做到这件事了。

如赚钱给季丫买解寒丸,从想想办法赚钱,变成了必须赚到钱。

季子漠心乱了,村长的话未回,村长叹息了声,换了别的话。

又说了几句,季子漠识趣的说先回了。

从踏进钱家的门时,他牵着齐玉手腕的手就未放开。

手腕上的禁锢彷佛是道仙术,驱散了齐玉所有的不安。

他在季子漠与钱村长的前期交谈中,踏实的充当着背景板。

后面察觉出季子漠心神晃动,视线便未从他脸上离开过。

钱村长眼花是真,却也没眼花到看不到大布袋,他提起瞧了瞧,把酒拿了出来,其他的递向季子漠。

“不说帮不帮忙的事,就说你叫我声二爷,二爷也就不见外的留你壶酒,其他的就拿回去。”

季子漠没接布袋,拉着齐玉就跑了。

钱村长要是留柿子,季子漠也就把布袋接回来了,柿子一个没留,想想家里一堆柿子,季子漠是愁的慌。

还举着布袋的钱村长傻眼,这跑啥?

他一手提着布袋,一手拿着壶酒进了正堂。

见孙子立根正在火盆里烤花生,就把布袋放在一旁,嘱咐他吃好了把布袋送回季子漠家去。

一旁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老人,瞧着比钱村长沧桑的多了。

钱村长抱着酒壶,拿了两个碗到桌子上:“来老哥,喝点。”

第38章

“瞧瞧,这酒你没喝过吧?”

那老人站起身,到了跟前闻了闻,笑着接了句喝过。

老三考中秀才那一天他高兴,让老大去县里买酒,他们父子四人痛痛快快的喝了一次。

钱村长倒了两碗酒,把酒壶放在一旁:“我说的不是酒,是你孙子孝敬的酒。”

这话如剑扎心,棉衣打着补丁的老人却只笑着道:“那这是确实没喝过。”

喝了碗酒,老人抹了抹嘴。

钱村长送他出门,临到门口,把粗布裹着的四个白面馒头塞给他。

“老哥,我留了季子漠的酒,就不留你的馒头了,你心里没说的话我都懂。”

老人干枯的嘴唇合动了几下,似是有千万万语无法言说,如树皮的手接过粗布裹着的白面馒头,浑浊的双眼湿润,一切尽在不言中。

雪地上的老人年岁高,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腰如被积雪压弯的树枝,无法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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