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建模在乱世荒年搞基建+番外(71)
可他没想到这兴襄县县令竟比他还要挥霍,以多如池水的珍珠为床,那可是珍珠啊,他虽说对金玉无感,却意外的喜爱珍珠,霎时觉着自己被比下去了!
元将军听完解释后,困惑道:“可我见怜香阁中似有不少……”
连宏博摇首道:“那些啊,只是形似的凡品,却并非神物。说来也巧,正跟县令认下的干闺女有关。”
“哦?”元将军一听到与佳人有关便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此女亦是县令大人从仙山上寻来,听闻初见时她站在山巅处,凌波微步间珍珠洒落,烟霭遮罩。大人将她接回县内怜香阁中安置,因此阁内亦存了如此多之物。”
“况且那床榻上的珍珠从她产出,并未沾过丛云,而将军手里的可是真真正正的云中明珠。但将军亦要小心,若是不锁紧盒子或是放置过久,宝珠沾染的云烟便会消散而去。”
元将军一听有理,方才被中断的愉悦亦重回胸中,本想眉飞色舞地将宝物收下,但又扯不下面自己,端着架子道:“嗯,你们县令有心了,既然如此,那本将军也不好推辞。”
他双手合十一拍,随从便将那盒子收入囊中。
元将军左右想着在这兴襄县干坐着亦无趣,恰逢小妾在他身上闹着说要回府,他便遂了她的愿,坐来时的华盖马车回灵山县去。
连宏博一路赔笑说吉祥话,终于是将这祖宗给送走了。
元将军坐在马车上盯着那方盒,越想越不是滋味。
*
元将军刚离开没多久,盛荷蓱便将脸上的面纱拆了下来放在方桌上,深吸一口气,“呼,憋死我了,真难受。”
牧今瑶轻笑一声。
盛荷蓱转首去看两人,问道:“怎么样,没有太难受吧。”
“还好。”牧今瑶当初听到时还以为自己要做一些非常破廉耻之事,没想到也就是贴了下抱了下,她在凤翥岭内还时常抱小水亲她脸蛋呢,这点能算什么。
更何况前头元将军尚未进来之时,他们领主亦没做什么虎狼之事,只是兴奋地在铺满珍珠的床上旋转打滚,看得他们无言。领主见他们沉默,不甘心地抓起一把珍珠往他们脖颈处塞,闹得三人差点把床给折腾散架。后来听到门外有声响,方才装模作样地躺下。
凌绛苏酷着一张脸不说话,盛荷蓱亦懒得理会他,旋即去寻自己放在怜香阁中的道具。
为了今天这场戏,她特意建模大量干冰和珍珠出来,叫连宏博将她编好的故事告去诓元将军。见了那丑恶的嘴脸,还想把她跟其他两人都收回后院,真是令人作呕。不过她忍住了,现在忍耐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把这猪头踩在脚下!
虽然盛荷蓱亦觉着自己编的故事很离谱,但是古人通常迷信,又有真实物件的加持,可信度尚且高上不少,就算不信,但是也一定会认为她送的东西是个难得的珍宝。
只是这收尾工作较为烦人,她不愿再叫人来此地收拾,这些珍珠还可以收回来卖钱的,经手的人越少越好,花她一次建模次数也是蛮心疼,反正这地方也不大,他们三人干一会儿就完了。
盛荷蓱在一片烟雾中摸到了那制干冰的仪器,将它关停。遂与凌绛苏牧今瑶一块儿将掉在地上的扫回袋子中去。
扫到半途,牧今瑶被书院中人叫出去,因此只剩盛荷蓱与凌绛苏二人尚留在怜香阁中收拾。
牧今瑶尚在时还可陪她说会儿话,轮到凌绛苏了,寂静得只有扫帚扫在地板上发出的“沙沙”声。
干活哪有痛快的,凌绛苏又是个锯嘴葫芦,可将盛荷蓱憋坏了。
要开口吗?盛荷蓱一面扫地一面思索,扫着扫着她遂将扫帚挥舞到凌绛苏跟前,他似乎亦在沉思,霎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扫帚绊倒,眼瞧着便要磕到床头尖角。
盛荷蓱见大事不妙,忙伸手去捞他。
*
小妾见元将军自上马车后面色一直阴沉着,怕是自己今日任性将他给惹恼了,替他捶着肩膀,矜矜试探道:“将军大人,您可否满意今天收到的宝珠?”
元将军听到耳边传来软言细语,瞬间回神,瞥到小妾小心翼翼的动作,霎时放缓身体,捏着她的下巴同她说了会儿体己话,这才哄得小妾眉开眼笑。
小妾本人毕竟还是一个有志气往上爬的,自然不会被甜言蜜语所惑,而是精准拿捏上头想法,仍旧追问道他是为何不快,争当一朵解语花。
元将军很是吃这套,遂一五一十地倾吐道:“本将军自然是有些不爽,那兴襄县县令,自己个儿偷偷的就藏了那么多宝贝,咱们西北元氏府上倒诚拿不出比今日在兴襄县所见更佳的!真是令人可气!”
“将军莫动气。”小妾忙将纤纤玉手伸到元将军胸膛处轻抚“不过是这般事儿,若是将军肯听小女子拙见,妾身倒是有一法子。”
元将军对她很是宽宥:“你说说看。”
“妾身想,这兴襄县的总归不过是花了大价钱买那宝物回来罢了,但他的钱从哪儿来,不过是收底下的贱民的税钱。”
“咱们西北元可有两个大县,哪一座不比他们大上些,既然那县令能靠多收些税敛财,咱们怎么不行,叫底下的人多努力努力不就是了。说到底,还是下头的平民不好好劳作,才惹得将军动气,将军何苦为他们至此。”
“还是本将军的爱姬会讨人欢心。”元将军霎时气也顺了,快活地搂着宠妾“等本将军回去便好好鞭策他们,省得懒骨头犯了竟叫本将军难堪!”
第62章
凌绛苏本要倒下,但被盛荷蓱的手一阻拦,虽说不至于磕到床角,但仍避不过要摔个好歹的命运。
盛荷蓱一狠心,旋即将整个身子横过去,却因不小心踩着了地上滚圆的珍珠,脚底打滑,竟也与他一道跌倒。
天旋地转之间,二人直直摔到了那张拔步床上,满床的珍珠震起波浪,溢撒得四处皆是。
盛荷蓱下意识阖眼,半没入繁多的珍珠海中,感受到一具温热的躯体压在自己身上又遽然弹开,旋即睁眼。只瞧见凌绛苏的下半张脸,粉唇透露着少年的清隽,两腮浮现出几片粉,他正撑着手臂欲要支起身子,但珍珠海深深,他越用力反倒越让自己沦陷。
两人的距离愈发接近,盛荷蓱出神地盯着他看,第一次遇见时柔和的下巴初显棱角。小孩子长得可真快啊,一眨眼便换了模样。
她虽现身为小女孩,却始终保持着前世的成人心态。基地中最初由她捡回来的孩子们,都拿他们当弟弟妹妹看,凌绛苏亦不例外。但他却又是最特别的一个,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互相信任,盛荷蓱建立基地的每一步都有他在。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遇见的第一个同伴,亦是陪她走过风风雨雨的人。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挺心大的,居然把很多重要且繁重的任务交给个比她小一两岁的男孩儿。他年纪虽小,却不像小水、牧今瑶乃至步越谦那般需要她特意关照,办好工作时需要她肯定的赞扬。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将事情做得利落,然后在嘉奖时隐去踪迹。
盛荷蓱有时会想,他们这算什么关系呢,说朋友太奇怪,说上下属太靠近。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凌绛苏的身体随着银色珍珠浪往下滑,霎时间二人猝不及防地视线相撞,盛荷蓱本想侧头避开,但觉着自己亦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心虚?遂直直望向他的眼底。
灿白的珠光反射至他眼眸中,像是点点星辰落进深深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