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柬+番外(18)

作者:试玉白环 阅读记录

“下去吧。”祁禹拜拜手。

他转身面对着被绳子绑在地上的人,抬手命人将地上的刺客驾了起来。

“辛州人?”

他扬起嘴角笑。

刺客不语,他便继续说:“是你们辛州侯指使?还是你们自发来刺杀?”

刺客呸了一声,驾着他的侍卫一把扯下了他的面罩,露出一张刚毅的脸。

“你们祁氏王丧尽天良,只知纵横享乐。人人得而诛之。”刺客不屑道。

“享乐?”祁雍冷哼,“百年前,我祁氏先祖为抵抗北蛮鞠躬尽瘁战死沙场。你们不依不饶埋冤他穷兵黩武。百年后,我王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们还是埋怨他只知纵横享乐。”

“倒是尔等,不识君恩,来王宫刺杀,我王兄都病入膏肓了,还要被竖子索命。”他无奈叹息,“真是竖子该杀。”

“祁禹,你年年征战,不管百姓死活。你也好不到哪去。”

呵呵。

“那你呢?”祁禹突然反问。

“辛州侯指使你来王宫行刺,该当何罪?”

刺客急忙反驳:”你简直信口开河,我等来王宫行刺,皆是因看不惯祁君不顾百姓死活。你南征时,皇州大旱,难民北上入我们辛州。辛州救济不了,只能驱赶难民,却导致饥民抢粮。辛州上的文书你们朝廷管不了?你们朝廷置之不理,辛州灾民无数,王宫内却锦衣玉食。”

见他冥顽不灵,祁雍骂了句:“刁民。”

“刁民?”刺客见他不讲理,反击道:“刁臣!”

“你骂谁?”祁雍一激灵,怒瞪质问他。

刺客再度激他:“竖子与匹夫,刁民与刁臣,殿下切莫自负。”

敢情他是在骂自己匹夫,又骂自己连匹夫与刁臣都不如。

“你胆子挺大,不过你最好谨言慎行。既然能被我查出是辛州人,你就要清楚你的一言一行都决定着辛州的生死。”

不知他打的是何等算盘,刺客停了嘴,只气势汹汹的瞪着他。

祁雍很快恢复笑容。

“你最好赶快把幕后主谋供出来,不然我可替你找替罪羊了。”他嬉笑道。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卸磨杀驴啊,蠢货。”

他笑的阴冷,如地牢般寒气渗人。只是他的冷是给人以心里上的刺激与不安。

之前与他的斗嘴都不过是做戏,套出需要的话而已。祁雍收起笑,厌恶的表情快速转换。

“辛州是死是活,拜你所赐。”祁雍最后开口:“杀了。”

“你就是个疯子,你丧心病狂。”

意识到自己给他留下把柄后,刺客嘶吼不断的咒骂他。祁雍充耳不闻,眉头紧皱的走出地牢。

牢门边,祁雍嗅了嗅袖口,“王兄怎么样?”

“大祭司说陛下身体正在恢复,明日便可醒来。”

“嗯。”

翌日。

“祁雍真是怎么说的?”姜环持怀疑态度。

“殿下是这样说的,说感谢王姬救陛下于水火中。还特意给咱们南宫送了不少宝贝。”

“真的?”一想到祁雍那么强势的人会毕恭毕敬说出这种话,姜环就觉得毛骨悚然。

“他送了什么?”

“送了不少小玩意儿,还有些胤州的美玉。”

玉?祁雍难得好意一次,但这在姜环眼里根本没用,她气鼓鼓的叉腰控诉。

“祁雍不是号称文武双全吗?一个刺客就把他绕懵了?我带着陛下死里逃生的时候他在哪?我差点被刺客一剑捅死,他人呢?还统率王军?我呸!”

这文武双全是吹出来的吧。

见她口不遮拦,春月开始制止她:“殿下,小点声,隔墙有耳。”

姜环停了嘴,可脸上还是气鼓鼓的样子。

她小声继续控诉:“祁禹他还不如赢试靠谱。”

起码赢试最后还在关键时刻赶来救场,祁禹带领那么多人,连一个刺客都抓不到,这简直匪夷所思。姜环表示对祁禹能力的深深质疑。

“殿下一提到祁禹殿下就气不打一出来。”春月掩着笑。

“春月?你什么意思?”察觉到她话中有话,姜环立刻制止这种想法。“祁禹这种人,琢磨不透。”

军营里,赢试下马卸剑。天色灰蒙蒙连成一片,白敬风尘仆仆的从邙山赶来。他下马后路过赢试身边,示意他过来。

军帐里,赢试得知邙山路上那具女尸是被人所杀后,没有惊讶。

“秋月的死不是意外?”赢试猜测着试问。

他不是傻子,若是为财,为何不在杀了秋月后取走那枚簪子。反而杀了她之后将她沉入何底,像是……杀人灭口。

“根本不是意外,前几日我去核实了尸体,确认是秋月无疑。”

这几日宫中已是威胁重重,确认尸骨的真实身份后,白敬没敢声张。但他也由此发现了另一个线索,尸骨喉骨的位置上有一道明显的窟窿。

由此可以看出秋月生前被人一剑贯穿了喉咙,然后被沉尸河底。尸身被鱼儿啃食,此次若不是大旱,怕是谁都不会想到,邙山河底下还埋藏着一具尸体。

“尸体颈部的窟窿,像极了咱们王军的佩剑。”白敬目光沉沉的抬起。

“王军?是咱们王军的人?”

“不清楚,如果我没推断错,秋月应该是出宫不久后就遇害了,也就是两三年前。”

如果杀秋月是要杀人灭口,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赢试脑子里全是南宫……姜环?

殿下?难道此事和殿下有关?是冲着殿下来的?

在宫外杀人易如反掌,所以凶手才会秋月出宫后杀了她。换个角度想,可能是秋月知道一些不能透露的秘密,如果让她出宫,就不能保证这个秘密会不会被泄露。

所以才要杀了她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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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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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满脸质疑,你摔到河里了?还把自己摔成这样。

“不论你去干了什么,总之别再折腾自己了。”他扯下架子上的干袍,哐当上手把赢试身上的铠甲给卸了下来,将袍子给他披上。“身上还有这么多伤,大典前你可不能倒下。”

赢试只盯着火光没有回话,火光照映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年轻英俊的模样。眉宇间则深沉凝重,他拢了拢外袍,往火堆边移了移。

帐内寂静无声,唯有火焰噼里啪啦。

帐外狂风大作,马棚里马声嘶哑。

大夏境内,几支队伍陆陆续续从东西南北向王都进发,有的穿过山脉,有的越过河谷,有的南下雪山…………

姜环在南宫修养两日后,祁禹曾宣过她到重阳殿用饭,只是有骊姬与祁雍在场。姜环一顿饭魂不守舍,祁禹还以为她食味不济,特意让小厨房上了越州的糖糕。这倒是戳中了姜环爱吃甜食的嗜好。

看着她大快朵颐,祁禹以为她是吃不惯王都的东西或是思念越州了,直接将做越州菜的厨子送到了南宫。

期间姜环去了两次祭天阁,子辛告诉她,到时候她将与地司一起祈祷。

只是这担任地司的人,姜环从未见过他出现。

她问了祭天阁的奴婢,奴婢支支吾吾也说不清。姜环倒是听清了,似乎是地司受了点小伤,这几日在修养。祭天阁到底只有那么点她可以踏足的地方,姜环很快就厌倦了。

下午她找了个机会再次出宫,想起之前和赢试说过会去宣阳侯府等他,姜环才发现自己好像压根没去过宣阳侯府,唯一一次还是让春月去送礼。

可能是觉得自己放了人家鸽子,又可能是实在无聊。姜环不知不觉就来到宣阳侯府外了,这里和春月说的一样,静谧古朴。

用现代人的思维来串门,姜环觉得太冒昧了,于是她故作一计。直接去敲了宣阳侯府的大门,开门的小童又是一脸茫然的看她。

姜环掂量着用词:“赢试在府吗?”

“赢试?这里是宣阳侯府。赢试将军是我们夫人的亲弟,但他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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