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话唠让我心生杀意(32)

作者:启下君 阅读记录

今天为筑基期的第一轮比试,随机抽取十人上台,一柱香内还能站在台上的人就可以进入第二轮比试。

不过话虽如此,也是存在一柱香后台上所有人都跌下来的情况,毕竟原先和你暂时结成盟友的人,很有可能下一秒就将你踹下台。所以第一轮筛选晋级多少人,完全看个人的实力和对于明枪暗箭的应变能力。

“第一战——幻神宫尹箬竹、祁凛山行磊……”

行磊诧异道:“诶,第一战就是我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主持此次比试的长老继续念道:“祁凛山段延亭——”

段延亭抬眼,没预料到自己居然也是第一批出场的人。

“小师弟,走吧?”

行磊从后拍了拍他的肩:“小师弟,原先没能正经交手,希望一会儿我们能战个痛快!”

“不了吧,师兄。”段延亭面无表情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往燕炽的方向看:“我们要是连第一轮比试都没进的话,大师兄应该会提前让逐厄剑见血吧?”

燕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在他们盯着自己时,自然也意识到他们可能提及到自己,微微眯起了眼睛。

行磊将燕炽这个简单的动作当成威胁,打了个哆嗦道:

“……说得也是。”

第26章 剑为何物

段延亭于台上站定。

台上除了与他同出一门的行磊之外,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幻神宫的尹箬竹,她是在场唯一的女子,容貌清丽,颇有一种人淡如菊的气质。

竞天台旁的长老问:“诸位修士可都做好准备了?”

行磊将背上一直带着的重剑轻松取下,看着段延亭手中的剑惊讶道:“小师弟,你只用这个吗?”

燕炽原先为他挑选的那把剑已经被赤枫城的魔修弄碎了,如今段延亭只能暂且从纳戒中随便拿出一把剑。这剑必然易碎,不过幸好他这次打算不走寻常路,以碎剑用灵力勾连布阵,虽有违他剑修的身份,但也不失为赢得比试的方法。

“无妨,师兄专心应对就好。”段延亭弹了弹剑身,感受了一下剑的硬度后,将剑随意垂于手边,看向了竞天台下的长老,表明他已经准备好了。

长老点头,视线转向其他参赛者,等待片刻后确认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声音携带着灵力传入每个人的耳朵:“第一轮比试开始。”

群战中无非是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有明显很弱的人,所以为了确保自己能留在竞天台上,大家就会集中力量对付那一个人;第二种则是所有人对彼此的底细毫不知情,只能陷入混战。

段延亭认为现在的情况属于后者,他并不热衷于做那个倒霉的出头鸟,所以他一开始就打算发挥正常筑基期的水平。

“诶,你看那个少年手中的剑……”

段延亭眸光一转,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凝神侧耳听那些来自台下的小声交谈。

“这样重要的宗门大比,为什么他只拿着一把最普通的灵剑?”

“听说是来自祁凛山的剑修……剑修一向视剑如命,他只用普通的灵剑,多半是因为他实力不济,不得已才用的。”

“才十五岁就上竞天台,莫不是想效仿燕炽当年成为魁首不成?可只拿普通灵剑未免太不像话了。”

…………

台下人都能看出来的细节,台上的人自然没理由注意不到。

段延亭呼吸微微一滞,没料到事情居然是这个发展:事实与他预料的恰恰相反——他成为了所有人围攻的首要对象,因为他看起来年龄最小,也最弱。

台上的每个人都将视线集中在段延亭的脸上,无声地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朝段延亭围了过来,打算让他成为第一个落败者。

唯二没有参与围攻他的人只有行磊和尹箬竹。

不过也只是没有参与围攻而已。

尹箬竹不认识他,自然也没有理由帮他。可行磊也选择修手旁观,甚至他不插手的理由居然是因为想看看段延亭的真正实力。

“小师弟,师兄看好你!”行磊拎着重剑站在人群的另一边,给足了他们交手的空间,爽朗地笑道:“要是打输的话,一会儿师兄替你报仇!”

尹箬竹眼中浮现些许兴味,抱着古琴看向了被人包围的段延亭,似乎对于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格外期待。

段延亭:“……”

谢谢你的义举,行磊师兄。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段延亭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再次睁眼时只剩下凌厉和凛然。他缓缓抽出灵剑,剑尖直指围攻他的几人,谦逊地笑道:“诸位,还请赐教。”

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他先发制人,一瞬间就将最靠近边缘的人踹到了台边。

不过能来参加宗门比试的人,有几个是没点本事的?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即将掉落台下的人在空中迅速调整,稳住身体即将重新翻回台上,却被飞来的剑柄击中胸口,猝不及防地彻底摔下了竞天台。

尹箬竹莞尔:“这一招补得及时。”

全场寂静,视线集中在了段延亭身上。

段延亭居然扔掉了手中的剑,就为了将一个人击下竞天台?

安静过后,就是台下众人神情各异的窃窃私语。

那个被击下台的弟子羞恼万分,指着段延亭喝道:“你分明是剑修,虽然用的只是普通灵剑,但对剑的态度如此恶劣,竟将与你并肩作战的武器当作一用便可丢弃的物件,当真是枉为剑修!”

他这一番话虽然带有个人情绪,却也是不少人对于段延亭这一举止的看法。

“无论我究竟是不是合格的剑修,你不还是落下台了吗?”段延亭从纳戒里重新拿出一把剑,看向了围着他的几个人,长剑横于胸前,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攻过来:“修仙界靠实力说话,各位要是看不惯我,不妨击败我后让我心服口服。”

…………

“燕炽,你应该许久没来过这里了吧?”覃天门的秦掌门和祁凛山山主是熟人,在燕炽还是孩童的时候就见过他,所以语气熟捻道:“你当年获得宗门大比魁首后就没再来过,哪怕前些年宗门大比在祁凛山举行也不曾出来。”

“没想到再见到你时,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劳掌门挂念。”燕炽的视线原先一刻都不曾离开过段延亭,直到秦掌门主动开口,才看向他道:“我少时游历有了些许感悟,闭关至今才得以出来。”

秦掌门摸了摸胡须:“我记得现在上场的其中一个是你师弟?”

“对。”燕炽眉眼舒展,语气中无形带了点骄傲:“他和我那时一样都是十五岁筑基,是这次比试年龄最小的参赛者,甚至比之前的我还要厉害。”

可当他看到段延亭扔掉剑鞘时,表情僵硬起来,搭在栏杆上的手无意识收紧,脸上虽未暴露半分,但动作中却透露出了他的担心和紧张。

秦掌门看了眼燕炽,眼中闪过一抹揶揄:“燕炽,这栏杆可都是前不久重新修葺过的,我可不想上面出现手印。”

燕炽这才回过神,立刻将手从栏杆上撤离,歉疚道:“是我失态了。”

“你这小师弟……瞧着倒是个很有想法的。”秦掌门不是剑修,却也知道剑对于大部分剑修来说意义是什么,所以自然觉得段延亭异常大胆。

分明师出同门,这两位师兄弟对剑的看法居然全然不同:燕炽视剑为友,而段延亭视剑为随手可弃的消耗品。

秦掌门原先以为燕炽不知道段延亭的看法,现在看到燕炽对于段延亭毫不掩饰的偏袒和担心时,想来燕炽应该是早已察觉了。

可观念冲突,而且还是事关剑修原则性的观念不同,燕炽还能与段延亭关系这样好,当真令他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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