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穿书](68)

作者:重皿 阅读记录

他又声嘶力竭地咳嗽两声,渐明月就担心地不得了。薄奚:“我没什么别的想法,我的想法都成了喉头的血,你让我咽下去我就咽下去,纵然你不愿意嫁我,我也不能强迫于你。我想要是,是两心相许,不是什么忠君之道,你可明白么?”

薄奚抽出手,将他推搡一把,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你走罢。”

渐明月的心都要碎掉了。

他哪里想到,这么一个强势冷漠的男人,原来是这样的脆弱可怜。

他绞着手指,支支吾吾。方才薄奚说,他想要的是两心相许,那么什么才是两心相许呢?

十年来的并肩与共,十年来薄奚喂给过他的糕点,他们一起走过的,那段深深长长的路,就不算两心相许么。

渐明月想明白了这点。扪心自问,他已经十六岁,母亲也问过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他脑袋里第一个闪过的人是谁呢?

他没接触过什么姑娘,他的感情里除了这方面的空白,剩下的,就全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他以薄奚的喜怒为喜怒,以薄奚的图谋为图谋,他——

渐明月想到薄奚问他的话,一下子哑了声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薄奚明白这一点,只在自己确定心际的那一刻。

而渐明月明白这一点,却用了整整十年。

渐明月急急地跟他辩解, “我没有不愿做你的太子妃,也没有不愿与你相好一处,我只是一下子太突然,脑袋里没有半点反应了。”

薄奚不语。

渐明月含着那颤颤的声音,支支吾吾,紧紧闭着眼睛,脱口而出:“我对你,也是两心相许的!”

外头偷听的太监宫女们乐不开支,也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其实哪里有什么被刺客重伤。

明明是计谋深长远,吊的就是这一只被人卖了还数钱的渐明月而已。

东宫就是为的这样的喜事,也合该挂上两个红彤彤的大红灯笼。

第53章 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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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跌宕。映出丞相府里挂出的一路红灯笼。

竹架做的灯骨外头是用米浆糊的素纱纸,上面多绘些圆满吉祥的图案文字,倒与迎亲的那些灯笼像极了。

府里原本是很难得看见这些精细玩意儿的,渐眠住进来之后,全然就不同了。吃穿用度,一应照着他在宫里的标准来。怕他夜黑走路绊倒,连最偏僻的小路都挂上了这样的灯笼。

谁若再说不用心,那就是天煞的罪过了。

寒夜深冷,有脚步声。

渐眠外头还罩着弧皮大氅。他怕冷怕的厉害,又因身体伤了元气,手脚冰凉,穿再多的衣裳都感觉不到暖。

好像是两心生做一处发,又似天赏一段巧合缘。

就是那么凑巧,渐眠的灯笼照亮了池边那人的脸。

他的衣裳是暗纹绘的黑,拢共融进这夜幕中,面目却苍白冷淡,镶嵌的一双眼睛冷酷无情,堆郁着山巅常年不散的雾气,冻得人哆嗦。

寻常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挑灯的那人却胆大包天。

他径直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亭中的矮凳上,跋扈嚣张,丝毫不惧眼前这人与他有国恨家仇, “那兔子糕手艺真差。”

听的人喉结攒动,心中砰砰。

“只是我第一次吃,味道跟寻常糕点也没什么不同。”

薄奚心头的热火被一盆凉水浇熄。

原来他并没有想起什么。

薄奚看着那被风吹的微微掀起波澜的水面,说:“那必然是做糕点的师傅不尽心,才不应你的胃口。”

那糕点虽然味道寻常,要做出两色不同来却很难。

笨手笨脚的师傅做了很多次,不知道丢了多少的材料,才将里面的软芯和外头的兔子做成两色。

就被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他不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挑灯来见他。

可能是月色太好,也可能是情意难捱,使得薄奚的眼睛粘在渐眠身上,一寸一寸,半分都不曾挪开。

渐眠的心被什么东西轻轻,轻轻撞了一下。

他想到了这本书—— “登极”中的主角攻,也就是他眼前这人。

如果说渐眠见到的薄奚更像书中那个隐忍蛰伏的透明马奴,那么现在的薄奚就更接近那个后期倪裨天下的帝王。

孤独,强大,独坐山巅。

不,又有些不一样。渐眠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如果硬要形容,应该说是眼前的薄奚更像一个完整的,有情绪的“人”。

薄奚就那么盯着他,眼神里有渐眠从未见过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今晚的一切都让渐眠摸不清头绪。

他咽下肚里的那盒兔子糕,好像蚀骨腐心的毒药,提醒着他一切都不太对劲。

那糕点明明那么寻常,可是又让渐眠觉得那么熟悉。

好像他之前在什么地方,经常吃过那东西。

但渐眠是个从来不吃糕点的主。

从前是,穿进来之后也是。

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那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不知名的情愫催促着他今晚一定要见到他。

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在见到薄奚时,心里会产生这样欢喜的感觉。

他愣了许久的神,久到薄奚将身上的外衣解下,还带着体温的衣服披到渐眠身上,有他很熟悉的气息。

渐眠抬头。

薄奚高高的眉骨下,是一双温柔而深邃的眼睛。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了。”

渐眠到底是个多疑心的性子,心中思绪催促他来见他,却不能撼动渐眠理性的思考,他单刀直入, “你休战了,为什么?”

川齐叛军撤退二百余里,这是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举动。

按照原书剧情,薄奚现在应该进攻京都,一举夺下禁庭才对。

就算他这只小蝴蝶煽动了翅膀,致使薄奚在书中最大的威胁——傅疏在安置营疫情中活了下来,但以薄奚的性子,绝对不会因为威胁而做个缩头乌龟。

这是他蛰伏数年,等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哪怕赌上自己这条命。

到底出了什么差池?

渐眠不明白。

更何况现在达松王的援军还未抵达京都,只一个傅疏坐镇,但薄奚在宫中安插的眼线无处不在,又怎么会不知道京都现在尽是些窟窿,拆东墙补西墙的局面,是最合适川齐博一博的时机。

在这种时候,明明一战就可分胜负

薄奚却偏偏休战了。

渐眠不会以为因为自己这么一只小蝴蝶就能撼动薄奚的想法,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意外大到让薄奚将复仇的计划都叫停。

他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情意,尽是防备和冰冷。

薄奚的心好像在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剐,不然为什么要让他看见娃娃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

一千五百年。

那些酷刑不能叫薄奚觉得痛。他是从无间炼狱中没有魂飞魄散出来的男人,他的意志像雪山,不可被撼动分毫。

可是现在心上人的一个眼神,就叫他丢盔弃甲。

他是万人之上的天潢贵胄。

可是现在却比乞儿还不如。

如果现在能叫渐眠知道真相,那么薄奚必然毫不犹疑卖惨扮可怜,只要能够博得他的半分心软。

可是薄奚不能。

天律戒条森严,法度不允许凡人有半分僭越。

薄奚毫不怀疑,法度会毫不犹豫地撕碎知道真相的渐眠。

薄奚更不想重现几千年前思源的结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贪婪地,用这双能视物的眼睛看着他。

可是他的娃娃不知道,他的娃娃什么都不知道。

渐眠忽然朝他一笑

脂光粉艳

像极了初世那般。

薄奚恍惚了。

就是这么一瞬,刀尖入肉“噗呲”声自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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