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121)

凤妤心里暖洋洋的,又感动,又柔软,更坚定一件事,她不会做让姐姐为难的事。姐妹在廊下说了几句话,凤姝带她去松鹤园陪老夫人,顺便告知老夫人喜讯。

大孙子,小儿子,都是老人心头肉。老夫人也不能免俗,比起像极了夫君,性情温和的凤长林,老夫人更喜欢脾气倔强,性格爽朗的凤长青。

凤长青征战多年,聚少离多,且战场凶险万分,老夫人牵挂难安,吃斋念佛,不求他加官进爵,封侯拜相,只求他们平安归来。

酉时过半,凤长青和苏月娇归家,老夫人和凤长林领着全家人都在等在院内,看到凤长青进门,老夫人眼眶就红了,在容妈妈搀扶下激动地迎上来。

一身戎装的凤长青喊了声母亲,神色激荡,直直跪在地上,给老夫人磕头,“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苏月娇也是一身戎装,随着凤长青跪地磕头。

京都和宁州相隔千里,纵有家书,也难安人心,如今平安归来,老夫人,凤长林和凤长青都红着眼叙着母子情,兄弟情。

凤家四位姑娘也见了礼,苏月娇红着眼,目光落在凤妤身上,凤姝刚从宁州回来,凤长青和苏月娇都见过她。她更牵挂着多年未见的凤妤,凤婉和凤姈被气氛感染都红着眼,凤妤倒是不曾哭泣,更多是好奇。

凤姝不动声色地把凤妤推向苏月娇,凤妤低头垂眸间,眼眶就红了,轻声喊了声母亲,苏月娇情绪崩溃,激动地搂着她。

“阿妤,母亲好想你。”苏月娇捧着她的脸,欣慰又愧疚,她几乎错过了凤妤的成长,错过凤妤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时刻。

“阿妤也想母亲。”

苏月娇捧着凤妤的脸,疼得窒息,她从小被苏明当成继承人培养,聪慧绝伦,多年掌管宁州后勤军需,那是人际关系最复杂的地方。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何尝看不懂凤妤的……冷淡。

她的小女儿对父母并无太多情感,只不过是如姐姐所愿,说着言不由衷的思念,流着本不会有的眼泪。

苏月娇擦着眼泪,没关系,北蛮和谈,宁州已无烽烟,她有许多时间慢慢和阿妤培养感情。

凤长青大大咧咧,倒是没有察觉,看着人比花娇的女儿,笑不拢嘴地来抱她,怕吓着女儿,说话声音都轻了少许,“阿妤比我想像中更好看,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

凤妤,“……”

凤长青面圣后,晋封二品定国将军,苏月娇也晋升四品宁远将军,是燕阳王朝品阶最高的女将军。

大夫人心情复杂,看向凤长林,凤长林与有荣焉,并未不悦和嫉妒,只觉得面上有光。

老夫人领着儿子,儿媳妇和孙女们祭拜祖先,凤家大摆筵席,其乐融融,凤妤也被感染了喜悦,小酌几杯。她不胜酒力,秋香和春露扶着她下去休息,苏月娇目光一直随着凤妤,她一离席,苏月娇的心也跟着走了。

凤妤回到梅园,已疲倦不堪,她被谢珣带出城,纵马半日已有疲态,又强撑着天伦之乐的喜悦,极是耗费心神。

秋香和春露伺候着她梳洗,凤妤趴在池子中昏昏欲睡,喝了药后更是昏沉,将睡未睡时听到苏月娇和凤姝的声音。

她们离席后来看她,凤妤察觉到有人帮她掖着被角,怜爱地抚着她的脸庞,她听到苏月娇的声音,“都是母亲不好,让阿妤受苦了。”

凤妤知道,她应该睁开眼睛,安抚母亲,当一名乖巧懂事的女儿,可她的身体和精神都疲倦到极点,并不想再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她呼吸平缓,只当自己沉睡着。

凤姝柔声说,“母亲,您和父亲风尘仆仆,先回去歇着吧,来日方长。”

苏月娇也听劝,随着凤姝离开,窗户支开,晚风吹着花香,徐徐而来,凤妤看到母亲和姐姐在廊下说话,宫灯摇曳,叹息声也伴着花香而来,凤妤闭上眼睛。

她在宁州时,父亲和母亲一年能回家数次,凤妤孩童时羡慕凤婉,凤姈能有父亲,母亲陪伴。每逢父母归家的日子,她会坐在树下乖巧等候。

她孩童时就懂得装病,卖乖来博得父母心软。为了留住他们,凤妤还曾在冷风中站了一夜,隔日高烧。

母亲虽心疼,落泪,却不曾为她停留。

姐姐说,父亲和母亲征战沙场,是为了保护许多和她一样的孩童,凤妤年幼时听不进去道理。

只觉得难过,失望。

五岁那一年,她被掳走,整整两年,她曾很天真地和绑匪说,我爹是很厉害的大将军,你绑了我,他会杀了你。

她被绑匪狠狠地摔在地上,磕掉一颗牙,满口都是血。

凤妤从小怕疼,哭得惊天动地,又挨了一顿毒打,年幼的她不明白,父亲和母亲都是大英雄,为什么却保护不了她。

第160章 定亲

那一年,凤妤就在想,大英雄有什么用?

他们的女儿落入虎口,九死一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们知道吗?她死在荒郊野岭,被野兽吞噬,他们会难过吗?

那两年,新帝登基,内忧外患,燕阳和北蛮打得你死我活,交战地数次被冲破防线,人心惶惶,前线血流成河,流民从北向南逃,只有幼小瘦弱的她逆行回宁州。

她靠着自己一步一步逃出虎口,跋山涉水回家,听闻这两年里,父亲和母亲不曾回过家,交战地尸横遍野,书信难送。

她满身伤痕蹒跚进到宁州地界时,遇到了一直在寻她的姐姐。她被带回家时命悬一线,被小心呵护半年,身体才见好转。

母亲抱着她悔恨落泪,心疼她流落在外受苦,凤妤心中心无波澜,无动于衷,迟来的母爱比草贱。

她不要了!

她怨吗?

自然是怨的,可怨恨有什么用?命令一到,父母仍是要离开,年幼的她知道,人这一世,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

若不是祖母和姐姐,凤妤想……她应该早就死了吧。

姐姐明明比她仅大三岁,在她失踪的两年里,却带着府兵在外寻了两年,从宁州寻到京都,走遍十二州。

凤妤心绪难平,明明困倦至极,却又难以入眠。

镇北侯府,谢珏归家。

镇北侯看着三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和龙章凤姿的儿子们,心中激荡,快活不已。宁州平定,北蛮求和,再无烽烟,他的儿女们得享太平,一家团圆,没什么比这一刻更温馨,更令他骄傲。

若是长女在家,那就更圆满。

谢璋和谢珣陪着镇北侯饮酒,三人都是海量,喝掉夫人们埋了几年的女儿红,无一人说战事,夫人们都欢快地和丈夫,儿子们说这些年府中的趣事,京中的趣事。镇北侯从小就混不吝,侯夫人规矩虽严,却也管不住他。

侯府并无高门大户那般规矩多,更无食不言,寝不语的约束,侯爷回家后,府中用膳时满堂欢笑,久久不散。

谢璋和谢珣非常健谈,什么都能和几位夫人聊上几句,谢珏虽全程不曾说过三句话,却也很认真地聆听。

镇北侯比儿子们还要耐心,毫无军中杀伐果断的强硬,侯夫人训他,他都乐呵呵地听着。一家人近日说得最多的是谢璋和凤姝的婚事。

侯夫人还责怪镇北侯府把凤长青夫妻派去剿匪,怕剿匪半年不归,耽误婚期。听闻凤长青夫妻回城后,侯夫人已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府商议婚期,礼都备好了。

谢璋落落大方地说,“我和姝儿想把婚期定在四月下旬。”

兰夫人错愕,侯夫人也吃一惊,“这已是四月初,下旬办婚礼,如何来得及?我们看好的婚期是六月。”

“不行。”谢璋摇头说,“就定四月。”

牡丹夫人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难道姝儿怀孕了,你这么急?”

众人,“……”

谢珣一口酒喷出去,谢珏眼明手快,迅速避开,免得被谢珣脏了袖袍,镇北侯谴责地看着他芝兰玉树的大儿子,一副想打断他腿的暴躁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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