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150)

建明帝回营时,太子已在营地,听闻镇北侯受伤,问了建明帝实情,建明帝坐立难安,一五一十告知太子,他在太子建议下去找镇北侯道明实情。

“恭喜父皇得偿所愿,只要收回兵权,边境减兵,我们就不会再被镇北侯府掣肘。”太子两指夹起一枚黑子,落于棋盘中,横扫一片白子,“军权在握,新政自然会如期推行,不必再惧怕世家控制。”

“绍安,你是如何猜到朕在西岩山设伏?”建明帝喊着太子的表字,语气温和,“陈墨告诉你的?”

太子起身告罪,“父皇明鉴,陈墨乃是锦衣卫指挥使,如此机密之事,怎会告知儿臣。儿臣昨日有要事想寻陈墨去办,他却不在营中,儿臣便猜到一二。父皇设局杀镇北侯,太过激进冒险,除非是以身做饵,让世家相信,您和侯府的关系,如履薄冰。”

建明帝沉默地看着太子,目光幽冷,他以身做饵,生死一线,太子却稳坐营帐,静候消息。知道君上自损龙体而不劝诫,他在想什么?若伏杀一招不慎,他死于狩猎,太子顺其自然就成了帝王。他为什么不来劝诫?

帝王多疑,建明帝也不例外!

太子是建明帝长子,自幼伶俐,性格温厚,颇得建明帝喜爱,早早立为世子,登基后顺理成章成为太子。建明帝非常疼爱太子,太子刚满十五就让他协理朝政,他把张太傅,林阁老都安排给太子当老师,千方百计地让他们成为太子的臣僚。

他为太子精心选妃,选林玉漱时,颇费工夫,藉着联姻巩固太子的权势地位,让世家成为太子的后盾。他从未想过培养别人取而代之,太子地位固若金汤,无人动摇。

太子也不负所望,仁厚慈爱,爱民如子,颇有声望,建明帝盼着太子能改变朝局,不要再当傀儡之君。

他身后所有的力量,太子都能随意调动,包括陈墨。

“千金之躯坐不垂堂,儿臣有心劝您,又怕毁了您的筹谋,所以狩猎前交代过陈墨,不惜一切保护您,必要时,陈墨能代您赴死。”太子跪地沉声说,“父皇是君,是父,儿臣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父皇龙体受损。”

建明帝眸中冷意渐退,是了,太子一向忠君爱父,知道他的计划,又怎会坐视不理。建明帝单手扶起他,“绍安,朕知道你的孝心,起来吧。”

“谢父皇。”太子起身,坐到暖榻上,“如今兵权收拢,和谈后,新政交给谢珏和内阁主导,我们坐山观虎斗就好,侯府没了兵权,世家不会再忌惮,随他们相争,我们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

建明帝轻轻摇头,“虎符不过是一块石头,我们也调不动镇北铁骑。”

太子笑得如沐春风,修长的手指捡起被伏杀的白子,缓缓说,“父皇调不动镇北铁骑,皆因侯爷还活着。”

白子收走后,棋局焕然一新,“可若侯爷死了呢?”

建明帝眼瞳紧缩,御帐内落地有声,这是建明帝想都不敢想的事,他设伏,的确也不曾想过杀镇北侯。

若镇北侯死了,铁骑必反!

“他身强体壮,也无隐疾,又无僭越之心,如何会死?”建明帝又惧怕,也有激动,手都在抖,“你……你不要乱来!”

太子笑而不语,建明帝第一次看不懂他这位素来仁厚的长子,“镇北侯若死,新政怎么推行?一旦新政不能推行,皇权会被世家操控,我们永远都是傀儡。世家能烧死先帝,就能砍了你我。”

第198章 爱意

“一个能号令四境大军的侯爷,哪个皇帝能容他?”太子始终含笑,不温不火地说,“他若死了,北蛮和燕阳又停战,百姓安居乐业,谢璋和谢珏拿什么再号令铁骑?镇北铁骑在战乱时是一方守护神,和平时却不是。谢璋和谢珏在军中的威望远远不及侯爷,只要侯爷一死,军心必乱,我就有办法收拢军权。只要军权在握,世家算什么?一家不服,我杀一家,两家不服,我杀他全族,总有听话的一天。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世家也好,镇北侯府也好,他们嚣张得意太久了。是该让他们知道,燕阳究竟是谁的天下。”

建明帝听得心惊胆战,手脚生寒,可他的儿子却笑得春风拂面,仿佛在说一件寻常趣事,建明帝只觉得恐惧。

“你要如何杀侯爷?”

“儿臣已布置妥当,时机一到,父皇自会知晓。”太子胸有成竹,在建明帝面前也渐渐露出爪牙。

建明帝目光落在棋局上,“若败了呢?”

若是败了,江山也要拱手让人。

太子轻笑,“父皇,儿臣执棋,没有败局。”

凤妤醒来后,被张灵正灌了四碗汤药,汤药灌下后上吐下泻,虽受尽苦楚,被毒蛇所咬的地方却肉眼可见地好起来。苏月娇和凤姝对张灵正千恩万谢,方玲君抱着凤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憋着一口气不敢哭出来,夜里守着凤妤,听张灵正说凶多吉少时吓得脸色发白,如今凤妤死里逃生,方玲君喜极而泣,“阿妤,我这条命是你的,以后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凤妤擦着她的泪,“莫说傻话,我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好好的。”

方玲君被凤妤赶回去休息,凤妤心中难安,问起侯爷和谢珣,凤姝轻柔说,“别担心,侯爷伤了胳膊,不在要害,并无性命之忧。皇上和太子也平安无事,你不要操心,好好养伤。”

凤妤心中稍定,又睡过去,再一次醒来时,夕阳西下,春露和秋香在帐内陪着她,张大在帐篷外守着。凤妤体内尚有余毒,胃口不佳,用了一碗燕窝粥就吃不下,刚出帐篷就看到谢珣。

谢珣远远见她就笑了,大步流星而来,衣摆飞在晚风中,眉目笼着余晖。凤妤想,真是鲜衣怒马少年郎,一颦一笑醉春风。

凤妤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谢珣问,“陪我走走?”

“好!”

暖阳和飞影特别有眼力劲,拉着秋香,春露和张大离得远些,暖阳不知如何得罪秋香,一路讨好,秋香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听说你射伤侯爷?没挨揍?”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得真快。”谢珣负手陪着凤妤散步,春季猎场景色极好,漫山遍野都是花,群山连绵,笼罩着薄光余晖中,有一种青山柔情的春意。

凤妤失笑,只觉得谢珣胆大包天,谢珣说,“罪魁祸首是二哥,他做坏事,我背锅。”

“是二公子啊……”凤妤暗忖,小侯爷虽是张狂放肆些,确实不像是会做出射伤侯爷的事,“那你有点惨。”

“我习惯了。”谢珣觉得凤妤对他二哥有点莫名的崇拜,他迫不及待地诋毁谢珏,“二哥虽沉默寡言,却洞若观火,欺负过他的,都要付出代价。他一语不发,就有人为他冲锋陷阵。从来不脏自己的手,看起来风光霁月,实际上锱铢必较,一肚子坏水。”

凤妤,“……”

谢珏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诋毁他吗?

凤妤乐不可支,“那你为他冲锋陷阵过吗?”

谢珣是冲锋陷阵的主力,他朝三姑娘眨眨眼,无师自通地撩人,“本侯只为三姑娘冲锋陷阵过。”

他的目光一向滚烫,火热,凤妤被看得脸红,掩饰着自己的心如鹿撞,晚风吹起三姑娘的发带,飘到他的眼前,谢珣手心微痒,刚要去抓,发带又飘走,谢珣颇为遗憾。

凤妤死里逃生后,很喜欢这样温柔又欢愉的时光,谢珣也不在意她是否有回应,只想陪着她走在春风中,欣赏落日的美景。

漫山遍野的鲜花随风而动,谢珣问出他的困惑,“被毒蛇咬时,为什么不扯断镇魂珠?”

凤妤被毒蛇咬时,想过自己会死,却没想过要和谢珣互换,在方玲君为她疗伤时,她也只想着就算互换,也是平白让小侯爷受罪。若是几月前,命悬一线,她会毫不犹豫地和谢珣交换,谢珣死了,她也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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