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155)

不是北蛮人!

他们身穿夜行衣,蒙面持刀,疾走间落地无声,训练有素,很快朝他们的方向而来,方楚宁单手压在剑柄上,凝神静气。那几人已到树下,只露出锐利而深邃的眼,他们抬眸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树,其中一人挥手,几人正要爬到树上。藏于地面的影卫和陈凛已动了,迅速扑过来,眨眼间已杀了三人,剩余那人大吃一惊想逃时,方楚宁从天而降,寒芒挥过,一剑割喉。

树下无声无息躺了四具尸体,影卫和陈凛迅速把尸体拖到山坡后的陷阱里,又盖上干草,处理好后又归位。全程鸦雀无声,快速干练,影卫处理树下的血迹后,又潜伏回去。

“锦衣卫的刀法。”方楚宁说。

谢珏颔首,昨夜建明帝在召方楚宁前,谢珏就说西岩山内会有锦衣卫和禁军埋伏,方楚宁却一点都不意外,方玲君告诉过他,毒箭阵是陈墨安排的,她还听到陈墨说要杀侯爷。建明帝会在林中设局。

镇北侯若是一艘船,谢璋是掌舵人,那谢珏定是罗盘,会为这艘船避开风浪和漩涡。建明帝要方楚宁不要随谢珏进西岩山。方楚宁多敏锐聪明的男子,早就听出言外之意。

他大义凛然地和建明帝说,帐前点兵,谢珏已点名要他去,军令不得不从,若又换了人,燕阳的颜面何存,北蛮还会嘲笑他贪生怕死,决不能辱没方家的门楣。

可他心里清楚,刀山火海,他都会陪谢珏来闯,听出建明帝言外之意后,他更不可能放谢珏孤身一人。

他在西岩山里,建明帝或许还会投鼠忌器,总归不敢太放肆!

可他想多了!

一个时辰内,他们伏杀两拨人,一模一样的手法,守株待兔,九条人命葬送在山林间,第二波人被伏杀后。谢珏和方楚宁带人向西移动,典型的杀一次,换一个地方,两拨人都在同一地点被杀,很容易暴露位置。

陈凛对锦衣卫和禁军的陷阱很熟悉,排除机关后,带谢珏,方楚宁换到另外一处安全处,又消无声息地上树藏身。

谢珏在树上假寐,午时刚过就听到鸟兽声,独孤靖领着北蛮人从树下经过,他们非常暴躁,独孤靖说,“他们究竟藏到哪里去?整座山都找遍,没有看到他们的行踪。”

“他们肯定藏在山中,不敢露面,坐等天黑,贪生怕死!”

“诡计多端的燕阳人!”

谢珏和方楚宁的北蛮话都说得很好,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独孤靖语速很快,已在暴躁边缘,谢珏和方楚宁就看着他们从树下走过。影卫和陈凛都藏于荆棘中,几乎融为一体,很难被发现,几人一直注视着独孤靖和北蛮人走远。

独孤靖把谢珏当成梅花鹿在猎杀,谢珏和方楚宁一样,可他们并不急于杀独孤靖,他们要先清理山林中设伏的锦衣卫和禁军。

两人本来怀疑锦衣卫和禁军会跟着独孤靖,收渔翁之利,没想到独孤靖走过后,却不见锦衣卫和禁军,谢珏和方楚宁对视一眼,莫非他们猜错了?

谢珏和方楚宁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迟疑,林中太安静了,安静到令人恐惧,阳光也一寸寸地暗下来。

营地。

方玲君带凤妤在打马球,林萧,张伯兴等人身体已养好,几人记吃不记打,又混在一起玩。罪魁祸首蔡文森被方玲君惩罚,双手吊在树下一刻钟,蔡文森觉得被吊一刻钟能让他的玩伴们消气,那可太值得,还笑吟吟地问要不要多加一刻钟。

被惩罚后,几人组队打马球,挑战林玉浓组的马球队,双方比赛,场上很热闹,凤姝看到凤妤进球后,悄然离开。

阿妤玩得开心就好!

这一次回京后,她发觉妹妹心情开朗许多,也爱笑了,朋友也变得多起来,林萧和张伯兴等人和她都玩得很好,凤姝心想,这是好事。

凤姝回营地时,遇到太子。太子身边总是众星捧月,他似是刚和文官议事结束,略见疲倦,仪态极好,身边跟着户部两名官员和几名亲卫。

太子在她行礼前,抬了抬手,说了声免礼,“二姑娘,孤正好有事寻你。”

“是!”凤姝困惑,他有什么事?

户部两位官员看了凤姝一眼,朝太子行礼告退,太子走了过来,冬雪和夏竹往后退了几步,太子说,“户部来说十二州铁矿的事,孤有事要请教你。”

“殿下言重了,凡是臣女所知,定知无不言。”

十二州铁矿怎么了?

太子缓缓说,“户部接到十二州巡抚来报,州府对矿石的控制权渐渐减弱,矿山从十二州流向江南,六座矿山没有州府命令,擅自开采,欺上瞒下,且产出不明。孤想知道,十二州矿产的真实情况。”

矿山是官府所控,商人仅有开采权,所有权属于当地州府和燕阳,若没有州府的命令,不得开采。十二州又有一个很特殊的情况,匪患流寇很多,占山为王,经常占了矿山,私下联合商人开采,州府派兵剿匪无果,矿山渐渐被流寇所控。如今十二州已空有三城,流民乱窜,有样学样地抢占矿山,时常和州府发生矛盾。

矛盾激化后,无妥善处置,别有用心的商人会利用对州府怨气颇深的流民来开采矿石,常和州府官兵发生矛盾。久而久之,州府不太管矿山的事情,只要按时有赋税交上就行。

第205章 惊风

矿山的具体产出,运输路线,赋税该交多少,官府并不知情,极其容易做手脚,只要能摆平当地州府,矿山的事情多由商户做主。

苏家在十二州的矿石开采权也是如此。

凤姝自是不能据实相告,她轻声说,“回殿下,矿山的所有权属于州府,如果没有州府的命令,旁人是不敢随意开采。开采后,州府也会派三人轮流登记。若要欺上瞒下,除非上下都要打通关系,矿石路线途径十二州十城,数量庞大,过关卡时要验收,登记,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输到桑南,除非这条运输线上的州府全被收买。”

太子平静地问,“所以说,你觉得十二州的铁矿,不可能会运到桑南?”

“臣女无法断定。”凤姝说,“十二州已空三城,匪患严重,我们商行也常年被劫,往南这条线上若发生什么,谁也没办法断定。”

凤姝说话留有余地,太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锦衣卫耳目遍天下,太子对凤姝的情况了如指掌,只要是苏家商行的商队,十二州的劫匪不敢动。动了苏家商队,就是动了镇北侯的军需,有一年就是十二州截了苏家商队的粮食,镇北侯派谢璋率领三万人到十二州剿匪,整座山都差点平了。

十二州的匪寇虽是莽夫,却不蠢。他们求财,不想送命,所以见到苏家商行的车队,一般不太会动手。许多商行过十二州都会借苏家的威名。凤姝还曾降过匪寇,成立一支商队护镖的镖局。

“桑南互市怕是要关一阵子,等十二州的矿石调查清楚再开互市,铁矿若流向桑南,江南危矣。”

“殿下说得是!”凤姝心口一跳,关闭互市?

“苏家商行在十二州生意遍布,二姑娘有什么建议可以给孤吗?”太子虚心求问,“孤不曾游历天下,不知全貌,若有人欺上瞒下,孤也极难判断。十二州的矿石产出已影响到州府的税收,也影响桑南和燕阳战局,孤不得不警惕,所以想听你的意见。”

凤姝双手拢在长袖内,沉吟思量后说,“殿下相信我吗?”

“孤信你!”

凤姝说,“十二州归根结底是匪患,官匪结怨颇深,各自为王,常有冲突,瓜分十二州的矿石。只要匪患一除,朝廷派人整顿吏治,十二州的矿石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太子也面露难色,叹息说,“朝廷也很担心流寇问题,多次派兵镇压,招安无果。等和谈后,再命镇北铁骑去平定流寇,铁骑出马定能平定十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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