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255)

三人一看就是亲兄弟!

谢珏心神大乱,很快镇定下来,飞影也把谢珣的话复述过一遍,这封信从头到尾不曾有人经手过,暂时安全。

谢珏坐在书房里,心思微沉,究竟怎么回事?

当年母亲选妾时,究竟是怎么选的,他并不太清楚,她们对这件事三缄其口,他和谢璋都知道,若不是侯夫人伤了身子,太医判断再无所出,侯夫人不会给镇北侯选妾,选妾也就算了,选的还是桑南人。

有一件事他倒是隐约记得,是他六岁那一年在国子监因身上有一半桑南血脉被人欺辱,额头被石头砸破一直流血,他娘亲气得眼睛通红,抱着他哭着哽咽说了一句若是在桑南,他定不会受此侮辱。

他年幼时还不懂什么意思,如今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大哥从小被父亲带在身边教养,教习武艺,镇北侯府每一个男儿都要征战沙场,可他却被培养成文臣。父亲一开始并不想他去军中掌权,当时谢珣还小,镇北侯府的未来都放在谢璋一人身上,谢珏还曾困惑过,为什么父亲要他去当文臣,而不掌军权。

他身体不好,是错过习武的最佳时机,可身体康健后,格外勤勉,想要追上也有可能,镇北侯府从未出过文臣,全是走武将的路,唯独他是例外。

父亲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希望他在军中掌权,桑南大公主唯一的继承人,桑南顺位第一继承人若在宁州铁骑中掌权,这太可怕了。

曾经他所困惑的事,如今都有解释,原来如此!

竟是如此!

可父亲,母亲,娘亲从未提过半句,父亲对三个儿子的培养有所不同,所赋予的期许也不一样,可他对儿子们的爱从无偏颇,并不曾因为他是桑南皇子而冷落,打压,不管他的母亲是谁,他都是镇北侯的儿子。

追溯往事已无意义,谢珏很快稳住心神,表兄如何知道?

这件事几人知道?

父亲还曾告诉过谁?

旁人的只言片语,凭什么断定他的身份,死无对证,信口雌黄,他只要矢口否认就行,就他和谢珣,谢璋的长相,没有人会否认他是镇北侯的儿子。

除非……表兄有铁证。

娘亲已死,他还能有什么铁证?

“一二三,进来!”谢珏冷漠出声,他的影卫一二三迅速进来,谢珏的脸色在月光下冷白如霜。

他要派人去桑南探听消息。

表兄不能留在胶州!

第329章 浪漫

谢珣生辰这一日,胶州城内风平浪静,十月末天气转凉,十二州已进初冬时节,虽是艳阳高照也能感受到冷风浸骨,谢珣骨头受过伤,虽已痊愈,天气骤变时仍感觉到微微的疼痛。张灵正说过他的腿毒已清,想要真正痊愈需好好将养一年。谢珣本打算在谢璋成婚后到天气温和的南方养一养腿伤,他是武将,并不想留下后遗症。可时移世变,他来不及养一养自己的伤,日后更要在苦寒的宁州常居,这伤定是无法完全养好,幸好这种疼痛药物能压得住,且也不太敏感,他还算能接受。

十月二十八,谢珣十九岁,再有一年弱冠。氏族男子十五岁束发,标志着成年,取表字。待到二十时行冠礼。只不过冠礼不一定是二十举行。谢璋和谢珏都是十八岁行冠礼,唯独谢珣例外,谢珣十八时父兄都在战场上,镇北侯想着等他满二十再行弱冠礼,亲自给他主持冠礼。

如今愿望落空,也成了谢珣终身的遗憾,再也没有父亲能帮他举办弱冠礼。

原本想着能和凤妤一起过生辰,如今心愿也难圆,生辰于谢珣而言,已变得无足轻重,他也不再盼着过生辰。

这一日如往常般,他在州府中练剑,习武,不再与林和礼交谈,他们的谈话进到死局。林和礼知道谢珣的生辰,可若要祝贺,不免有些讽刺,所以谁也没有提生辰一事。

“知许,走吧,陪表兄逛一逛胶州。”

“好啊!”

谢珣也不拒绝,虽立场不一样,他们又是表兄弟,并无深仇大恨。谢珣也没拒绝林和礼的邀约,胶州城也很繁华,耕地虽少,因靠北河,航运发达,城中百姓过得算是安稳,西洲和黄州有大部分的城民就是迁移到胶州,或锦州来。

北城门虽枕戈待旦,城中却是一片祥和。

高楼林立,商铺繁多,也有许多走商,林和礼带谢珣进了一家酒楼,谢珣在林和礼面前非常谨言慎行。林和礼与他话家常,很少谈公事,或许知道是谢珣生辰,并不给他添堵,也算是难得的体贴,谢珣坐在酒楼二楼外的平台上,对面是闹街区,一排米粮店。

他想起了望江酒楼,胶州餐食口味偏重,与京城大不一样。谢珣不挑食,只要是食物来者不拒,林和礼问,“口味如何?”

“还行。”

“说起饮食,你有发现一个规律吗?十二州口味偏重,京都和江南口味偏淡。知道为什么吗?”

“为何?”

“因为穷!”林和礼说,“十二州除了沿河一带算富裕,其余地方都很交通不便,物产不丰。所以口味偏重,他们需要口味偏重的菜肴来下更多的饭。人只有在填饱肚子的前提下才能选择口味,你仔细看酒楼里每一道菜,都是重口饭菜。萝卜,白菜全是腌菜,连清炒都极少,因为马上过冬了,天寒地冻,蔬菜难以存活,他们吃不上新鲜的蔬菜,只能吃腌菜。你在京都时是不是很少吃过腌菜?”

谢珣淡淡说,“是,在家时我不曾吃腌菜,可在军中,顿顿都是腌菜。”

因为穷,粮食有限,冬日时连帅账都吃不上几口新鲜的蔬菜。

林和礼轻笑,目光看向沿街的商铺,又问谢珣,“一路走来,可发现什么?”

若是半年前的谢珣,定是发现不了什么,可如今却不一样,一来他在宁州陪谢珏跑了全城的商铺,知道宁州冬日怎么过活。二来军中缺粮,凤妤视财如命,却不急着开采矿产,全力开荒垦田,重心全在农耕上。谢珣就算再娇生惯养,不知疾苦也知道十二州民生艰难。

沿途走来,他听着走商和城民交谈,听着城民抱怨,全是一个信息,米粮涨价了,百姓们都在抱怨吃不起粮食,平时三天的粮食如今要吃七天。

“十二州到了冬日,天寒地冻,米粮会涨价。”谢珣说。

林和礼轻笑,举起酒杯,意味不明地说,“知许长大了,已开始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表兄敬你一杯。”

谢珣知道林和礼话中有话,他却不深究,表兄既知,为何不走呢?你都狠得下心,我为何不能呢?

两人用膳过后,又在胶州城中走一走,日落西斜,夜幕降临,谢珣一人上了城墙,远眺城外。城外帐篷连绵,篝火连绵,熟悉的虎旗在半空飘荡,谢珣略感心安。他和凤妤承诺过会一起过生辰,如今一墙之隔,共赏一轮明月,也算是共同度过生辰。

宁州铁骑驻扎在城外一里地外,营帐和城门间的一里地是安全区(500米),谁也不允许越过,这是默契,若是越过这一里地,等同开战。

谢珣站在城墙上,月光虽明亮,却也看不到凤妤,只能看到连绵的营帐和篝火,凤妤也不能靠近城门,若是进了这一里地,城墙上的弓弩手就会射箭。

有点遗憾!

若是能见到凤妤就好了。

这算是他最孤独一次生辰,家人全不在身边,阿妤近在咫尺,却又见不到面,哪怕在宁州过生辰时,也不曾如此孤单过。

在宁州时父兄都会认真地陪他过生辰,夜里大哥和二哥还会带他去逛宁州城。

倏然,城外的半空中炸开一朵烟花。

谢珣微怔。

第一朵烟花在半空炸开过后,紧接着有无数烟花在空中炸开,城墙上的守军都惊讶地看着城外,议论纷纷。

“宁州铁骑疯了吧,三更半夜放什么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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