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游戏,我是卧底(102)

大概建造时用了什么吸音的材料?

萧鼎大剌剌坐在椅子,上抖着腿,突然有一点若有似无的窥视感。

他噌的站起来:“谁!谁在看老子,有本事出来面对面看!”

当然没有人回复他。

他面色变了又变,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一瞬间转了八次身,看向不同方向:“小酒酒是你么?你是不是出来了?现在在哪,我怎么找不着你?你也不在你房间!老子之前还有话跟你说,都没来得及掐出时间!”

霄酒:……

还行,还挺敏锐。

就是早已经是自己队友,秘密什么的也早都知道,没什么新东西,就是害别人这么担心,他有些于心不忍。

似乎发现他心软,萧爵话音淡淡:“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之前转的这一圈里,别的房间都有,就是没有老爷的房间?”

霄酒注意力立刻回来:“的确没有。”

宅子这么大,故意建造在地底的回字型观察暗道,再能搞,范围也有极限,注定有的地方看不到,但老爷的房间没有,肯定不是巧合,是故意。

“那咱们还真不能立刻走,老爷和夫人是夫妻,就算感情不好,不天天睡在一起,也是会经常过来的……”

至少是利益同谋不是?人前演那么多戏,背后不得商量商量?

萧爵颌首:“所以夫人的房间,也可以是他的房间。”

霄酒重新观察审视整个萧鼎的房间。

床桌装饰,大都市内宅妇人喜欢的布置,偶尔几件男性风格强烈的东西,比如屏风后的衣架,不知道有没有被翻阅过的书本,床头柜上的扳指……

也没什么特殊。

“你看那个。”

萧爵突然指向多宝格架上的泥塑。

是一对泥娃娃,颜色艳丽,憨态可掬,一看就是小孩子会喜欢玩的东西。

霄酒看了眼萧鼎扮演的夫人……维持不符合年纪。

“莫非是二少爷玩过的?”他看着泥娃娃,“毕竟夫人对二少爷是真心疼爱,收藏二少爷曾经用过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对。”

但是……

萧爵:“但是这对泥娃娃很新。”

如果是小孩子玩过的,放到现在,不可能这么新。

夫人房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两个小东西?谁买的,为什么放在这里,夫人有没有察觉?

这个疑问暂时没有答案,二人观察过后,继续往前走。

下一个,是二少爷的房间。

萧厚房间风格一点都不柔软,剑架上有精巧短剑,桌上有黑色皮鞭,房间看上去很新,仍然有很多痕迹,砍过的,抽过的……

霄酒:……

“我就说了,他很变态。”

而且好像有暴力倾向。

萧厚本人没什么表现,只是比人前更自在,更放松,酒都喝上了。

萧爵:“稍后可以直接问。”

霄酒看完整个房间,萧厚独处时的状态:“我其实对18号萧炆更感兴趣。”

房间是什么样子,房间主人独处是什么样子,很能暴露一些东西。

萧爵:“那走。”

尊贵客人炆公子的房间很乱,跟人前表现出来的优雅君子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扔的到处都是的这些衣服都不脏,看上去真的会让人不适,很有些邋遢。

“你对他怎么看?”霄酒看萧爵。

萧爵:“他本身气质,对此次角色扮演很有利。”

本身就出身皇家,气质优雅尊贵,演一个贵气公子哥,完全没什么难度,并不容易被拆穿,要不是腰带侧那粒假碧玺有点明显,许还不能暴露的那么快。

“嗯……和二少爷明显的矛盾感不一样,炆公子有些混乱感,”霄酒看着这个乱糟糟的房间,“他看起来想假扮一个很糟糕,很邋遢的人,但本身又受不了那么邋遢,所以就算扔的乱,也隐隐有一点井井有条的风格……”

所有假扮和说谎,都不是那么容易啊。

“他在席间提及宅子里前一位表姑娘乔娘,看起来好奇,其实则是想打探,萧鼎疑他要讹钱,但现在看,好像不是……你看那个。”

霄酒指着乱糟糟房间里,唯一被好好放在镜台边的东西。

那是一枚雕刻件的小貔貅,和田玉料,细腻油润,栩栩如生,很灵动,拇指腹大小,油润到感觉手推出油的地步,显是经常拿在手里把玩。

这是一个男女通戴的款式,尤其适合十来岁的少男少女。

几乎满屋的东西,饰品,唯有这件是真的。

这是炆公子的,还是炆公子从谁手里得到的?

“席上提及乔娘,问的却没有那么多,戛然而止,看似只是好奇这个传闻,但现在看——好像不是。”

乔娘是这里的表姑娘,能和周家是姻亲关系的家族,家底一定不会特别薄,就算家道中落,到了孤女投靠他处的地步,总也有点安身立命的财产,这个小貔貅,穷人没有,表姑娘未必没有过。

“炆公子——是来复仇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上来直接盯上夫人房,连乔娘住过的地方都没有先去看一眼。

表姑娘是女眷,夫人掌理中馈,生活中二人联系该是最多,表姑娘的一切,夫人应该最熟悉,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也是夫人最知道,遂他冲着萧鼎的房间去了。

他不信那个故事。

霄酒看萧爵:“你觉得,乔娘的死是怎么回事,谁杀的?”

“暂时不知,”萧爵摇头,“但酒席故事一定为假。”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啊……

霄酒笑:“愿闻其详?”

萧爵看着他:“淘气。”

霄酒:“我就想知道,我跟九哥想的是不是一样嘛。”

萧鼎拉住他的手,往前走。

“孤女投靠,必事事小心,生怕做多错多,怎么可能是萧鼎嘴里,任性到那种程度的傻姑娘,还让所有人都哄着她捧着她?”

周家不可能这么做,她也不可能没有分寸感。

“不大的年纪,失怙失恃,族人不容,又是个女孩子,定然经历了太多人情冷暖,口锋舌刀,不可能是从小到大没遇过什么挫折,不懂得应对,什么都没察觉到。”

自我了结不是没有可能性,但什么都不知道,争都不争一下,不太可能。

“这不符合逻辑。”霄酒点点头,问萧爵,“你有没有怀疑过老爷,33号萧丘?”

萧爵眼神微深,没有说话。

那就是有了。

霄酒:“在我眼里,这件事只有两个可能。”

萧爵:“嗯。”

“肯定不是你,你喜欢男人,乔娘是个女子,你肯定不会同她有什么爱恨情仇的纠葛,你对家里的事也没那么大力量推动,大概也不是萧鼎扮演的夫人——”

霄酒坦承自己的想法:“她的用意,是把乔娘送出去,给周家交换回利益,目的达到前,她不会让乔娘有损,如果乔娘真的自己起了心思,要去和招待的官员私相授受,半夜进人家屋子,她大概会乐见其成,甚至会有意促成,乔娘清白或名节有失,以她想法,应该会想办法逼官员认下来,做实这桩事,以期利益交换。”

“炆公子那时根本不在周宅,今次过来目标很明确,是为了复仇,所以也不是他,只能是二少爷萧厚,和老爷萧丘。”

“二少爷很明显不是,他不行嘛,不过他有些变态,有些事做不了,却可以远远看看,可能因为一些行动暴露了点东西,吓到了乔娘,或者因为这些暴露,欺乔娘无人相护,跟她玩了些稍微吓人的小游戏……初时可能没有太过分,因为知道这事家里要用来换利益的人。”

“萧丘最不一样,他肯定也不想出现意外,可如果有意外出现,他是可以承担后果的。”

霄酒跟着萧鼎往前走:“你看这个密道,他明显知道且经常使用,要说宅子里谁有什么秘密,偷偷干了什么,他最知晓。”

“一个男人,妻子在外头养野男人都不管,是真的一点动静都不知道?不,他是不在乎。为什么不在乎?肯定是他做的垃圾事,比妻子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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