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水塘我承包了(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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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渊哲特意告知江玉阳,秋铃晚饭要自己吃的话。
下一刻便被对方冷脸轰出营帐。
星空之下,吴渊哲很是无奈地叹气,又有些好笑。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竟被江玉阳如此轻视。
罢了罢了,看在他失意的份上不计较。早些睡。
次日清晨吴渊哲用过早饭便径直走向树下小屋敲敲门。
半晌无人应门,这秋铃,还说要早起。无奈一笑,他抬手又要敲门—
“吴大人可是找秋姑娘?”
吴渊哲闻声看向来人,“她--”
侍卫坦言:“秋姑娘半个时辰前就乘马车走了。”
“什么!”秋铃自己走了?
侍卫被他的反应吓一跳,忙说:“属下不敢欺瞒,秋姑娘半个时辰前就同王爷走了。”
原本还担心秋铃独自一人会遇险。
虽猜到江玉阳不会坐以待毙,没想到这么坐不住!
还以为他会在今晨提出一起回林镇,结果人家直接悄无声息地把秋铃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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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
秋铃天不亮便醒了,想着早饭在马车上随便吃些干粮应付,便提起包袱欲出门去找吴渊哲。
可她一开门,就见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江玉阳。
他目光灼灼、嘴角上扬,“马车备好了,随时能走。”
“怎么是你?”
“吴渊哲还在睡,可要等他?”
懒得等,秋铃直言:“让他好好睡吧,我自己走。”说着绕过江玉阳出了门。
却晃眼瞧到他手中提的包袱。
秋铃脚下一停,不禁仰头看他。“你真要送我回林镇吗?”担心他的伤势,秋铃又劝:“你还是留下养伤--”
“我的伤已无大碍。”着急打断她的话,江玉阳接着说:“这儿的气候不适宜养伤。”
这儿倒是格外热,确实不适合养伤。
思及此,秋铃微一点头。“那你有伤在身不能驾车。”
“有侍卫驾车。”
看来不得不同行了,反正到林镇后就各回各家。
秋铃反手关门,将包袱当腋下包挂在肩上。“走吧,昨夜我让厨子做了不少干粮,咱们路上吃早饭。”
因江玉阳有伤在身,秋铃便吩咐侍卫驾车尽量慢些。
免得马车一路颠簸影响他的伤势。
隔着一扇帘子,江玉阳清楚听到了秋铃对自己的关心。
这其中莫非没有一星半点的情意?
帘子外的秋铃毫不知情,非要从侍卫手中抢过缰绳要驾车。
还说:“你进去吧。”
“这,姑娘还是别为难属下了。”
秋铃左耳进右耳出,“别打扰我驾车。”
比起来时的驾车技术娴熟了不少。
比起进入马车内与江玉阳大眼瞪小眼,还是驾车来得自在。
只是每每想到在林镇分别,秋铃总觉得心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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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马车停在山间小道。
秋铃牵着马儿去小溪边喝水吃草,另一只手拿着大馒头充饥。
好过留在马车边与江玉阳无言相对。
奇怪。他们明明是朋友,本该无话不谈,却落到今日这无话可说的境地。
这是为何?
“姑娘,下午我来驾车吧。”侍卫小心翼翼地开口。她不知道,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王爷眼巴巴地盯着秋铃的背影。
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不用,我喜欢驾车。正好让我练练手。”秋铃一口回绝,不给对方摸到缰绳的机会。
马车缓缓行驶在山林间。
夜晚时,侍卫说什么都要在马车外守夜。
正当秋铃愁如何与江玉阳共处于马车内时。
“我们每半个时辰轮换。”
秋铃握紧了插着鱼的树枝,闻到一丝糊味才给鱼翻面。
“哐当”一声,面前的火堆中烧红的树干断成两节,些许的火星子随风飘到秋铃脚边。
她伸手探向一旁的枯树枝堆要拿,被江玉阳的大手抢先。
注视被添了几根树枝而烧得旺盛的火堆,秋铃将烤好的三条鱼分给他们。
在江玉阳的一句“谢谢”出口后。
她回以浅笑,“你伤势恢复得如何?”
“伤势无碍。”
这算恢复到何种程度了?能拆线了吗?
秋铃转念一想,决定亲眼瞧瞧。便匆匆吃了烤鱼简单洗漱后就回马车内做准备。
半刻钟后,火堆中的树枝烧得劈啪作响。
同时从马车内传出一道清脆的嗓音。
“你过来一下。”
江玉阳侧头望向十步外的马车上,秋铃撩起帘子正笑盈盈地朝他招手。
斜睨了眼低头吃鱼的侍卫,江玉阳起身走向马车。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便停下了。
漫天星空之下,四周虫鸣声此起彼伏。
“何事?”
秋铃侧身让开能他进入马车的空间,一本正经道:“你进来。”
“这于礼不合--”
“别多想,我是要给你的伤势消毒拆线。”
拆线?江玉阳略为难地眉心一蹙。
但他昏迷时,秋铃已然见过。虽说如此,他此时是清醒的……
不难猜到江玉阳的顾虑,秋铃抬手掩笑。随后轻敲马车,“想好了再进来吧。”
她话音刚落,手上松开的帘子瞬间垂下,严丝合缝地隔绝马车内外。
多说无益,且耐心等着吧。
因江玉阳的伤势,行程慢了不少。秋铃估摸着三四日才到林镇。
为了确保他的伤口更好的愈合,也为了观察拆线后的伤口愈合情况,只能提前拆线。
白天驾车怪累的,秋铃忍不住打个呵欠。撑住昏昏欲睡的眼皮,她抬手拍拍脸,先别睡别睡!
要耐心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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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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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阳抓住帘子的手紧了紧,方才撩开,便有一束暖光溢出。
突来的夜风袭入马车内,卷起小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秋铃及时抬手挡住烛火,边催:“快进来!”
话音刚落,视线又回到小桌上。
她右手执笔,在即将满篇的纸张上写下几个字后,才放下笔。
拿起纸张待墨迹干涸才对折收入到无落款的信封中,“给你。要收好!”
“给我?”江玉阳不解地视线扫向秋铃手中的信封,又回到秋铃俏丽的小脸上。
迟疑着接过信封,他心里也算松了口气。
撩开帘子就见她专心写着什么。
原来是给自己的。
秋铃将笔墨收到匣子里,又从下面的匣子取出棉布、巴掌小的酒壶、剪刀。
拆线用的物品备齐,她边倒一些酒将双手抹遍,边说:“脱衣服。”
瞧他愣住的模样秋铃极力克制了笑意,转而柔声道:“脱上衣就好,我替你拆线。”
见对方依然愣神,秋铃偏开脑袋不看。“好了说一声。”
随后耳边有着窸窸窣窣的动静。
秋铃回想起方才忘了在纸上顺便写下拆线后关于伤口的护理,一时忘了江玉阳还在脱衣服直接回头道:“拆线之后--”
江玉阳手上解开里衣最后一根衣带的动作一顿,衣襟就这般大大敞开。
目光短暂地在他饱满的胸肌,块块分明的腹肌上一扫而过,秋铃轻咳了声便低头问:“好了吗?”
“好了。”
听他声音沉沉的,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秋铃缓缓抬头,视线刻意不与他交汇。直直看向江玉阳左腹上缠绕的纱布。
拿起小剪刀在烛火上烧了烧,她靠近面色沉静的江玉阳。明知他是大人了,却还是忍不住安慰:“别怕,拆线不痛的,可能有一点点痒。”
她这般耐着性子解释,江玉阳直视秋铃的眼无言地点点头。
自上而下注视她光洁的皮肤、长且翘的睫毛、微抿的唇,便心悦不已。包括她小巧鼻头上的一粒斑点。
“好了!”
秋铃随手用手背抹去额头的细汗,将拆下的线、纱布、棉布裹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