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画里去破案(5)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她现在每一刻都十分紧要,站出来道:“三娘也算我好友,你若真心,我便将铺子内随意一味香送你。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陈慎眼睛一亮,“什么忙?”

不能让对方感到突兀而戒备,江雾温和地笑了下,说:“只需要你与我借一步说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不过你放心,绝不问你私事。”

陈慎囊里羞涩,又想送给三娘更好的,见江雾笑得和蔼不像有目的的,立时答应下来。有了赠送,陈慎让三娘自己选,最后她选了一味花梨木香。

几人很快拉扯完,江雾省时省力,又想亲自见陈慎出城,提议与莫三娘一起送他,回来时也能给她作伴。

莫三娘笑着答应,独自上了马车走在前,江雾则与陈慎在后面一辆马车内。

盛元不兴宵禁,京城往往热闹,来往之人极多,为减轻城门吏的负担,有规定出城后的人三日内不得回城。

江雾只需要确定陈慎在初六之前出了城,就能彻底将他排除在嫌疑之外。

江雾已为人妇,便是男女大防不严谨,这般与陈慎独处马车,同样不妥。

但江雾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她时光逆流,没有人会知道今日所发生的事。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江雾开门见山问:“我听人说,有一种机关术,许多木匠都会,是用在门锁上的,是吗?”

“的确,你说的是暗门机关锁吧?这个有很多种,明锁暗锁之类的……”

陈慎笑了下,“不过不是谁都会的,在京城内,我知道会这个的木匠不下三人。”

江雾哦了声,心想看来最初自己的猜测只对了一半,那不是所有木匠都会的基础。

但三娘房间里的门窗一定是这个暗门机关锁的障眼法。

她问:“你也会?”

陈慎:“会一些吧。”

“那你说有人来找你学艺,那人是谁?”

“就是三娘的掌柜,杨兆博。”

江雾紧紧追问:“他找你就是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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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血中花

“是,”陈慎说到这个,颇有些无奈,“他花了一两银子,却没有学成。每次我让他示范,他做得都乌七八糟,从未成功布下或解开过暗锁。”

江雾问:“我兄长遇到个疑案,有个屋子里死了人,但门窗皆在内反锁,不知道凶手去了哪。你说这是何故?”

“有类似的子母锁。母锁为明,子锁为暗。从外表看不出子锁来,但是子却能让母在屋内开锁后,在外面也可以锁上它。”

陈慎接着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了。”

江雾了然,果然是这般。

若是提前在三娘的门窗锁内布置下这样的机关,可不就能制造出当日她所见到的障眼法吗?

江雾又问:“你说京城内除你之外,另外会这个的另外两人是谁?”

“一个在五里胡同,一个在桂花巷。”

只是桂花巷的那位木匠,因事故而瞎了双眼许多年,此后便一直深居简出,再未接触过木。

已到了城门口,江雾亲眼看见陈慎出城去,他对三娘念念不舍,一步三回头,终是走出了江雾和三娘的视线。

陈慎离开了,杀害三娘的人如果不是她,嫌疑就转在了杨兆博身上,无论如何江雾都得去见一见。

她与三娘回一起回了客栈,却不见杨兆博在。小二说一阵日都没见到他人。三娘骂骂咧咧,操着算盘计算要扣他工钱。等她算好,才领着江雾回房。

江雾对她的这间屋子还心有余悸,她一进门,仿佛还能看见三娘死在地板上以及被吊倒在房梁上的模样。

三娘第二次的死亡,因为自己来的过早,所以改变了凶手的作案方法。但是江雾还记得,凶器是一把斧头。

斧头砍断了她后面半条脖颈。

那把凶器,即便只见过一回,模样也深深刻在江雾的脑海里。斧头是很精美的,柄身上刻有繁复的花纹,木质很崭新,斧头刀更是能看出从未使用过的痕迹,明显是一把新的斧头。

这也是为何,江雾会先将思路往木匠这边偏的缘故。

那把斧头很关键,她不仅要找到谁布置的锁,还要找到那种斧头在市面上存在于什么地方。不过后者她得向哥哥求助,他的职位想调查这样一把斧头更简单。

眼下江雾最重要的是前者。

是以她一进屋,就抱着莫三娘的房门锁和窗户锁查看。

锁是铁制,独钥式。可惜江雾并不懂锁,看不出所以然来。

莫三娘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锁看,忍不住道:“我的锁坏了,这你也看得出来?”

江雾微顿,“哪儿坏了?”她并没看出来。

莫三娘走到她身边,伸手晃了晃铁锁,江雾听见里面传来叮叮的声音,她恍然,“锁芯松了?”

“可不是么,夜里锁不紧,冷风吹得冷,我让陈慎来替我换换,他拖了我许久不曾来。”

江雾深吸了口气,她忽然想起来,当日她被带走时,风把窗户吹开,她看见上面是木锁。但此刻却是铁锁。

在今晚有人来把锁换过,且没有人发现。这人不可能是陈慎,江雾更加怀疑找他学过暗锁的杨兆博。

她有些等不及了,问三娘说:“杨掌柜家在何处?”

莫三娘哼了声,“他是个孤儿没有家,此前一直住在客栈。”

“那他新置办的宅子呢?”

“我没想嫁给他,也没去了解过。”

找不到杨兆博的江雾轻声叹息,不知今夜他会不会回来。江雾不是安于等待的人,她将蕊香留在此处守着,叮嘱她关注门锁,以及杨兆博如果回来就盯紧他。

交代完蕊香,江雾便告辞离开,她打算回娘家去,找江易卓说明那把斧头凶器的事。

江雾没用晚膳,但她已经感受不到饿,满脑都是案子的事。

时辰已晚,夜幕降临。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碎雪,路上行人三两,马车嘎吱摇晃。

江家势大,所处之地庶民不至,再过两条小巷快抵达时,路上已经一个行人都瞧不见了。

冷风从车帘灌入,江雾冷得打了个寒颤,本能看向风口,这一眼,却见对面另一条街巷内,停驻着另一辆马车。

那辆车的轱辘都镶了金,雪光反耀之下折出辉芒,在黑暗的巷子里格外显眼。

车边站着个人,江雾绝不会认错,这是她成婚没多久的谢辞卿!

谢辞卿背对着江雾,看不见他的脸。

他穿着上值时的衣裳,身形挺拔,影子被清浅地投在雪地上。

他弓着腰低着头,做着谦卑的姿态,气质却是不卑不亢。

这么晚,他早该下值回府去,却莫名的在此处,与那辆华贵的马车一起。

江雾正要喊人,瞧见对方的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撩起,而谢辞卿手里递出个画轴,就那么展开给里面的人看。

马车上的灯笼微光照耀着,从江雾的角度,正好能看清楚那幅画。

只一眼,江雾呼吸一紧,心跳的声音咚隆作响!

那是莫三娘!

没有眼睛,是她尸体被悬挂在房梁顶时,江雾所看见的那一幅。记忆突然被袭击,江雾在脑海里自动将那双眼睛填补上,是用莫三娘被挖出的双眼,房间地板上诡异的花朵,四肢作成的花枝……

她猛然想起什么,眼里的光变得惊恐,地板上那栩栩如生的花朵,以谢辞卿的才华,同样能画得出……

如果他是凶手,自己与他是夫妻,定也讨不着好,本要喊人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不知该不该喊。

她急切的想要看清楚马车里的人是谁,可那人只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在车帘上。

从手的骨相来看,是一个男人。

男人听见有其他马车靠近的车轱辘声,立时放下了帘子,他开口,音色是江雾很陌生的沉冽质感。

“有人,撤。”

音落,江雾耳畔响起一声警惕的呵斥:“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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