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画里去破案(75)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她发现了你妆奁里的金雀簪,觉得值钱,又见你丢在这必定是不要的,所以才顺走了。可江时困发现后,她立刻还了回去。”

“江时困不听,认准了娘是凶手,死的可是丞相夫人啊!丞相是百官之首,我娘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他说,只要我,只要我……就可以保娘不死!”

江若锦哭声悲怆又凄凉,她哭得咳嗽不止,拉着江雾的手恨得双眼赤红:“我以为是你,咳咳……我以为你恨我抢了哥哥和江时困的疼爱,所以想害我们于死地,”

“后来,嫡母知道了我们的事,她恨我,但是更恨我娘。我娘因为我跟江时困的关系,在府内飞黄腾达,江时困甚至说要将她抬为平妻。”

“嫡母找娘的麻烦,打了娘好几个耳光,还罚她跪在主院里,在好多下人面前丢了脸。娘本身就恨嫡母抢走了她的儿子,又身份抬高有了底气,愤怒之下,算计了弟弟。”

“她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弟弟的,趁他又悄悄下河捉鳖时,找人扮了水鬼去吓他。哪知弟弟忽然病发,才淹死在了水里。”

江雾从没听闻过弟弟有疾,忙问:“弟弟得的是什么病?”

江若锦哭得更凶了,泪水掉个不停:“癫痫……”

江雾记得这个病,是春姨娘祖上带有流传性的疾病。所以春姨娘才会爱财爱权,她奉承及时行乐,活一天是一天,因她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就出意外。

但这个病,杨氏和江时困都没有的。

那么江瀛的身世……江雾顿住了。

江若锦哭着说:“江瀛也是娘的儿子,娘跟嫡母同一天生,嫡母生了个死的,嫉妒娘又生儿子,就悄悄换了。娘才知道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一时想不开……自戕了。”

江雾周身的温度一寸寸凉了下去。

这些事她全然不知,看来谢存衍所谓的让她知晓家中事物,都是谎言!

只是她从没想过,奉承及时行乐的春姨娘会自戕……这人表面再装作如何鲜活,心内却总有不为人知的痛处。

春姨娘第一个儿子被夺,第二个被换,还意外死在自己手中。

让江雾更无法接受的是,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导致,可到头来却全都是江时困。

江雾红着眼,看着已经比黄花瘦的妹妹,将她搂在怀里:“别哭了,我今日便想办法接你出去,让江时困再也无法碰到你。”

江若锦抽抽噎噎,她诚恳地望着江雾:“哥哥也说要送我走,他担心你们计划失败,谢存衍会拿江氏开刀。你们的计划,他也告诉我了。”

江雾替江若锦擦眼泪:“这样也好,你如今病重,这儿实在不合适你再待下去。”

只是一想到江时困做了这样的事,江雾心里就恨。可记忆里的江时困很宠她,从小到大百依百顺。

她想为江若锦做点什么,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她恨现在这个父亲,却也无法对陪她长大的父亲举起刀刃。

江雾无能为力,她只希望在最后关头,不要再因为自己牵连到江若锦。

至于江若锦要做什么,江雾不会插手。

江若锦坚定地摇头:“姐,我不会现在就走。我要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话落,她凹陷下去的眼中浮出滔天的怒和恨:“我要让赵虎和江时困付出代价。”

江雾叹息一声。

江时困害死了江若锦最重要的人,这种矛盾和恨,江雾插不了手。

她只好道:“待哥哥回来,你再与他好好说说。哥哥定能为你想好法子,只是他若安排你出去了,你必定记住给我传个消息,也让我知道你好不好。”

江若锦抹着眼泪点头。

江雾陪了她一会儿,见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才说明此次自己的来意:“我想要你顺水推舟,把丞相夫人的案子推到我的身上。”

“那支金簪还在我妆奁吧,我会去拿上,到时你与哥哥说清楚此事,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江若锦没有多问江雾为何要把案子推到她的身上,这属于她的私事,江若锦没有仔细追问,她乖乖点头答应。

哭过了,江若锦又抱抱江雾,哽咽着喊:“姐……”

起初江雾在火里救过她,她一直心存感激,总觉得江雾不是那种坏人。

否则冷淡的哥哥为何还会爱护她?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又让江若锦怀疑,既怀疑,又心存希冀,终于等来江雾的解释,江若锦好受了些。

幸好她没失去为数不多的亲人。

江雾搂着妹妹,心思越飘越远。

她记起了一切,就不能留盛姝的命。盛姝之前从阶梯摔落,昏迷几日后再醒来就性情大变,她烧毁了曾经最爱的诗词书画,不再冷淡喜静,反而脾气暴躁爱与人起纷争。

这一次盛姝没有从阶梯跌落,她没有性情大变,江雾有点儿犹豫,她的命……能留吗?

“二姑娘,咱们该回宫了。”

蕊香在外面敲门,此时已经日落,再晚便要天黑了。

江雾跟妹妹辞别,临行前,她要先去闺房把自己丢在家中的金雀簪取走。

谢存衍在马车里等她。

江雾打开妆奁,捣鼓了半天,愣是没看见金雀簪的踪影。怎么会呢,她明明收到后,因为厌烦谢存衍,丢在这儿从没看过。江若锦也说,春姨娘偷走被发现后就归还了。

江雾看着空空的妆奁怔忡,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江易卓从盛姝那边过来,江雾就在这里,他不好进入她的闺房,就站在门口对发呆的江雾喊道:“你怎么了?”

哥哥在府里,可能会知道什么。江雾抱着妆奁到哥哥跟前,“我放在这儿的金雀簪不见了,我听说负责打扫这儿的下人都是哥哥安排的,你和她们可看见过?”

江易卓若无其事地扫了眼她怀里装满各种首饰的妆奁,说:“不曾见过。你怎么突然要找它?”他并不知道那支金雀簪是谢存衍送给她的情物。

江雾失望地叹气,将事情的始末给他说了一通,才又道:“哥哥在府里帮我找一找,找到托人立刻送来给我,不然我们这计划可就行不通了。”那支金雀簪很关键,江雾现在没有空去想,杀害丞相夫人的真凶是谁。

江易卓却说:“可陛下已说案子破了,你的计划又如何执行?”

“江若锦会把脏水泼到我身上的,到时顺水推舟。”

江易卓抿唇,谢存衍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按照原来的执行?

江雾继续执拗,无异于以卵击石,以小博大,他不想让江雾沾跟败局哪怕只沾一点点。

只能用另一种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方式。

江易卓道:“簪子我会替你找,你先回宫吧。至于案子和计划的事,我会为你周全。”

江雾很信任这个哥哥的,她放下妆奁告别回宫。

最后一抹夕阳都要跳下山头,一束光照在妆奁上,江易卓静静瞅着,握紧了从江雾这儿拿来的金雀簪。

他得为她周全一切。

“对了,”还没走出院子的江雾忽然回头,对江易卓说:“哥哥多多留意嫂子。”

江易卓面对着她,她和谢辞卿都说过这样的话,是这些事和盛姝有什么联系?他不习惯问,只默默答应。反正妹妹说的话,他都愿意去听。

回宫的马车上,谢存衍侧靠软垫闭目养神。

闲下来的江雾终于得空去想如今的一切。

丞相夫人不是连环案的死者,她是另一桩独立的案件,凶器却仍然是金簪。最开始她也没有反应过来丞相夫人不属于连环案。

只因案件中第一个死者是丞相之女,二人都是与丞相有关之人,又都死于同一种方式,很容易扰乱记忆紊乱的人。

江雾现在想通,忽而不明白了,既然丞相夫人不是连环案的死者,又是谁拿走了金雀簪去杀人?

按照江若锦的说法,当时自己的簪子在春姨娘手中,春姨娘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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