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臣[重生](21)

作者:楚天江阔 阅读记录

尤其是吃穿用度上的提升,简直是年听雨无法想象的奢华。

当然,他最喜欢吃的东西还是甜羹。

见年听雨失神,蔺阡忍用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想来是很不错的。不过,被人这样侍候,年年一定没有体会过。”

蔺阡忍顿了一下,手猛地滑了下去,叫年听雨颤栗不停,呜声不断。

哑穴禁声的时间到的时候,年听雨早已没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无力的靠在蔺阡忍身上,用喃喃细语咒骂他:“王八蛋,蔺阡忍,你......王八蛋!”

三年未见,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竟然都敢骂他了。

蔺阡忍心想。

不知何时,围在年听雨眼睛上的袖带被打湿了,但蔺阡忍没有把他解下来。

因为年听雨说过,不想看他顶着这张脸和他亲近。

那就别看了的好。

骂他的声还在继续,来来回回就只有王八蛋,于是王八蛋本人坐实了这个称号,低头咬住了年听雨的唇,将他的声音尽数封了回去。

***

这里的环境实在的太过简陋,该有的东西也全都没有。

蔺阡忍不想年听雨因为欢愉之事受伤,所以他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点到而止。

尽管如此,年听雨的体力还是消耗了大半,耳根的红也始终没有退下去。

一直在济善堂外踱步的铃兰,见年听雨是被人抱出来的,表情瞬间惊诧起来,然后视线在蔺阡忍的身上来回流转。

这几年不是没有人往兰安宫送人,相反还不在少数。

但每一个被送进来的人,无疑都是被扔出去了,总之没有一个能近年听雨的身。

起先年听雨将这个人带回来的时候,铃兰只是单纯的以为年听雨是碍于老祖宗的面子才不得不带一个人回来,至于后来的偏宠——

铃兰也并不觉得那是偏宠。

毕竟李文显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

年听雨那样做无非就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罢了,不过麻烦还是因为何福生的办事不利发生了。

可如今看到这幅场景,铃兰在迟钝的脑子也转动了起来。

再一看年听雨将脸死死地埋进青年胸膛的羞怯模样,铃兰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小脸通黄。

这么长时间才说完话出来,这俩人刚刚该不会在......

而且她家君上看样子,似乎还是下面那个?

所以,为什么三年过去了,她家君上还是毫无长进!

路过铃兰时,蔺阡忍在她的头顶看见了升腾的白雾,就像水烧开时的场景。

许是觉得这白雾不够浓稠,蔺阡忍有添了把柴加了把火。

“去备辆马车,”蔺阡忍道:“记得准备几个松软的垫子。”

她家君上果然还是下面那个!

铃兰恨铁不成钢的咬了一下牙,扭头去备马车了。

听见铃兰走远的脚步声,年听雨将头探了出来,瞪向蔺阡忍:“干嘛叫铃兰准备松软的垫子,她会误会的。”

年听雨始终埋着头,倒不是因为他在害羞,只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泛红的眼尾而已。

这若是被人看去,他这脸就没真地方搁了。

低头在年听雨的眼尾处吻了一下,蔺阡忍毫无顾忌的说:“我就是要让她误会,让她知道你是我的人。”

年听雨:“......”

这是什么帝王言论啊,又土又俗!

不过,听起来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溺宠

第017章

马车停在太守府门口时,天已经黑了。

蔺阡忍率先走下马车,冲着仍旧坐在里面的人问:“抱还是背?”

年听雨没有让铃兰把消息提前传回来,所以马车停下的时候,太守府的门口十分冷清,并没有来迎接。

等其中一个守门的侍卫又跑回去通传以后,门口就变得更加冷清了。

可这会儿冷清不代表一会儿依旧冷清,年听雨想要保住自己为数不多的面子,问:“有轮椅吗?”

“没有,”蔺阡忍摇头:“君上只能二选一。”

在年听雨这里没了身份的束缚,蔺阡忍自然也就懒得在他面前伪装了。

年听雨抿了一下唇,保留自己最后的倔强:“那我选择自己爬回去。”

以前也没见年听雨这么有骨气啊。

蔺阡忍被他气笑了,顶着车夫和铃兰的惊诧的目光道:“行,君上您慢慢爬。”

说完,蔺阡忍扭头就走了。

铃兰一时间也风中凌乱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能做些什么。

总之,她感觉自己这会儿做什么可能都不对,不如直接装傻。

看着蔺阡忍越走越远的背影,年听雨的眼神逐渐迷茫。

“?”

真要他爬啊!

好狠心的男人。

虽说都很丢人,但明显爬更加丢人。

眼看着人就要进院了,年听雨叫住了他:“等等!”

他就知道——

蔺阡忍停住脚步,眼底划过浓烈的笑意,但转身的一刹那就消失不见了,装模作样的问:“君上有何吩咐?”

年听雨看了一眼车夫和铃兰,一咬牙冲着蔺阡忍张开了手臂,生涩道:“抱。”

蔺阡忍退回去,给了年听雨一个拥抱就抽身离开了:“回君上,抱完了。”

“......”

又开始了是吧!

年听雨咬牙切齿:“孤的意思是,抱孤进去!”

“臣愚钝,”蔺阡忍将人抱下来:“还请君上海涵。”

“......”

年听雨忍住了自己骂人的冲动,但还是隔着衣服在蔺阡忍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而蔺阡忍还是之前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他说:“多谢君上为臣解痒。”

***

听闻年听雨回来了,何福生一步三摔的跑了出去。

当他看见年听雨是被蔺阡忍抱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受控的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就被担忧盖了下去。

“君上,您怎么样?”

“君上,您这几天,有没有吃好睡好。”

“君上,都怪奴才没用。”

“君上,您罚奴才吧。”

“君上......”

何福生从门口一直“君上”到屋内,就跟那念经的老和尚似的,年听雨听的头都有些疼了。

进了屋,眼看着蔺阡忍将人放到椅子上的程良察觉到了什么,他在何福生的话中见缝插针:“君上,您的腿——”

在程良的提醒下,何福生也发现年听雨的腿不太对劲,瞬间就要声泪俱下:“君上——”

“孤没事!”年听雨赶快打断了何福生:“何福生,叫人去烧水,孤一会儿要沐浴。”

有了指派,何福生自然不能自己在搁着关心年听雨,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等人走远,年听雨暗自松了口气,坐在他身边的蔺阡忍小声问:“我之前怎么没见他这样过?”

蔺阡忍印象中的之前都是他在位时候的事了,那会儿的年听雨被保护的还算好,哪怕遇到危险也没有受过伤,何福生也自然就不会念经了。

年听雨心里还在生蔺阡忍的气,于是他直接无视了蔺阡忍的问题,转头看向程良:“你有查物资和银两失踪的事吗?”

赈灾的事年听雨到是不担心,因为铃兰早就借小九的那些个小玩意给他递过消息了。

程良如实道:“回君山,臣已经派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有一件事臣需要即刻上报。”

见程良的脸色十分难看,年听雨也严肃了神色:“说。”

“回君上,您出事以后,臣亲自带人去了一趟山顶的那个小村庄,臣赶到的时候——”

程良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一幕,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描述道:“臣赶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无一幸存,全都被聚在一处割喉了,就连牲畜也没放过。”

那个场景程良这辈子不想看见第二次。

他踏进村庄的时候,只看见了遍地的尸体和骇人的红,剩余一切全都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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