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17)

作者:草帽小羊 阅读记录

“威胁”完小红玉藤,他眯了眯眼,声音更轻地道,“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西泽放在茶几上的手倏地一颤,随即手指收紧。

他不知道自己耳尖红了,冷淡严肃的神情被些许慌乱取代,张了张嘴,半晌迟疑道,“……嗯……好的……”

“算了,这种事也不靠想不想来完成,我还是勤快点给你换药吧,争取在新年前好一点,不然还是只能吃没什么味道的营养餐。”

耶尔打了个困倦的哈欠,起身后照例把西泽的头发乱揉一通,然后施施然离开。

……

最近艾塔尔的天气很好,一连几天都放了晴,久违的阳光刺破阴沉的云层,将无边的雪色照耀得熠熠生辉。

小红叶藤晒了几天阳光,一点点舒展开了枝叶。

西泽身上的伤也有了痊愈的趋势,最明显就是背部大片的撕裂伤。

雌虫的骨翼上连着无数的血管和神经,被连根拔起时就像把一棵树从土块中拔出,血肉四分五裂,其中痛苦不堪难以用语言表述。

养了差不多一周时间,那里的伤口从血肉模糊到发炎红肿,从污血横流到组织液渗透。

但不管什么阶段,换药后不久,纱布就会和伤口粘连在一起,到下一次换再硬生生撕开,堪比一场酷刑。

每次换药耶尔都会出满身的汗,躺在防水布上的雌虫更是浑身紧绷。

那片浅蜜上布满细小的水珠,像是一锅正在融化的枫糖,但远没有那滚烫浓稠,外翻的血肉边缘泛着白,极冷般细微发颤。

把残局交给015收拾,耶尔站起身活动了下酸软的肌肉,西泽缓了一会,也勉强坐起身,扯过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

“谢谢。”

有些低哑的声音传来,耶尔转头看向他,“感觉伤口在愈合了,说不定很快就能结痂。”

西泽嗯了一声,神情却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

伤口缓慢愈合,但他和耶尔之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到底,他们都不是傻白甜得可以忽略重重障碍坦诚的性格,只是勉强以一种相对和平的方式相处。

或者这就是雄虫的游戏流程之一,一种温柔又残忍的过家家,不管是红玉藤还是换药,都是雄虫游戏的一个道具和每日例行任务。

像浇水施肥等待一棵树成熟,然后再一把摘下最鲜润多汁的那颗果实。

他不知道真正到了那个时候,等待自己的,是新生还是彻底坠毁。

客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但不穿衣服还是会冷,西泽坐在沙发上出神,没注意自己的头发被冷汗浸湿,唇色苍白得不像话。

随后一条毛巾盖在头上,耶尔的声音响起。

“擦擦汗,别感冒了,等会叫015喂你喝点热牛奶,今晚早点睡。”

西泽眼睫微颤,突然决定不再去想了。

……

血肉生长时的痒比剧痛更难以忍受,像是嫩芽钻进骨头缝里在血管中穿梭,发作时呼吸都难熬。

为了不在睡梦中把新结的痂蹭裂,西泽整晚闭着眼睛硬熬,隐忍压抑的呼吸透过门缝,从安静的客厅传到房间里。

房间里一片昏暗,耶尔躺在床上,睁眼天花板出神,然后在西泽逐渐变轻的呼吸声中入睡。

直到某天下班,耶尔抱回了一个长条形的小狗抱枕。

在015的哇哇叫嚷声中把毛绒绒的尾巴伸到雌虫面前,“摸摸看?”

“是什么……”

西泽显得有些迟疑,指尖点上细腻皮毛的瞬间僵住,他侧了侧头,低声问,“是活的吗?”

耶尔噗地轻笑一声,把长狗塞进他怀里,“给你抱着,缩起来对腿不好,抱着这个会舒服点。”

背部的伤让西泽难以平躺,但侧着睡又会不自觉蜷缩起来,对腿和前面的伤很不好,导致姿势有些扭曲,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不舒服。

这是某天早上耶尔突然惊醒,走到客厅时喝水时发现的。

西泽下意识摸了摸那玩偶,相比满是硬茧的指腹,那布料和绒毛显得异常细腻,棉花填充的内里柔软得像朵云。

“……谢谢。”

他似乎有些无措,对着怀里的东西,还有面前语调温柔的雄虫。

他曾确信不会被谎言和假面哄骗,不管怎么巧言令色装模作样,本质都是无法掩盖的,会从一瞬间的眼神和气息中露出破绽来。

逢场作戏一场已是艰难,更何况长时间和近距离的相处。

恶意是藏不住的,温柔和善意也是。

无数裹着蜜糖的箭矢正击打他的防备,漫不经心,柔软轻盈,像是把一块石头长久泡进蜜罐,再坚不可摧的外壳,也被慢慢慢慢地蚕食了。

“看什么时候可以方便,带你去医院复诊,还有……”

耶尔没注意到他复杂的情绪,开始盘算什么时候可以二轮复查。

“很快我就休年假了,有大半个月的空闲时间,说起来需要准备一点过年的东西了。”

“家里的米和面好像没有多少了,还有面粉也可以买点……”

015一如既往积极响应,“可以试试做点心,最近下载了新菜谱!”

耶尔屈指敲敲015的铁脑袋,忍俊不禁,“嗯……你别把厨房炸了就行。”

这种十分家常的对话每天都会发生。

就和其他普通而温馨的居民一样,和亲近的家虫说说闲话,计划一下吃什么买什么,笑着互相埋汰打趣。

这种生活西泽几乎没有体验过,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却像是一杯浓厚醇香的金黄酒液——

甜蜜的芳香充斥口鼻,如空气般无孔不入,每个细胞都为之沉溺,每一条神经都忍不住松懈警惕。

西泽指尖点上红玉藤打着卷的尖尖。

就像多肉会爆盆分株,都是茁壮生长的证明,明明不久前它还濒临绝境。

生活虽苦,生命顽强。

第一次,他心怀希望。

第13章

这是耶尔第一次让雌虫进自己的房间。

西泽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正小心地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坐姿有点不自然,但依然很端正,甚至是有点紧绷了。

他时刻维持着军雌的克制端正,没有乱摸也没有其他好奇心过剩的举动。

就像是第一次被捡回家的小狗,警惕地挤在小破箱子的角落里,四只爪爪都谨慎地埋在身下,一摸简直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

真是……可爱。

耶尔看了一眼,右手两根手指的指缝又泛起细微的痒,有点忍不住想上前搓揉一番。

他路过那个小沙发,坐在床沿上,看着雌虫拘谨的神情,笑了一下,“紧张?”

“没有。”西泽抿了抿唇,声音很低。

“怕什么,听说不会痛。”耶尔回想了一下论文中的内容,还有疏导指南上提到的步骤。

……还是太抽象了,要亲自实践过才知道怎么回事。

他出神地想着疏导步骤,随口道,“很快开始了,你准备一下吧。”

然而下一秒——

“不用脱裤子!”

雌虫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上衣还保留着,但宽松的睡裤已经被扯了下来,松松地掉在脚踝上。

而他根本没穿里面那条,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部一览无余。

耶尔脸上倒是还镇定自若,其实脑海已经空白了一瞬,余光忍不住瞟了一眼,“……咳。”

“抱歉,我以为是……”

西泽手忙脚乱地弯腰扯裤子,但一时心急的情况下反而被绊住,拉了好几次才穿好。

那条尾巴被粗暴的手法撞得东倒西歪,耶尔看着都替他疼,伸手按住雌虫的肩膀,“轻点,你急什么。”

“……”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绷紧,耶尔抬头,发现雌虫耳朵连着脖子整一片都泛着红,而且还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西泽闷声将衣服整理好,掩饰什么一样侧过身,不让雄虫看到他脸上的羞窘和不知所措。

也是挺神奇的,在想利用身体引诱他的时候,和所谓履行雌奴义务时都坦然得很,认命一般并不做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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