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81)

作者:草帽小羊 阅读记录

因为没受什么伤,耶尔很快就出院了,呆在家里和西泽一起修养,很快时间就到了年末,很快就将迎来除夕夜。

但雄虫突然开始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彻夜不归。

“雄主。”

西泽靠着厨房门口,看着匆匆回来一趟,但只拿了什么东西就又要出门的雄虫,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道,“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不确定。”

耶尔将钥匙拔下来放进口袋,随口道,“不用做我的晚饭了,我在外面吃。”

“很快就要除夕了……”

西泽抿了抿唇,低声道,“那时候雄主也要出去吗?”

砰——

但雄虫好像没听见他的话,反手将门关上就出去了。

西泽神情怔了一下,心渐渐沉了下去。

“怎么了,主虫今天也不回来吃饭吗?”

015从阳台出来,有些疑惑地滑到雌虫身边,“那您做自己的晚饭就好啦。”

但还没继续说,它眼前一花,屏幕就熄了下去。

西泽收回手,拍了拍小机器管家圆滚滚的脑袋,又熟练地将它移到了沙发旁边,接上了充电线。

随后他打开光脑,开始联系白朗。

厨房里的食材刚被拿出来,就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客厅的光线随着天色一点点暗淡下去,很快周围房子里飘出饭菜的香味。

“……是,已经确定星盗袭击和那家伙有关系,在秘密联系检察院那边搜集罪证了。”

白朗汇报完最新进度,忍了忍还是怒道,“这就是叛国!为了满足私欲勾结外敌袭击民众,这罪名足够那垃圾掉几百个脑袋!”

光脑上的光映照在西泽眸底,显得格外冰冷凌厉。

说实话,这次的袭击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他没想到安托早已经失去了最后一层底线,身为军雌却背叛帝国,实在罪无可赦。

部署军队的工作量十分繁重,而且还有无数琐碎的东西要注意,就算西泽早已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也一直到深夜才堪堪收尾。

他看了眼时间,正要结束这次交接,犹豫了一下后低声道,“帮我查一下雄虫最近的行踪。”

“啊?”

白朗有些诧异,但还是收起了疑问,“是!我等会整理成文件发给您。”

通讯熄灭。

西泽捏了下眉心缓解疲惫,后知后觉感到些许饥饿,但实在没什么食欲。

咔哒。

门外似乎传来什么声音,他立刻转头看去,但很快就意识到门外并没有虫,应该只是幻听或意外的声响。

西泽抿了抿唇,垂眸掩下眸底的失落。

重新点开光脑,才发现时间已经接近两点,雄虫今天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嘀嘀。”

光脑传来消息提示,他点开白朗发来的文件,上面清楚地列出了耶尔最近一周的行踪——

“早八点:去战地医院,和一名叫做伊莱恩的医生见面,在其办公室呆了一个上午。”

“中午十二点:在战地医院吃午饭,并在休息室午休到两点。”

“下午两点半:和伊莱恩一起坐上悬浮车,来到中心城区第一医院,会见一名叫做休伊斯的医生,然后在会议室呆了一整个下午。”

雄虫的行程一目了然,在战地医院和中心医院间辗转,偶尔回一趟家,但只是拿一些东西。

西泽往下翻了翻,动作一顿。

“……”

“凌晨两点:乘悬浮车回到战地医院,留宿院长办公室。”

“早上七点:从战地医院出来,回到居所,十分钟后再次出门,其中换乘上战地医院的车,来到C2边缘交易区,在里面呆了四个小时。”

边缘交易区。

每个星球都会有的灰色地带,可以在里面搞到不少违禁品,或者其他不在市面上流通的东西。

雄虫为什么要去那里?他想要拿到什么吗?

西泽又浏览了一遍资料,还确认了一件事——

在几乎所有的行程中,都会有“伊莱恩”这个名字出现,这段时候耶尔几乎和这个雌虫医生形影不离。

行程表后还附赠了一份资料,将伊莱恩这个雌虫彻底调查了一遍:

并不是贵族,但家世不算简单,雌父在主星开有医院,帝国大学毕业后就被调来这里锻炼。

这个雌虫很年轻,而且相貌不错。

西泽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面无表情地把光脑合上。

长得确实不错,但和雄虫相比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而且耶尔曾经亲口夸他好看,但这么多次见到这个雌虫,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这个雌虫虽然有点家底,但在主星是不太够看的,等他拿回身份,单是名下的星球的所属权就有几十颗,显然也是不能比的。

但如果……耶尔真的喜欢上了这个雌虫,想让他做雌侍怎么办?

西泽倏地皱紧眉。

这个设想好似一根针,细细密密地戳刺入心脏,虽然不至于痛苦,却极不舒服。

但——他有什么资格管雄虫?

喜欢上谁让谁做雌侍,这是这个社会每个雄虫习以为常的活动,雄虫天生的权利和义务,没有虫可以横加干扰。

【……能让我下定决心去喜欢的,应该是很好的虫吧,然后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不会出现穿插多者的情况。】

心烦意乱间,雄虫说过的话倏地在耳边响起。

当时他仍然处于失明状态,但也能想象出小雄虫安静白皙的侧脸,和纤长睫羽颤动的样子。

温柔轻快的声调带着莫名的怅惘,编织出了一个堪称惊世骇俗,却美妙无比的梦。

如果雄虫喜欢的……

西泽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凝滞片刻后深深吸了口气。

真是疯了。

但突然的吸气动作扯动颈环,窒息感如影随形,让雌虫眼睫一颤。

好似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不管是烦躁还是其他情绪都被冻结成冰。

沉默了一会,他将光脑放在茶几上,起身“唰”地拉开阳台的帘子,朦胧月色倾泻而入。

细小的冰雪随着风拍打在玻璃上,散发出丝丝寒意。

而惯常会听到的,来自主卧的清浅呼吸声今晚不在,更显得这世界一片静寂。

“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白朗曾试探着问过他,神情是隐忍的愤恨,“还有这个颈环!第一军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必须尽快找机会绞断它!”

当时自己的回答是什么?

西泽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

反光处映照着一线金色的眸光,凌厉眉眼染上冷意和郁气,有一瞬间神情近乎悲凉。

他的回答是——“秘密联系暗线,尽快安排。”

他曾在无边硝烟中茕茕独行多年,早已生出钢铁的羽翼,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初心。

毒打和凌虐不曾让他屈服于枷锁,温柔和爱意也不能让他自缚于囚笼。

对于自由的向往,应是每一个拥有思考和情感的智慧生物,最本源最真挚的渴望。

雄虫是天赋卓绝的造梦师,但大抵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所有物想要洗去专属标记、挣脱束缚的愿望的。

这场美梦,也许该醒了。

西泽平静地想,但心底莫名一片荒凉,潮汐般柔和的悲伤逐渐淹没头顶,胸腔深处传来陌生又熟悉的疼痛。

精神图景中的风雪呼啸得更为凄厉,恍惚觉得它本不该是这般模样,但万里冰封又确实是常态。

而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一直到远方黎明亮起,他才迟钝地想起,那里也曾有过春天的眷顾和垂怜。

……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没有丝毫改变,雄虫愈发行踪诡秘,甚至连寥寥几次回家的次数都没有了。

砰。

耶尔反手关上门,神情有些疲惫地脱下外套,和手套一起随手仍在了沙发上。

他抬眼看了下厨房,却没见到雌虫的身影,而且看厨房里的调料摆放,今天似乎还没有开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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