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番外(177)
可惜,帝王的喜爱没有这么简单,小时候得不到的,现在也得不得,而且将来也得不到了。
宣旨的小太监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一家子,转身离开。
第136章 大婚
不知道谢闻用了什么方法, 皇帝居然松口同意,把婚期又提前了半年,由明年春日提到了今年的秋天。
婚礼的黄道吉日是由国师亲自选得黄道吉日, 是秋中。姜浮偷偷托姜渔去告诉国师, 请求他选个凉爽些的日子, 毕竟这礼服里三层外三层的, 如果在热天气穿,真怕自己会在仪式上中暑昏倒。
国师是个好说话的人, 如她所愿,定了天气渐渐冷下来的一天。
其实姜浮在心里很是怀疑,国师究竟会不会算命, 据她了解, 国师种地养蚕有一手,但炼丹画符,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无论是道家的经典, 还是佛教的经书, 貌似都不精通。
不过他的本事, 的确比那些炼丹画符的强多了。
太子妃的礼服已经由礼部送来,华贵的红色用金线绣了各种图案, 凤冠上镶嵌了各色宝石,美丽得动人心魄。
琉璃看呆了, 催促道, “娘子快试一试, 如果有不合身的地方, 送回去改改。”
姜浮道:“应该不会不合身,之前量尺寸的时候, 才过了半个月呢。”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准备试试,再过几日就是婚期,这可是天大的事,万一真出了什么差错,那就不好了。
红色的婚服穿在身上,硬生生把人也衬托出来几分娇羞。阿娘和几个婶母都来了,正好姜浮刚换好衣服,直把她夸成了天上的仙女。
送走了几位婶母,阿娘才收起来勉强出来的笑脸,眼角渐渐湿润,“开工没有回头箭,阿浮,阿娘也不指望你光耀门楣,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行。”
姜浮心里有些不舍,姜夫人一边给她整理衣服,一边继续道,“宫门深似海,你既然嫁进去了,就要谨言慎行,家里的那些小脾气小性子,都不能再使了。说起来也怪阿娘,以前只想着给你找个人品好的就行,连高门大户的规矩都没教给你,更别说宫里了。你既然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夫君还是储君,万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知道吗?”
姜浮不太高兴,“嗯嗯”敷衍过去。为什么女子嫁了人就不是自家的人了?
刚开始些微的感动被郁闷代替,送走姜夫人后,盈衣道,“娘子若觉得正好,就先换下来吧,小心弄脏了。”
姜浮点点头,这礼服脱起来也麻烦。换下来后,盈衣不放心让其他人接手,小心地收好。
等到收拾妥帖,她才把注意力放在姜浮身上,察觉到她的不快,低声笑着询问,“怎么了,娘子可是舍不得了?”
姜浮闷闷道:“没有。”
盈衣笑着道:“那娘子怎么苦着脸?嫁给心上人,不应该高兴吗?”
姜浮的脸红了起来,看着盈衣的眼神带了几分羞涩和心虚,“姐姐什么时候知道的?”
盈衣道:“就你去江南那段日子,好你个小没良心,我还天天为你担心,怪不得一提纳妾,你就老不开心,原来是早就暗度陈仓了。”
姜浮尴尬地笑笑,“我怕你告诉爷娘,才没告诉你。是谁跟你说的?寒酥还是琉璃?”
盈衣道:“还用别人跟我说?但凡我长了眼睛,就能发现不对了。还有你从江南回来后,咱们玉京的风俗是结婚前不能见面,可东宫的东西,流水似的往咱们院子里送,你的小金库,钥匙可在我这里。”
姜浮道:“别生气嘛,盈衣姐姐,若是有下次,我一定告诉你。”
盈衣又道:“婚期就差几日了,我问你你说说心里话,盈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她是指望不上的。可是那个苏嫦,来历不明,我也总看不透她的心思,寒酥、琉璃、青梅,哪个不比她可靠?”
姜浮想起在江南,和褚满绿最后一次见面,她也是这样提醒自己,在自己身边放个过于美貌的女使,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寒酥她们,虽然没明说,但心里就是想过自己的日子呀,她们父母亲人都在外面,怎么好强迫随我入宫。而且,苏嫦懂医术又会武功,脑子还聪明,对我也很好。除了做事不按常理,也没什么坏处。”
盈衣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我们阿浮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姜浮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姜夫人,暂时抛却了苦闷,咯咯笑起来,倒把盈衣笑得纳闷起来。
“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让你这样开心?”
姜浮摇头道:“没什么。”
时间就像奏河的水,有时候很快,有时候又很慢,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成亲的这日。
天刚亮,东宫诸官员就忙碌起来,穿着朝服陈设仪仗队在东宫门外,谢闻穿着大红色的婚服出来,骑着一只漂亮的黑马。
后面是六匹马拉着的铜辇,华盖伞章,特意也装扮过了,看上去就十分喜气洋洋。
姜府此时,倒比东宫还忙乱一些,门外门里都是人,估计凌晨就起来了,准备设宴招待宾客。
天刚泛起鱼肚白,姜浮就被盈衣从床上叫起来,因为紧张的缘故,昨夜就没睡好,今天起床就有些艰难。
她打了个哈欠,坐在铜镜前,宫里来得几个女官昨晚就来了,舒亦云一般给她上妆,一边夸赞道,“太子妃生的真好。”
姜浮现在处于一个诡异的状态,脑子异常清醒且幸福,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
冷水洗过脸后,姜浮脑海中获得清明,又不知道往脸上涂些什么东西,发髻盘得很高,加上珠宝首饰,姜浮觉得脑袋上顶着一棵树。
姜夫人忙完了外面,抽空来里面看看女儿,几个东宫女官都识趣退了出去,给母女俩留说话的地方。
姜夫人红了眼眶,“原来那么一个小点的小丫头,现如今都嫁人了。”
姜浮笑道:“反正咱们家离东宫也不远,阿娘想我了,随时叫我回来。”
姜夫人擦干净眼泪,笑道:“傻孩子,礼不可废,就算不是嫁到东宫,哪有出嫁的女儿一直往娘家跑的道理呢?”
她知道说这些,女儿又要不开心,忙转移了话题,“昨日我给你的册子,你看了吗?”
姜浮沉默了一下,才点点头。姜夫人只当她是害羞,正色道,“这男女之事,没什么好害羞的,你要不好好学,受罪的是你。你们俩都年轻,莽撞,该示弱的时候就示弱,知道吗?”
姜浮这才真的红了脸,那本小册子她昨天翻了翻,上面画的人太丑了,她就没怎么看。
不过她之前看了不少话本子,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错吧?
姜夫人又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叮嘱她昨夜没看,等一会儿一定要好好看看,不光要看,还要记到心里去。
姜浮只能点头,心想,阿娘真是太不了解自己了呢。
姜夫人起身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姜渐,直挺挺地堵在那里,把她吓了一跳,“你在这儿干什么?外面的宾客安顿好了吗?”
姜渐不似往常,表情一片宁静,“我来跟阿浮说几句话。”
姜夫人知道这个儿子的,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虽然平时不说,但心里是极为疼爱的。她道:“快点说完,你妹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她说完就离开了,她作为太子妃的母亲,要见的客人可多着呢。
姜渐并未着急迈进来,而是在外边静静站立,一点儿动静都没发出,姜浮都要以为他已经走了,试探着叫了一声“阿兄”,姜渐才从外面快步进来。
他眼睛红红的,欲盖弥彰地解释,“外面风大,沙子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