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番外(88)
身体的反应明显,他当然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敢给他下药。明勇侯的意思很好猜,无非是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认。
面前怯生生的女人轻唤了一声“殿下”,咬着唇就要来解他的衣领。前不久,在赏花宴上他们才见过,是明勇侯的独女徐霜质。
谢闻止住她的动作,忍不住轻喘了一声,勉力压下燥热,斥责道:“你也是侯门贵女,怎么能自甘下贱,做这样的事情。送我出去,我还可以既往不咎。”
徐霜质是楚楚可怜的长相,听到谢闻的话,落泪道:“我自幼饱读诗书,自然知道礼义廉耻。可爷娘兄长都逼我如此,我又怎敢不从呢?殿下若是可怜我,太子妃之位我是不敢想的,只要能跟着殿下,哪怕做一个侍妾,我也愿意。”
她说完,看谢闻眉头紧皱,闭上眼睛,踮起脚尖要去搂脖子,献上亲吻。还有一拳之距的时候,谢闻积蓄许久的力量,给她后脖子来了一记手刀。人软绵绵倒了下去,谢闻心中愤怒,真是反了天了,明勇侯一向忠心,居然也敢做出这种事。
李端厚去了许久,也未折返,估计是被扣下了。给他下药,扣留亲兵近侍,真是好大的胆子,这跟举兵谋反有何异?
幸好外面并无别人看守,谢闻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外跑,不知是什么时候中的招,是茶水?还是那炉中燃得香?
里面不仅有□□,还有软骨的成分。
谢闻现如今面临两难的处境,明勇侯夫人请的客人,都是女眷,若不是因为想见姜浮,他根本不会来。如果就这么出现在众闺秀面前,真是威严扫地。
可这里绝不能留着,一定要出去。他这时候才想起来,今天带的人好像是李寻非那个小古板,希望他能早点反应过来,来寻自己。
有女子说话声音响起,谢闻头愈昏,腿愈沉,身体也越来越烫,跑是来不及了,只能随便躲在草木后边。
明勇侯完了,他们一家子都完了。
等他离开侯府,褪去药效,一定要治他们的罪。
谢闻飞快扭过了头去,李端厚却是一个劲地对她使眼色。
雪簇奇怪,李端厚她当然也是认识的,怎么,突然眼睛生病了?
她没看出来,姜浮都看出来了,摇头叹叹气,这丫头真是傻得可以。雪簇既然自己看不出来,她也乐得装作不知,只和慎瑞云说话,心里却不断想着,谢闻想让她先低头,这却是不能的。
他是太子,她天然就弱了一层,要是再被他拿捏住,就算两人真成了婚,她必定也过得不舒服,不开心。
她才不要。
没过一会儿,有个娘子不小心歪了脚,慎瑞云的表姐拉她去补漏,姜浮一直坐着也嫌烦闷,便带着雪簇随意走走。
她特意要往园子西边走,绕过谢闻在的东边。
真奇怪,这偌大的侯府,又在举行盛会,居然一个女使下人都没看到。
雪簇还在纠结,刚才的李端厚是什么意思,她虽然是十率府的人,李端厚管不了她,但也都算为一人办事,大家都是同僚。
姜浮嘲笑她:“仔细看路,跌一下可有的疼。”
雪簇根本没放在心上,别说跌一下了,她自小练武,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是正常事。
她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问问姜浮,娘子好像比她聪明得多。
“娘子,你说,刚才李公公一直冲我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啊?”
姜浮抿着唇笑:“不知道,可能是眼睛进了沙子罢。”
忽然有一阵异动,雪簇耳朵灵敏,先听到了:“咦?那边草丛里有什么?”
姜浮故意道:“不知道,可能是蛇之类的吧。”
雪簇才不怕蛇,她走到跟前,随便捡了根木棍,把枝叶挑来,看到究竟是什么,她瞪圆了眼睛,想叫又慌忙压低了声音。
“娘子!”
姜浮也跟了上去,就看到形容狼狈的谢闻。
前不久高贵矜持的模样全然不见,衣服都沾了几片枯黄的落叶,脸色是不正常的红,胸膛起伏很大。
这是?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带着疑惑,先唤了一句“殿下?”
她伸出手,想先拉人站起来。
这药性很烈,谢闻有点神志不清醒了。他抬起头,眯着眼,努力辨认出来这是姜浮,顺着拉他的力气,直接投入了姜浮的怀抱。
他声音很轻,嗓子带着哑意,和平时不一样,姜浮被她抱了个满怀,微微赧然,心里已经大概猜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闻此时的声音很像撒娇,一边把头埋入颈窝,一边小声地抱怨:“阿浮,你怎么才来啊?”
但她还是来了。
谢闻安心了。
第68章 亲昵
雪簇忙撇开头,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殿下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姜浮道:“别问了。东宫的人呢, 怎么一个都不在?”
谢闻没有回答她的话, 姜浮犹豫了一下, 到底是去找东宫的人, 还是先把他带出去。
谢闻揪着她的衣服:“别,别让别人知道……”
的确, 他如今这幅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传出去, 不知道又会添油加醋成什么样子。
而且, 能在明勇侯府给谢闻下药,也就明勇侯府的人了。
还是先带他离开吧。打定主意,先把人带走,他看着清瘦, 实际上却重地可以, 几乎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姜浮拍拍他的后背, 让他先起来:“殿下还能走吗?”
谢闻茫然直起腰:“阿浮,啊, 别抛下我……”
因为燥热,他脸简直红得可怕, 像极了戏文里涂的红脸, 雪簇知道不应该笑, 但她真的忍不住的。
姜浮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转过来回头跟谢闻交代:“殿下跟着我,带你回东宫好不好?”
谢闻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迷迷糊糊点了头。
越靠近大门越奇怪,这明勇侯府姜浮也来过几次,道路熟悉,今日居然一个仆从都未见到。
这倒方便了她们,及到马车处,倒是有个看马车的老头,他伛偻着背,瞪着眼睛打量了姜浮几人一眼,看到谢闻的时候,眼珠子瞪得老远,立马就要大喊大叫起来。
雪簇出手及时,把人打晕了。
周围马夫一个也不见,估计是觉得,家中娘子们要傍晚才归,不知道去哪儿偷懒去了吧。
雪簇自告奋勇道:“娘子,我会驾车,让我来吧。”
姜浮点点头,也只好如此。
幸亏今天带出来的是雪簇,能帮忙着把谢闻提上了马车。要是妙嫣或者是盈枝,那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柳先苒还在侯府,等把谢闻送出去,再来接她吧。不过这明勇侯真是熊心豹子胆,给储君下春药,犯下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行。姜浮也并不十分放心,让柳先苒呆在侯府,只能尽快行事了。
一进车厢,谢闻立马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姜浮吓了一跳,马车密闭狭窄,一片昏暗,他灼热的呼吸就洒在耳边。
幸好谢闻只是抱着她,忍不住的喘息,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外面雪簇问道:“娘子,咱们去东宫吗?”
雪簇有皇城令牌,倒是进得去,只不过,要是进了皇城,守卫肯定是要一层层掀开马车查看的,谢闻这副模样……
不行。
那回姜府?可是阿兄近日天天出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阿兄不在,她要找谁处理这事?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又会如何想她,如何想姜府?
还是不行。
姜浮犯了难。
外面雪簇没得到回应,催促了一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