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都以为自己是替身(17)
陆逢在心里笑着摇头,不可能的,一个人可以没有未来,但绝不可能没有过去。
除非这个所谓的穿越根本就不会与他现在的时空产生联系。
阳光下,陆逢将那张黑卡举起来,微微眯起眼睛。
说起来,这张黑卡的出现也很奇怪,像是明白了他所想,特意以这种方式告诉他,晚上的奇遇真的不是梦!不要胡来!
身后忽然贴上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沈辞年下巴放在陆逢肩膀上,声音带着困倦的问,“在做什么?”
陆逢:“在想穿越的可能性,以及……”
他复杂地看了眼银发凌乱,迷迷糊糊的大美人,闭了闭眼,艰难道:“我可能不小心坑了你一把。”
“嗯?”,沈辞年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陆逢:“我昨晚好像穿越到了你八岁的时候。”
沈辞年瞬间清醒了些,他松开了陆逢,“然后呢?”
陆逢:“我威胁球长,全网寻找你的下落,但没有找到就回来了,球长肯定怀恨在心,如果之后找到了你的小时候……”
陆逢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沈辞年没有说话,陆逢忍不住转身去看他,却再次被他从背后抱住,他懒洋洋的将脸埋在陆逢后背,轻轻蹭了蹭,“你最近是不是趁上班时间摸鱼看了很多穿越小说?”
陆逢一时间不知道该解释自己真的是穿越,不是做梦,还是该解释他上班不摸鱼,也不看什么穿越小说!
他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人设更重要一些,嘴唇抖了抖,问:“年年,我上班不会摸鱼,我可是老板。”
沈辞年:“嗯,我知道,我随便说的。”
陆逢:……
总觉得被敷衍了呢。
他还想解释,沈辞年却主动转移了话题。
“我记得我们之间的基因匹配率是百分之百的。”
陆逢疑惑,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疑惑归疑惑,他还是笑着接过话题,“是啊,当初我刚成年就接到了基因匹配局的强制结婚通知,还以为你会拒绝。”
“我当然不会拒绝你”,沈辞年声音很轻,让人辨别不清他话里的情绪,陆逢只能感觉到腰间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些,“百分百的匹配度,3S的终身标记是没办法洗掉的。”
他声音顿了下,才接着道:“如果想要摆脱Alpha的依赖,貌似就只剩下毁掉腺体了吧。”
陆逢身体僵在原地,这算什么?
是威胁吗?
即便要和那个野男人双宿双飞,也不允许他离开?
沈辞年把他当成什么?
和野男人Play的一环?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他堂堂顶级财团家主,3SAlpha,要什么没有,沈辞年他凭什么!
陆逢眼底的温柔的笑意彻底散去,只余下阴鸷的狠。
他想转身,看看能说出这种话的人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神情说出来的,却被死死的抱着腰。
陆逢闭了闭眼,想说“我才不会如你的意。”
更想放狠话,说“你一个omega,最好还是安分守己,乖乖和那个野男人断了,不然发情期就自己熬着吧!”
什么?忍不了?那就来求他呗,反正别的Omega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他张了张嘴,却只道:“嗯,我知道的。”
陆逢觉得难堪,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如此妥协。
老婆都想着和小三双宿双飞,给自己头顶染成青青草原了,他竟然还在弯腰陪笑的说“老婆你注意身体,实在不行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陆逢都快被自己气笑了,这特么是什么绝世舔狗啊。
沈辞年将脸埋在他后背,慢吞吞的蹭着,声音较之以往,多了些冷意,“你知道就好。”
对于一个omega来说,毁掉腺体意味着死亡,即便是沈辞年,也不能把握能安全活下来,当然,他并不在意这点,如果……
死了也没关系。
第17章 囚笼
沈辞年松开胳膊走了,脚步声渐远,卧室的洗手间内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陆逢扶着栏杆远望,没有回头。
他现在不想靠近沈辞年,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洗手间内,沈辞年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打在脸上,水滴顺着睫毛脸颊下落,他的情绪也稍稍冷静了些。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皮肤细腻白皙,头发凌乱但柔顺干净,纯白色的睡衣下滑,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好像与那些被精心细养的omega没什么两样。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即便是omega,不好好呵护的话,皮肤也会又黑又粗糙,头发也会沾满灰尘的打结。
肮脏的臭老鼠要想变成一块价值千金的白玉需要花费多少心思?
其实沈辞年自己都计算不清,他只知道,那段黑暗的岁月里,攀着好不容易出现的登天梯拼命向上爬的自己,像菟丝花,像毒蛇,像阴暗世界里一切不择手段的丑陋生物,在汲取着不属于自己的营养。
这样的他,连自己都觉得不堪。
沈辞年又想到了重逢后第一次见到陆逢的时候,少年打扮的像个花孔雀,来赴一场期待许久的约,却因太过于紧张被服务员淋了满身的高汤。
两人在走廊相遇,少年一双凤眼瞪的圆溜溜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羞涩与过分亮的光,过分的可爱。
他叫他“沈执行官”,说他仰慕自己许久,笨手笨脚拿出自己所有能拿出的筹码,说“希望你能考虑我一下”。
热烈真诚的少年不会谈判的技巧,只能拿出自己所有诚意,说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我会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力。
可那是属于“沈辞年”的权力,不属于小垃圾,更不属于……陆安乐。
沈辞年婚后才渐渐发现,原来陆逢根本不记得自己。
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珍贵至极的记忆,是于别人而言微不足道的一小段回忆。
也许偶然回忆起来,会说“哦,那个孩子啊,是个聪明但过分贪婪的家伙”。
而陆逢,向来讨厌贪婪的人。
更讨厌妄图取代“沈辞年”的人。
他两样都占。
沈辞年伸出手,抚摸镜子里的人,看起来清冷干净的omega有着一双过分黝黑的眼睛,这双眼睛并不如外界所说的全然清冷理智,更不似陆逢眼中的温柔爱笑,相反,它盛满了欲望的杂质。
沈辞年与镜子里满眼偏执的自己对视,微微偏了偏头。
他从不悔过,更不会坐以待毙,他会努力拿到自己想要的。
就先从杀了那个让他的Alpha魂牵梦绕的白月光开始好了。
然后……
陆逢最好乖乖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与他一起生活,不然,就关起来吧。
憎恨也没关系,反正,他只能是他的。
……
沈辞年在卫生间待了许久,久到陆逢怀疑他是不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愧疚到不敢出来见自己。
陆逢站在厨房里冷着脸煎了一个爱心形状的煎蛋,又冷着脸在盘子上挤出爱心状的番茄酱,早餐一如既往的精致又温馨。
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沈辞年正好穿戴整齐下楼,陆逢冷冷瞥了他一眼,心想,老子愧疚不死你。
沈辞年迎着他冰冷的视线,脚步顿了下,也冷冷的瞪回去,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然后十分自然的夹起陆逢煎的爱心蛋放进嘴里。
围着围裙站在旁边的陆逢越发感觉自己好像个大冤种。
冷血的沈执行官根本就不知道愧疚为何物!
……
“大新闻!今天执行官和陆总冷战了!”
“真的假的?这两人怕不是又暗搓搓想了什么新的秀恩爱方式吧?”
“结婚七年,都没见他们什么时候吵过架。”
“嘶,这么说还真有点严重呢,你们不知道,今早陆总的脸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