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前夫回来了(双重生)(65)

作者:耳东霁 阅读记录

秦舒宁冻的直打哆嗦,可脸上的神色却迷离痛苦。

徐展旌脸色倏忽变得难看起来。

药还是没解。

“放我进去。”

秦舒宁紧紧咬着下唇,无力挣扎着。最开始那水有用,可越往后,她身体里的那把火却越烧越旺,即便是泡在冰水里也无济于事,她好难受。

徐展旌不放,他直接将秦舒宁抱回卧房,冲外面道:“叫孙大夫来。”

孙大夫来得很快,他替秦舒宁把过脉之后,冲徐展旌道:“少夫人中的是月游仙,这并非是普通的□□,非阴阳调和无解。”

徐展旌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瞥见孙大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又忍着怒气,道:“孙伯有话直说便是。”

“此药之所以叫月游仙,是因为凡中此药后的三个月里,每月此药都会发作一回。”

徐展旌额头青筋迸了迸。

他现在都想提剑去砍了三皇子那个猪脑袋!

孙大夫说完之后,便退了出去。

偌大的卧房里,只剩下徐展旌和秦舒宁两个人。

刚才孙大夫说这话时,秦舒宁用手撑开两人的距离,徐展旌便知道,她那时是清醒的。眼下孙大夫无能为力走了之后,这药怎么解就看他们自己了。

徐展旌垂眸,看着怀中忍的十分痛苦的秦舒宁,顿了须臾,抬手挥下纱帐,慢慢朝秦舒宁靠过去。

两人之间呼吸相闻时,一只手软绵绵抵在徐展旌的胸膛。

依旧是抗拒的姿态。

沉默须臾,徐展旌凑过去覆在秦舒宁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秦舒宁呼吸顿时乱了,一双乌黑水润的眼睛,在夜里睁的圆溜溜的。

“成吗?”徐展旌盯着她,凑近又问了一遍。

第49章

乌云遮月, 夜雨扑簌而来。

廊下的秋海棠,经受不住狂风暴雨的拉扯,虚弱无力垂下头。

夜风吹进来,搅弄的纱帐纠缠在一起, 床幔深处传来压抑的呼吸声。

屋内一片漆黑,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 但秦舒宁还是羞耻的闭着眼睛。

身上的药效慢慢减退,秦舒宁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舒宁。”

徐展旌含糊不清叫着秦舒宁的名字。

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徐展旌偏头。

无人应答。

但抓着他的那只手,却在将他往外推。

这是刚过完河就想拆桥了?

徐展旌低头,在秦舒宁的耳骨上咬了一口, 沙哑骂了声:“小没良心的。”

秦舒宁身子又抖了一下。

徐展旌知道, 秦舒宁脸皮薄。

到底没再得寸进尺,翻身掀开纱帐下床去了。

秦舒宁像条重获自由的鱼, 躺在纱帐里,轻轻喘息着。

纱帐外响起水声。

秦舒宁难堪咬了咬唇角,翻身面朝里躺着,指尖紧紧揪着被面。

徐展旌净过手后,去柜子里拿了衣物折返回来, 道:“你身上的衣裙脏了,暂时先穿我的。”

秦舒宁背对着徐展旌,没答话。

徐展旌掀开纱幔一角, 秦舒宁身子倏忽绷紧,但徐展旌并没上床, 而是将衣物放在了枕边, 便又放下帘子去净室了。

徐展旌这一走, 秦舒宁顿觉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她其实不大想穿徐展旌的衣裳。

可她的衣裳脏了, 穿在身上很难受。纠结了好一会儿,秦舒宁才将枕边的衣裳抓过来。

她躲在被子里,先褪掉了脏掉的衣裙,而后又穿上了徐展旌的衣裳。

徐展旌比秦舒宁高半个头,他的衣裳穿在秦舒宁身上十分宽大,秦舒宁正浑身不自在时,净室的门响了,秦舒宁立刻裹紧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徐展旌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潮气。他刚走到桌边要点灯时,秦舒宁先一步道:“别点灯。”

徐展旌顿了顿,将手中的火折子放下,又让人送了茶来。

虽然屋内没点灯,但外面走廊的光晕能落进来。

秦舒宁躲在纱帐里,看着徐展旌走到床边,继而道:“伸手。”

秦舒宁慢吞吞坐起来,依言将手伸出去,徐展旌将茶递给她。

温热的茶水入喉,秦舒宁这才觉得熨帖不少。

徐展旌道:“我将茶壶放在你床前的小杌子上,你夜里若是想喝了自己倒?”

秦舒宁点点头,她心里只盼着徐展旌赶紧走,可徐展旌不走。

徐展旌又走到柜子旁,拿了一床厚被子给秦舒宁。

“夜里凉,盖厚些。”

秦舒宁躺在床上不动,任由徐展旌又给她加了一床被子。

做完这一切,徐展旌才出去。

秦舒宁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鸠占鹊巢,可是眼下,她真的不想看见徐展旌在她面前晃悠。

秦舒宁正想着,门被推开。

徐展旌又进来了。

“伸手。”徐展旌走到床边,冲秦舒宁道。

秦舒宁不伸,她缩在锦被里,瞪着徐展旌:“徐展旌,你到底要干什么?”

来来回回的,他有完没完!

“给你送汤婆子。”

秦舒宁愣住了。

如今刚过仲秋,鲜少有人用汤婆子。

但秦舒宁不同,她比旁人怕冷,但凡天稍微冷一点,夜里就要用汤婆子的,不然夜里会被冻醒。

徐展旌又道:“还是说,舒宁愿意让我上床睡?”

秦舒宁倏忽回神,一把抓过徐展旌手里的汤婆子,又重新缩回纱帐里,没好气道:“想得美!赶紧走!”

徐展旌低笑一声,他没再逗秦舒宁了,而是隔着纱幔道:“我已经让人同秦伯父说过了,现在太晚了,你今晚先宿在这里,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药效过了之后,秦舒宁现在身上都是软的,而且若她现在离开将军府,怕是会惊动徐老夫人。

犹豫须臾,秦舒宁答应了,然后她又道:“我明天想早点回去。”

秦舒宁怕见到徐老夫人。

“好。”徐展旌应了。

秦舒宁以为,徐展旌会离开,可她等了许久,徐展旌都没走,他还站在纱帐外。

秦舒宁抓着被子也没动。

虽然这是徐展旌的床,但是他若是再敢上来,她定然……

“舒宁,抱歉。”

徐展旌猝不及防道歉。

秦舒宁怔了下,旋即明白,徐展旌是为今晚她的这场无妄之灾道歉。

这件事,不是徐展旌的错,可也是他的错。

若非徐展旌,她也不会被卷进来。

秦舒宁闭了闭眼睛,冷着声道:“出去!”

她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看见徐展旌,若是可以,秦舒宁甚至都不想待在这里。

他们曾经是夫妻,在这张床上怎么都不为过。

可如今,他们已经分开,却被逼迫着要……

“出去。”秦舒宁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里带了压抑的哽咽。

徐展旌想说什么,但看着秦舒宁抗拒的背影,终是什么都没说。

咯吱一声,门被阖上那一瞬间,有眼泪悄无声息砸进了枕头里。

秦舒宁紧紧抱着怀中的汤婆子,灼热的温度,隔着徐展旌的衣襟,烫进了秦舒宁的心里。那些压抑的委屈难受,在这一瞬间,悉数喷薄而出。

门外,徐展旌并没有离开。

屋内没有声音传来,但徐展旌知道,秦舒宁在哭。

夜色如幕,满城风雨。

徐展旌在门口立了许久,直到夜雨停歇时,他才去了书房。

秦舒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再醒来时已是头疼欲裂,屋内隐隐有了亮光。

天亮了?!

秦舒宁一下子坐起来,晕眩感顿时袭来。

她闭了闭眼睛,忍过那阵晕眩感过后,再睁开眼时,无意间扫到枕边放了一套崭新的衣裙。

换好衣裙后,秦舒宁推门出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薄雾冥冥里,一身藏青色衣袍的徐展旌,立在廊外等她。

听到开门声,徐展旌转过头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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