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渣女难为[快穿](156)
“远不远?”
陪着郭红珍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大概是下车时忘了穿外套,冻得鼻尖略略发红。她问话的时候,手里不自觉地翻动了一下车钥匙,程思齐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远,我住家属楼里,就在医院旁边。我带你们过去吧。”
“好。”
女孩挽着郭红珍的胳膊,像陪着熟悉的长辈。
程思齐看她,觉得这轮廓眼熟,猜她可能是伍晴的表亲什么的。不料,她也若有所思,侧过头来,深深地看了程思齐一眼。
此时,正好走到一盏路灯下,白炽灯照彻两个互相打量的面孔。
“刘东韵!”
“程萱!”
两个人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程思齐就着光线,揪了揪胸前的姓名牌:“高中的时候改名了,叫我程思齐。”
刘东韵立即明白:“嗨,‘死气沉沉’有什么好,不如‘成仙’,法力无边。”
“思齐!见贤思齐的思齐!”
“是啊,这不还是一样吗?又是‘仙’又是‘死气’的?”
“谐音梗扣钱了!再说了,这是医院,你可不要乌鸦嘴!”
“哦哦!我错了。”
郭红珍听她俩态度亲热,十分意外:“你们认识?”
“是啊,阿姨,我们都在同一个初中,但是不同班级。”程思齐转向刘东韵,“盟主,你还不知道吧?郭阿姨是伍晴的妈妈!”
“啊!那真是巧了!”刘东韵有些惊喜,随即有些担心,“那晴晴怎么样了?我听阿姨说,挺严重的。”
事态刚刚稳定,程思齐怕郭红珍担心,只捡好的说了:“刚送来的时候,我们也是关心则乱,让阿姨受惊吓了。幸好今晚是李老师接诊,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手艺好得没话说。现在晴晴已经没事了,只需要休养几天,就能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郭红珍面色也柔和了一些。
把郭红珍安置在住处,两个姑娘出门,在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些吃的,并肩坐在吧台前,望着外边灰蒙蒙的天色,吃几口,聊几句。
时间不多,程思齐简单讲了一番昨晚的经过,听得刘东韵唏嘘半晌:“我还以为,咱们几个会在某个假期,在老家聚起,没想到竟然因为这种意外凑到了一块。”
“唉,我也没想到,现在还像在做梦一样。”程思齐匆匆啃了几口饭团,想起,“对了,今天还是工作日呢!你上班怎么办?”
“哦,你提醒我了!”刘东韵掏出手机,用办公app填了个请假单,“原本我打算,把阿姨送过来,我就回去。现在知道是晴晴有事,我可不能不管,干脆多请几天假。”
“够随意的啊!你老板肯准假吗?”
“本来我们的工作时间就是弹性的嘛,不必坐班。”
“什么工作这么爽?还缺人吗?我也想去。”
“我在电视台做记者。”
“啊!才女们的出路果然不一样。”程思齐感慨了一通,“我在夜里还和同事聊了晴晴写的小说,现在又见到了你,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初中的时候,大家一起开脑洞,一起讨论故事,多好啊。”
刘东韵听得笑了:“是啊!虽然那时候文笔很幼稚,写的都是烂俗梗,但是跟你们在一起聊天、写文,超开心的!”
“那你现在还写小说吗?”
“写啊。”
说到这个,程思齐立刻就不困了:“还是仙侠吗?接着你以前的设定写下去?”
“不是了。”刘东韵拿出手机,“我在公众号上写一些生活情感小故事,很久没有写过长篇了。”
程思齐扫码关注,简单刷了刷近作:“盟主,你变了,你不是曾经那个只要门派不要爱情的云东流了。”
第116章 愿与君绝
愿与君绝
云东流!
这个名字, 光再熟悉不过了。
在那个修仙的戏文情景里,男主角海晴光的妻主是云浪宗少主云天心,而云天心之母, 便是云浪宗掌门、正道百家门派联盟的盟主,云东流。
光沉吟着:“刘东韵,云东流……不过是简单的文字游戏。程医生又叫她‘盟主’,更证实了这种关联。刘东韵说她不再写仙侠小说, 戏文中的云东流也是多年闭门不出, 不问世事。可是, 她毕竟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怎么能化身成为数个甲子功力的仙人?”
转念一想:“我好糊涂。我之前也看过人写小说, 写戏本子,不过是写出故事里的人物罢了, 又何须亲身经历呢?”
等等,故事里的人?
这么说来,无情仙可以搭建戏文情景,可以将时间重来, 可以亲自化身为其中的角色,可以将一切人和物任意塑造修改……
与其说这是神仙的法力, 不如说这是一种创作的能力。
写小说!
对啊!写小说!
之前那些“戏文”, 如果都是伍晴写的小说, 那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只是,光一时半刻还消化不了另一个事实。
“伍晴作为无情仙, 可以修改我和顾影的行为、性格、记忆, 可以决定我们的命运, 莫非是因为,我们和戏文中的其她人一样, 并不是凡世意义上的人,而是小说中的人?”
如果这便是真相,那么她们两人为追溯来处而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光为自己感到不值。
伍晴的伤口还有些痛感,醒得很早。
第一束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滑进来,搭在病床边缘,慢慢向床上移动,越来越亮,最终停留在贴着纸胶带的手背上。伍晴双眼望着天花板,听着隔壁床病友浅浅的呼吸,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八点钟左右,隔壁床病友的闹钟响起。护士也恰好推着药车进来,先给病友扎了针,再来到伍晴床边。
“伍晴?”
“嗯。”伍晴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护士查看一下床尾的卡片,见她是昨晚才入院的,又问:“排气了没?”
“啊?不、不知道。”
“那你注意观察,不要疏忽,等会医生就来巡床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及时问。”
一边嘱咐着,看了看她昨天扎过针的地方,抬起了她另一只手,熟练地操作一番,扎好了针。
“手尽量放平,当心跑针。今天你有三瓶水,等会你家属来了,让他们帮你看着点,该换药的时候就摁铃,按钮在这里。”
伍晴从没有住过院,对这些完全不懂,只是茫然应声。心里有点奇怪:“梁旭去哪了?为什么没有陪着我?”可是在枕边摸了摸,发现手机也不在,没法联系,只好乖乖地躺着,不敢乱动了。
这时,隔壁床的大姐正捧着手机,津津有味地看视频。
中年人一般不习惯戴耳机,伍晴听得出那手机里唱的是越剧,是她自己也很熟悉的一折《碧玉簪·洞房》:
“新房之中冷清清,为何不见新官人?
“想必他,高厅之上伴亲友;想必他,书房之中去读诗文;想必他,在宴席之上酒喝醉;想必他,到父母堂前去受教训。
“我胡思乱想把他等,不觉得东方发白天将明……”
医院的气氛,本来就让人害怕,梁旭不在身边,她这样独处,更觉得孤单和委屈。随着演员的温柔吟唱,回想起了那出戏里的故事,又牵动了情场,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
好在接下来剧情平缓,渣男王玉林还没有露出真面目,都是婆婆和丫鬟在说说笑笑,她也就默默地听了下去。
不多时,隔壁床的家属就来了。
这是个看起来挺斯文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保温桶,又拎了些包子,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