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小户人家(17)

作者:芦花浅水 阅读记录

几个劫匪听到这话都猥琐地笑了起来。

车夫反应很快,他已经抄起了家伙,自发地守在马和车门前。

柳英卫抄起刀,把两人塞进马车,喝道:“躲进车里别出来!”说完提刀对着劫匪头子的头就砍了下去。

那劫匪头子拧身躲过,看起来是有功夫在身。

有两个劫匪大喝一声,冲到马车这边,打算给马一刀。却被车夫一刀劈下,直接劈掉了整条手臂。

那劫匪惨叫一声,他的同伴的一刀也即将落下,车夫却反手一刀,直接废了他的右手,接着趁他还没反映过来,又补了一刀,直接将人一击反杀。

另外一个劫匪见此情况,受了刺激,他大喝一声换了个方向,举刀向车窗刺过来。

阿井和唐子帧在车里密切观战,见此情景,互相按着对方趴下,让那刀刺了个空。

柳英卫余光瞥到,顺手给了劫匪一刀,又结果了一个,还不忘对俩孩子喊:“关上窗!”

唐子帧脸色苍白,但还是反应迅速地爬起来关上窗。

阿井扑上来按住唐子帧,他反手将阿井的手紧握住,两个人都紧张不已,惶恐地看着对方,又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声音。

马车外面显然陷入了混战,时不时传来痛呼声、金属撞击声、什么东西刺入肉里的声音,混乱不堪,令人高度紧张。

忽听柳英卫闷哼一声,让马车里两个孩子心脏狂跳不已。

又是担心同伴受伤,又是害怕己方以少敌多对战失败,如果失败,自己这几个人必然会性命不保。

好在,最后是柳英卫敲了敲窗:“公子,人都已经杀了,我们得赶紧走!”

唐子帧连声说:“好,你赶紧上车,我们赶紧走!”

幸好车夫和马都没有受伤,在车夫的催动下,马车重新动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远方的信

唐子帧眉头紧皱:“外面已经乱到如此地步了?离京城越远,流民越多,山匪似乎也渐渐成了气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脑子一瞬间闪过“要不要回京城”的想法。

柳英卫仿佛猜到了他那一瞬间的想法,直接道:“公子是想要回京城吗?回去的路,未必有来时那么顺利了,我也无法向老爷交代。更何况——”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唐子帧一瞬间接收到了对方对自己无声的鄙视,心里有点怒意,但是想想这人刚刚还救了自己,只能硬邦邦地转了话题:“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觉得不太对劲,那些人好像是在专门等我们一样。”柳英卫冷峻地说道。

话里的意思,却让听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你是说,刚刚那个县里的人干的?但是有什么理由呢?”

“不知道,直觉。”柳英卫如是说道。

他回头看了看,再次强调:“天黑之前,我们一定要找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唐子帧缓过神来,才发现车厢里有浓重的血腥味。

“你是不是受伤了?”他问道。

柳英卫毫不在意:“都是小伤,包扎换药就无大碍。”

阿井迅速找出外伤的药,递了过去,很庆幸地道:“幸好昨日我们去买了。”

柳英卫接在手里却不换。

唐子帧疑惑道:“怎么了?够不着?让阿井帮你。”

柳英卫难得有点尴尬:“换药需要脱衣,恐怕会冒犯公子。”

唐子帧将头一昂:“谁愿意看!”说完扭头朝向车厢壁。

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车厢里安静下来。

唐子帧叹了口气,心想:“回去还有半个多月的路程,真的好远。也不知道我的信,娘亲她有没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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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正在看信,这信却不是唐子帧寄过来的。

信来自京城,寄信的人佚名,只看字体,也丝毫看不出是谁写的。

信很简短,但消息无疑像是五雷轰顶,一下子把白夫人炸懵了。

她脸色难看到极致,将那封信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才颤抖着手拿起来桌上的一个小木盒。

但因为手颤抖太狠,碧桃走上前去,替她打开。

木盒里是一根有些陈旧的木簪子,不是什么好木料,但能看出来打磨的很润,应该是此前主人的心爱之物。

木簪子上有一个眼熟的花纹,令白夫人的心一下子凉的彻底。

她手一松,盒子和簪子应声落地。

碧桃不敢去捡。只听白夫人又吩咐道:“拿着库房钥匙,把八郎小时候的东西找出来——不,我亲自去找。”

她径直走到柜子里,取出库房的钥匙,亲自走到库房,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箱子。

箱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库房里的味道也不太好闻,但白夫人好无所觉。她打开箱子,里面分了许多格子,都是自己儿子年幼时用过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看到一个东西时又瞬间在脸上僵住。

第三十六章 调查结果

那是一个银质的脚环,白夫人伸手将脚环拿起。

“这是八郎出生时,他父亲亲自给戴上的饰物。”白夫人幽幽地说道。

碧桃只敢称是。

她悄悄地看向白夫人,见对方脸上的表情悲喜难辨,手却不停地颤抖。

“让奴婢帮您拿着吧?”碧桃走上前去,想取过脚环,却被白夫人伸手一挡。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库房外面,对着太阳 看那个脚环上的花纹 。

良久之后,她疯狂地大笑:“你骗我!你又骗我!”

碧桃看到一向优雅的自家夫人状如疯妇,一下子呆在原地。

等到白夫人恢复情绪,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叫来自己的心腹二管家,低声下了命令。

过了几天,二管家战战兢兢地奉上了查的结果。

白夫人冷若冰霜地看完,又拿起最底下的一张画纸。

画纸徐徐展开,上面是一个清瘦温和的漂亮青年,眉目间跟她疼爱了十来年的儿子极为相像。

“你说,这人已经死了十来年了,是吗?是八郎刚出生的那年死的?”她冷冷地问道。

二管家冷汗淋漓,也不敢擦,只卑微地回道:“是。”

碧桃眼睁睁地看着白夫人再一次发了狂。

只见白夫人流着泪咬着牙道:“姓唐的,我要你死!”

二管家和碧桃跪下了。

他们不敢求证白夫人口中的姓唐的到底是谁,更不敢知道她到底是想怎么让他死。

“我要进京!我要去当面问个清楚!”白夫人发狠道。

二管家跪着苦求:“现在外面乱的很,夫人,您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乱的很,就多带些人。我要进京,越快越好!”

二管家想问:八少爷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我们都进京了,他怎么办?他毕竟也是老爷的儿子。

但他不敢问。

他绞尽脑汁地想找个理由劝白夫人不要冲动,电光火石之间又想到了一个理由:“舅老爷他们如果知道,恐怕也不会让您冒险的。”

他原本想借白家兄弟的名义劝阻白夫人,不料白夫人却道:“你说的对,这件事,得跟我大哥和小弟说一声才是。你这就带着这信,这画像,还有那些证据,立刻去白家,跟我大哥当面禀告此事。”

二管家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打发走,又不敢触怒本就盛怒之下的白夫人,最后还是咬着牙领命去了。

白夫人静静地坐了片刻,突然起身将房间内的器物摔了个稀巴烂。手碰到一沓纸,拿起来一看,是金泉寺昨日刚送过来的经文。

她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恶狠狠地道:“可恨我一直养着一个赝品。呵,一个赝品的替身……凭什么那小畜生如此逍遥。”说罢,她将经文撕的粉碎,叫碧桃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碧桃犹豫了一下:“这样能成吗?”

白夫人阴沉地说道:“既然这小畜生当年能为那赝品挡灾,如今毁了他,赝品自然也会有灾殃。就算不成,也能让我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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