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皆草木,唯你是河山+番外(13)

作者:南方安好 阅读记录

着绿色官袍的礼部尚书,站在他身边,并不正视他,只拿余光看人“谁知道呢,万一就是你私自查看呢?”

“大人,我才来礼部不久,万万不敢玩花样,我真是奉命行事,这件事总不能是,大人学生故意整我,看也不看随便拿的文书给我修缮整理把?”

“你,你”

礼部尚书你了半天,甩了甩衣袖走了。

李阎的确私自查看了旧部文书,他没动世家,但找了和世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官员。杀鸡儆猴,这是他最先学会的兵法。

他也笃定这些官员为了脸面,就算知道他私自查看旧部文书,也不敢说什么。

他心情颇好地像陈望舒走去。

陈望舒离的远,之间一个官员将李阎拦下了,李阎做小伏低样,他们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他知道他的少傅被欺负了。

“哥哥,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李阎挑着好看的眉毛看他“欺负了,望舒要如何。”

陈望舒闻言,立马手掌握拳,义愤填膺地李阎说“我找人打探他的马车,给他的马喂巴豆,让他上朝迟到”

看着陈望舒红扑扑的笑脸,他低低的笑出声,胸膛因为这笑,微微颤动“是欺负了,不过我已经欺负回去了,不用你去给他的马喂巴豆了。”

陈望舒瞧着他的笑,呆呆的,风将李阎的官袍吹起,有恣意之姿,他抬手追逐他翻飞的宽袖,却被李阎捉住了手。

将他的手心翻朝上,伸出他的手,就往那处打,啪的一声,也让陈望舒吸气出声。

“十下,报数”

十下打完,陈望舒的手火辣辣的疼,想哭,但是想到有一次他哭,李阎说他是哭包,就死死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李阎看着他模样,心里叹气,面上严肃,这几掌可是用了力的“这十下是罚你,识人不清又不听人劝告,吃了苦头就生出自怨自艾的念头”

他弯腰与他平视,眼睛看着他的,声音冷冽“牢牢记住这次教训疼痛,以后就不要让心也疼了。”

陈望舒泪眼朦胧的,望着他的模糊身影点头。

李阎拂过他的眼睛,含在里面的眼泪就争先恐后的涌出,顺着他的手掌流下,他凑近,额头贴着他的。

“望舒,你并非没有朋友,相反你有很多,郑公公,栖梧,栖桐”

李阎停顿了下来,陈望舒望着他,在他的目光中李阎缓缓启唇。

“还有我”

第十二章 可以向我发脾气

李阎知道想改变陈望舒的自卑,并非一朝一夕。

在触及陈望舒略带慌乱的眼神后,直觉心头酸涩。

如果没有接触陈望舒,很难想象,这样美好的人,竟然会为得不到他人的喜欢而神伤。

事情过去后,他黏李阎黏的紧,但每当李阎皱着眉头时,他又悻悻放开,然后刻意拉开距离,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漏洞百出。

不能怪他,李阎每次都这样对自己说,他太敏感了,他比他年长,又是他的少傅,理应慢慢教他。

被人爱的前提是先爱自己。

玉蟾宫西殿,陈望舒坐在案牍前,认真书写着面前纸张。

那是一份李阎给他出的随堂小测,承诺若是做的优秀,就给他一个奖励。

“少傅,我做好了”

在课堂上不可胡闹,这是李阎告诉他的,虽然他觉得喊少傅太疏离了。

那边,李阎用朱笔批阅,快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陈望舒身子弱,早已狐毛大氅加身。

李阎却还是那般打扮,好似不怕冷似的。

李阎余光瞄到陈望舒再看他,手上加快了批阅。

“做的很好,望舒想要什么奖励”

望着李阎递给他的随堂小测,陈望舒一时语塞。

想要什么奖励他没想过,或者说他想到了,但是不敢说。

“少傅一直陪我到晚上吧”

李阎轻啧一声,俯身逼近他“望舒想要什么?”

“我,我”他呼吸急促,悄悄用手抓住胸口衣料,这是他情绪激动是常做的姿势。

李阎看见了,却依然步步紧逼,势要把他内心所想说出来,最终,他闭着眼睛,说了他想要的奖励。

“我想出宫,我想出去看看”

“好”

陈望舒迅速抬头,原因无他,是他答应地太快了,按照律例,宫内未及冠,出嫁皇子,公主,不得出宫。

上次他能出去,皆是因为三皇子的母亲是皇后,他哥哥是太子,一番暗中操作,出去非常容易。

但李阎,他孤身来到京都,无权无势,这声好是在难以信服。

李阎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别小瞧你少傅,你且等着吧”

他让陈望舒等,他就等,等到黄昏时刻,才见到他人。

他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咚的撞进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袖撒娇“哥哥,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唬我呢”

李阎捏了捏他可爱的脸,声音温和“准备了些东西就来晚了”

陈望舒眼神往下“哦”

他抬着他的下巴,让陈望舒的视线看过来“娇娇,生气了?”

陈望舒不是生气,是害怕,害怕他是骗他的。

“没有,我没有生气”

李阎神色暗暗,随即拿出一套侍卫服,让陈望舒换上。

陈望舒拿着衣服连连惊叹,郑公公从远方奔来。

“李阎,你这是在犯忌,要是被逮到,我们都要遭殃”

郑公公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他,可见是急恨了。

李阎双手负在身后,语气轻松“那为了不遭殃,就得劳烦公公和玉蟾宫西殿上下口风把严喽。”

郑公公被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了,随即呛声而出“我们用不着把严口风,因为你根本不可能把他带走”

“哦~是吗?”

李阎拉长语调,眉毛上扬,眼神停留在陈望舒身上。

陈望舒似有所感,刚踏出一步,就被李阎搂着腰,有力大手从腿弯穿过,将他稳稳抱起。

在众人的目光中,脚点地,一个轻功,站到了有合欢花树遮挡的的宫墙上。

然后,在郑公公气急败坏又不得不压低的吼声里,抱着陈望舒纵身跳下,徒留树枝摇晃。

“公公,公公!这有给您的信”

我去修正公公教给他的鹌鹑样

望着上面狂放不羁的草楷,他咬着牙,愤怒出声。

“李阎这个天杀的竖子”

陈望舒躺在李阎的臂弯里,被李阎带着跳下宫墙,他没有慌乱和害怕。

李阎将他放下,轻弯了腰,笑得肆意。

“怕不怕”

陈望舒仰头看他,视线从喉结到薄唇,到星目,到剑眉,手里拽着未换上的侍卫服,手又拽紧了胸前衣料。

在震耳欲聋的心跳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怕”

陈望舒随着眼前这个平日里被人称为,不苟言笑,严肃板正的翰林院侍读,他的少傅,奔跑在偌大的皇城里。

手心传来的热度,连着那身朱色官服一起,成为陈望舒都未察觉的朱砂,直烙心上,至此不忘。

他能感受到,李阎的心绪变化,肆意的,自由的,这份心绪将他同化。

他便也像那自由的鸟,飞向了高空之上。

李阎找了一处隐蔽地,把衣服给陈望舒换上。

帮他系衣服绳带的李阎,感受到这副身躯的颤栗,李阎知道那不是因为冷。

“我当年和我爹一块上战场的时候,我也抖得厉害”

李阎拿起帽子给他带上,陈望舒随他动作,清澈湿润的小鹿眼直直望着他。

“害…害怕吗?你要杀人,还要被人杀。”

“那不是害怕,人总会对预感到的且即将到来的事物而感到兴奋,而且从我得知要上战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

话才落下,一个带刀侍卫迎面走来。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陈望舒手脚发凉,心里设想着他们二人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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