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王府炸厨房(11)

作者:浮云长长长 阅读记录

何来一听银子不能退,顿时急了:“那不行!那钱不就打水漂了么!路哥你甭怕,我们就进去看一眼。有我在呢,不会有人敢欺负你!”说完威慑性地朝书生锤了锤自己壮实的胳膊。

“……”书生不忍直视地转过脸,似乎很是嫌弃。

“……行吧,”路时握紧手里的木棍,决定赌一把这黄牛可不可靠,“你走前面。”

“别耍花招啊,不然我这一棒子下去,你脑袋可扛不住。”

书生一脸的无语,好像懒得再跟他们多说一句,径直抬步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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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的提心吊胆没持续太久。

真就多走了几步路,把外面那个破败得像贫民窟的店铺大堂抛在身后,再推开一扇沉重的大门,赫然如同进入了……

另外一个世界。

书生站定,转身用一种看乡巴佬的眼神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慢悠悠地说:“小公子,这就是你要找的荼靡春。”

眼前是一处与外头截然不同的豪华酒楼,楼樑之间垂着轻飘飘的各色纱幔。正中间的主梁上则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荼靡春”三个飞扬的大字。

横匾两边还分挂着两条题了字的垂缎,左边写着“风流彻骨成春酒”,右边写着“梦寐宜人入枕囊”(2),在空中随风微微摆动。

此时正是酒楼热闹之际,里面人来人往,莺歌燕语,弥漫着一股纸醉金迷、寻欢作乐的气味。

大门在身后合拢,书生不知去向。

路时手中还握着木棍,与何来站在原地发呆,两名秀气的少年迎了上来,冲他俩躬身行礼后,笑盈盈地要挽他们手臂:“二位请这边来。”

两人手忙脚乱地拒绝了对方的过分热情,稀里糊涂被领到一处落了座。

见那两名少年暂时离开,何来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

他环顾四周,畏畏缩缩凑到路时身边,小声对他说:“路哥,不太对。”

路时也神情凝重:“怎么?”

何来神色惶恐:“这、这儿看起来好贵啊,不像我们喝得起的酒,要不咱走吧?”

“……”路时对此深以为然,“走,现在就要走。”

但这和他感觉到的不对,还不一样。

随着起身,他心里的异样感越发严重。

刚才来接待他们的少年身上有浓重的脂粉气,脸也太白了,一看就化了妆,和十方酒楼的跑堂小二可差太远。

还有,他进来这一路,好像就没见过女生?

因为不少人都穿得花枝招展,长袍宽袖,路时也不太敢确定。

于是路过其中一张酒桌时,他略略探头细看了一眼:男的,男的,男的……等等,那人怀里抱着的陪酒……也是男的?!

正在这时,身边的何来突然紧紧攥了一下他的手臂。

路时吃痛,扭头问他:“怎么了?”

何来那张总是红彤彤的圆脸上血色尽褪,看上去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嘴唇抖了几次才发出声音:“完……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路哥,我、我我们好像跑到……小、小倌楼来了!”

路时脑子里哗啦闪过一串火花:怪不得,怪不得都是男的!怪不得迎宾是那样那样的!

见过大世面的现代人路时,拍了拍刚满十八岁的古代人何来,安慰道:“没事,我们这就出去,不在这儿玩……”

然而何来的紧张之情却分毫没有减少,他的额头上沁出几滴冷汗,结结巴巴地拼命拉他:“快、快点,快走!万一被人发现我们来过这里……会、会被关进大牢的!!”

“皇帝……陛下最讨厌断袖了!!!”

路时张大嘴,思绪如同过山车,从“喝个酒怎么会误入小倌楼”到“这世界的法律还挺先进”,再到“原来只是皇帝恐同”一路狂奔。

来不及细想,他被慌张的何来拉着急匆匆往外跑,途中没留神,迎面和一个路人撞在了一起。

那人被撞得狠了,本来火冒三丈想要骂人,抬头一看面前的少年,满怀怒气霎时化作了一腔春水。

“哎呀,心肝儿你还好吧?撞疼了没?你是新来的吗?叫什么名儿?今晚你来陪哥哥可好……”

说话间手已经不老实地探向路时的肩膀,想要扒拉他的衣襟。

路时一个激灵,手中的木棍条件反射挥了出去——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划破这香艳迷离的温柔乡,整座酒楼都静了一瞬。

男人的眼泪鼻涕一起喷涌而出,一张脸被怒火烧得通红,捂着手臂像鸭子一样嘎嘎叫起来:“来人!来人啊!你们的小倌打客人啦!快把他给本大爷抓起来!!”

人群顿时哗然。

何来看着朝他们快速跑过来的几个大汉,脸色骤变。

不等路时反应过来,他突然像颗小炮弹一样弹射出去,撞开男人,大声喊道:“路哥,快跑!”

第9章

路时与何来一开始是往出口跑的。

谁知跑到一半,猛然发现来时的大门早落了锁,门口还有两名大汉守株待兔。

“上楼!随便找个房间!”路时一个急刹,隔空对着何来大喊。

两人不管不顾扎进人群中,酒楼里很快响起人仰桌翻的惊呼声,身后还有荼蘼春的掌柜在愤然尖叫:“给我把这两个杀千刀的兔崽子抓起来!”

路时从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

不过是出来吃个夜宵,怎么就落到了这步田地?!

但他现在脑海里什么东西都无暇细想,只后悔刚才吃得太饱,这会儿跑得胃都要颠吐出来了,全靠“被抓住就要卖身当小倌”的恐惧支撑着两条腿做机械运动。

“这边!”

路时眼尖地发现二楼走廊尽头有一间屋子空敞着门,多半里面没有人,于是抓着何来的衣袖一拉,两人连跌带撞跑进去。

何来气喘吁吁将门一锁,又搬来桌子椅子把门堵上,堵完了才心慌意乱地问:“路哥,我们难道就一直不出去了吗?!这屋子能抵挡多久?”

路时说不出话,后背的衣服汗淋淋地贴着肌肤,瘫坐在椅子上一手抚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说:“出……出去,当然要出去。”

躲进房间只是为了多争取一些时间。

他喘着粗气,站起身去推身后的窗户——这地方总不至于只有那一个出口吧?

然而窗户像是被什么东西焊死了,用手根本推不开,他实在没了力气,叫道:“小来,你快试试能不能把窗户砸开。”

门外已隐隐约约能听见嘈杂的人声往这个方向涌来,何来心急如焚,再次使出“炮弹神功”,一头撞向窗棂中央。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窗格果然散架,哗啦啦向外面坠落,但何来也跟着半个身子都掉了出去!

路时瞳孔皱缩,一个猛子冲上前,险险地扯住他了的裤腰带。

何来还浑然不觉,上半身悬挂在外面欣喜若狂地高呼:“路哥!外头是大街!我看见别的店铺……我们可以出去了!”

路时咬着牙,手都勒痛了:“知道……了!你先进来!”

“滚出来!这两个混账东西——给我把门撞开!赶紧!”

何来刚一被拉上来,就听见房门被人擂得震天响,他连忙跳下窗来推路时:“快快快路哥,你先下去,来,就踩这儿,然后往下跳!”

路时爬上窗沿,往外一看。

“……”他缩回脚,转身白着脸对何来道:“要不你先下去,这样还能在下头接我一下……”

太高了,少说也有三四米。

他不会头着地吧?

何来不明所以,还想自己留下断后,那头房间门已经被撞开一条宽缝,门后的桌椅被挤得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何来一抖,当机立断,翻身往下面跳去。

“!!!”

看着何来在视野中做自由落体,路时紧张得不敢呼吸,直到小胖墩骨碌碌一个翻身爬起来,对着他拼命招手,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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