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王府炸厨房(113)

作者:浮云长长长 阅读记录

那不能算作一个吻。

顶多只能说,路时用自己的嘴唇粗暴地碾轧了一遍栾宸的嘴角、下巴和面颊。

他亲人亲得太少了,不得其法,像小猫舔水一样,只会把眼前人舔得湿漉漉的。

“别走了,”少年的眼中倒映着一豆烛火的光,光芒潋滟,犹如春潮乍起,暖融融地荡漾。

“别走了,留下来……就跟我一起睡吧。”

栾宸的呼吸蓦地沉重起来。

他那双幽深漆黑的凤眸一瞬不瞬盯着路时,好像想判断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但这样的犹疑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事实上,几乎是路时的话音刚落,男人就一把将路时掀翻在松软的被褥之中。

他一掌护在路时脑后,一手圈住少年的腰,急切又深重地吻住了刚才那双肆意作乱点火的唇/瓣。

与路时毫无章法的胡乱亲亲不同,栾宸的吻目的性很明确。

带着汹涌澎湃的欲/望,撬开路时的唇/齿,以几乎想把他吞吃掉的凶猛意味,纠缠他的舌/尖。

两人的喘/息声和湿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燃起了燎原大火,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烧掉了一切阻碍和理智。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路时感觉再不停下他就要窒息了,栾宸才堪堪放开他。

他眼里泛着亲出来的泪花,懵懂地看着栾宸抬起一手剥掉自己外面的衣服,同时还不间断地俯身下来亲吻自己的额头、脸颊、耳垂、脖颈……

“……等、等等!停!”

路时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伸手抵住栾宸的胸膛。

栾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现在让我停?小祖宗,你要折磨我你换个法子……”

“不是,你身上还有伤!”路时急得脸都白了。

他坐起身,慌忙去看栾宸肩背上的绷带上有没有渗血。

栾宸深吸一口气,忍耐道:“我没事,真的,只要你乖乖躺好别动就行。”

路时沉着脸不吭声。

栾宸无法,只能老实等着,等路时终于检查完伤口,确认伤口没事,路时却又不干了。

“不行,你不能做剧……咳,运动。不然伤口会裂开的,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路时疾言厉色,“你当我药贩子呢?还能有多少药给你吃?”

栾宸:“……”

路时给他披上里衣,“好了好了,今天先睡觉。”

栾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下,面无表情:“这怎么睡?”

路时跟着看了一眼,心慌得连忙转移视线:“没、没事的,一会儿就、就下去了,我也是男人,我有经验。”

妈的,看起来至少要比常人多花两倍时间!

栾宸人都气精神了,皮笑肉不笑地问:“哦?小时还有这种经验?说来听听,当时是怎么回事。”

路时恨不得给自己的大嘴巴两耳刮子。

“没有,我是说,额我是说,每天早上不都这样吗?起来了,又下去了,很正常。”他强颜欢笑,奴颜婢膝,怨自己刚才一时冲昏了头,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栾宸见他咿咿唔唔,像条夹起尾巴的胆怯小狗,心下软成一片。

“罢了,”栾宸自认倒霉,“遇到你真是我的命。”

本也没打算真做什么,这副模样,倒像是他把人欺负狠了一样。

他屈起膝盖顶了顶路时,“往里一点祖宗,给我留个位置。”

“哦哦,”路时麻溜地把自己团起来,滚到床里面那一侧。

栾宸躺下来,抬起一手敲了敲枕头。

路时犹豫片刻,一咬牙,又重新滚了回来,枕在栾宸的手臂上。

栾宸收紧手臂,把软乎乎的少年抱在胸前,发出一声不满足却很幸福的喟叹。

路时听着那声音,眼眶莫名胀得发酸。

他不想让栾宸发现他的异样,把头埋在男人的颈侧,嗅着对方身上熟悉好闻的冷冽气味,小声嘀咕道:“其实……还有个办法。你也可以不用动,让我用……嗯……”

栾宸听清那两个词,额角青筋猛跳,连手臂上都迸出青色的脉络,磨着后槽牙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闭嘴。”

路时:“我没乱说,你没学过春宫图吗?我……”

栾宸探头过去,狠狠咬着路时的嘴唇摩挲了两下,那张叭叭儿的小嘴终于闭上了。

“再说一个字,今晚我俩谁都别睡了。”

路时捂着嘴,惊恐地摇了摇头。

栾宸默然少时,又说:“我不需要……不需要你做那些。”

他成年时,当然也有人教过他这些,但他从不觉得自己生来就该是被伺候的一方。

这种事,他愿意为爱的人做,却有点舍不得让路时辛苦。

路时不敢说话,但那双锃亮的眼睛显然在疯狂输出。

栾宸:“……”

他看不懂,也不想看懂,抬手关上少年的眼皮,“睡觉。”

栾宸弹指熄掉了桌上最后一盏烛火,屋子里完全失去了光线来源。

唯余两个人的呼吸声静静地交缠在一起,静谧,安宁。

栾宸数着自己纷乱的心跳,良久,像怕惊走什么似的,轻轻开口:“小时,所以我可以认为……你也倾心于我吗?”

栾宸等了很久,路时都没有再说话。

他倾耳过去,发现对方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撩完人,睡着了。

栾宸无奈地弯了下嘴角,温柔地亲了亲少年毛茸茸的发顶,然后闭上了眼睛。

算了,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只不过还是想亲耳听到那把清脆的声音,对自己说一次而已。

时间缓慢地淌过温暖的小屋,更漏在屋外滴答作响。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悄悄地睁开来。

路时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确信身边的男人真的坠入了梦乡,这才用很小的声音贴在他耳边说道——

“可以啊。我也喜欢你。”

窗外淡淡的月光穿过纱窗照在床榻之上,能隐约看见少年的发鬓边,挂着一条浅浅的水光。

从发红的眼尾,径直没入乌发。

-

翌日。

路时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都快到晌午了,要不是实在太饿,他还能继续睡下去。

叫醒他的是一阵浓郁的饭菜香味。

他一睁开眼睛,就发现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满了菜,从床上看过去,诱人的热气正在腾腾而上。

路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打着赤脚跑过去。

他随手拣起一块煎得金灿灿油汪汪的牛肉烙饼往嘴里塞。

肉饼的皮被煎得酥脆,咯吱咯吱在嘴里发出脆响,馅儿里的肉则还嫩得很,咬上一口,咸鲜的肉汁就迫不及待地涌向唇齿之间,香味弥漫整个口腔,直冲天灵盖。

就一口旁边的胡辣汤,浑身上下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舒爽。

路时吃得正欢,门被推开,栾宸迈了进来。

他一进屋,就看见面前难以形容的一幕:

路时嘴上咬着肉饼,被烫得嘶哈嘶哈还不肯放弃,一双脚光着踩在青石板上,又冻得发抖。于是他一边左右换着跳脚,一边嗷嗷地咽下肉饼,眼泪都快出来了,看上去又可怜又好笑。

看见栾宸进门,路时捂住塞满了的嘴,坚强地说:“呜呜呜呜呜啊呜呜!”

栾宸:“……”

他走过去,伸手:“吐出来,当心烫坏舌头。”

路时倔强地摇头,费了半天劲才把饼咽下去:“这饼怎么这么烫啊!”

栾宸:“……怕你起晚放凉了,才叫阿平端去热了一遍,刚出锅。”

路时无言以对,只好怪自己起得晚还饿死鬼投胎。

他刚想探手去拿另一边的馄饨,忽然身子一悬空,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路时:“???”

他惊慌失措地抱住栾宸的脖子,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你干什么?!青天白日的,就算你想……那也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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