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的小情蛊(64)

作者:昭词 阅读记录

心仪什么?喜欢什么?

她又是谁?

温绰见他大包小包拿着,看起来也是要继续去忙的样子,朝簌玉招呼一声,又对他道:“你去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本少主。”

照野确实还有不少地方要去跑,也只能与他告别就匆匆离去。

才走几步就听到温绰小声嘀咕道:“又是她喜……看来沈窈一定是在偷偷想本少主……”

照野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倒。

合着少主揪花瓣是在猜沈小姐的心意。

可是除了心仪就是喜欢……

他也没给沈小姐一个不同的选项呀!

第045章

订婚宴安排在第二日。

照野虽刚回到苗疆, 但家里却都早已经张罗好一切订亲的准备,哪怕是从小就定下的婚事,照野的爹娘仍然多次亲自去簌玉家“讨口风”。

按照习俗, 寨子里男女情投意合伏父母双方也称心满意的亲事,在订婚前男方都是要多次邀媒人去女子家里央求说亲, 既叫做“讨口风”也叫“亲要多多求为贵”, 求的次数越多, 自然也是代表着对女方越喜爱。

而照野与簌玉家是自小的婚约,二人没有媒人说亲, 照野家便是爹娘亲自多次上门拜访求亲, 一直等到照野回来又同去, 在簌玉家喝了“放心酒”, 这才算是将二人的婚事正式定了下来。

婚事定在年末,就先办了订婚宴。

订婚来的人并不多, 大多都是亲戚关系里最近的一些,或是身边来往热络的亲朋友辈。

毕竟是自家从小一同长大的仆从订婚, 温绰一早就来了, 还特意换掉平日里爱穿的红衣,也没戴过多的银饰,颈上蝶纹绞丝项圈,一身对襟暗青色素袍,唯有袖口领口绣着百鸟锦绣。

他也无事可做,送来贺礼就闲坐在照野为他特意安排的上席喝油茶。

不一会儿听门口人传圣女到访,他一抬头, 就正巧与头戴银角花鸟银冠的幕啾啾对上视线, 与低调打扮的温绰不同,她一身雪色白鸟衣, 衣摆上缀满了银片细铛,穿得十分正式。

毕竟她是有任务而来。

瞧到他坐在屋中,幕啾啾原本笑盈盈道着贺喜的面色变了变,偷着对温绰翻个白眼,就转身去了别处。

而订婚宴时特意请圣女盛装来为女子系上花带,也是在苗疆有头有脸的家中成婚才遵从的习俗。

圣女一般都与大祭祀有亲缘关系,请圣女来,圣女一般也会带着来自大祭司的贺礼与祝福,也算是讨了个好彩头。

仪式在一片热闹声中,穿出司仪的高昂一句礼成,幕啾啾为着挽锥髻,头插银梳的簌玉戴上了她母亲亲手织绣的繁花带,又替她理了理腰链上的织锦,这才浅笑着离开。

幕啾啾本想完成仪式贺喜完就早日离去,却没想到温绰也来这么早,这下既然冤家路窄又遇到,她就非得去与他说道说道去。

于是她一结束就冲冲进屋,叉腰堵在他面前,挡住温绰看向门外的所有视线。

怒声用苗语讽道:“少主竟然还会回来?我还当二少主殿下,是被那中原女子掠走当金丝雀养在笼里不会再回来了呢。”

她前日就听说温绰回来了,可她爹近些日子管她管得实在太严,没有正经事都不许她上街出门闲逛,更不用逃出去找陆朝槿。

而把她害成这样的,就是眼前这位出尔反尔背地里给她捅刀的卑鄙小人。

那日夜里他折回来带她刚出牢狱,就送她去了她爹幕里的马车,让她假意同意随幕里回苗疆,出了金陵城半路再下瞌睡蛊中途跑路,她当时还怀疑他为何这么好心,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做。

就见少年一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模样,叹气开口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是圣女而我是少主,哪怕本少主再与你互不顺眼也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就眼睁睁看着你被中原人软禁。”

说着,他还彰显风度把玉腰奴借给她,让她下完瞌睡蛊后放灵蝶绕车队人们身边飞一圈。

瞌睡蛊的粉末能使人昏睡半日,但玉腰奴翅上的蛊粉能抵消些瞌睡蛊的作用,届时他们就会半个时辰内醒来。

这也是以防幕里和他的手下昏睡过去太久再出什么意外。

听到这幕啾啾甚至都对他有了些改观,却没想到恰好栽进他设好的圈套里。

谁料到温绰与她爹,也就是大祭司幕里提前就串通一气,提醒随同的人都提前吃了解蛊药,她根本没能逃脱,就那样被带回了苗疆。

幕啾啾气得够呛,本来还想关住玉腰奴不还给他,可那蝶蛊十分有灵性,竟不知何时逃了,而她则被一直关到昨日照野家前来。

被她这样讽刺,温绰虽没恼,眸色却冷了冷:“你怪本少主没有守约,那幕里呢?”

他没守约让她逃跑也是顾虑她的安危,如果他们都不是逃婚出来的,那他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但因着是因为逃婚,他还是先骗她安稳回苗疆的好。

以后就算再出逃,至少与他无关。

但他分明同幕里约定好,温绰帮他找回女儿,他就回来同老苗疆王传言他是因为有要事才多留在中原几日。

结果呢?

温绰一回来就劈头盖脸被老苗疆王训斥了一顿,逃婚的事先不说,问了才知,是幕里那老头胡说八道,直接颠倒黑白扬言说二少主不但不回去,还惹祸牵连幕啾啾入狱,差点受刑。

幕啾啾闻言仰头笑出声:“那是.哈哈哈.那是我同我爹乱说的,但那也是你活该!”

幕里虽同温绰约好,可他毕竟是幕啾啾的亲爹,信自己女儿的话还是信那个自小就与他不对付的臭小子,他心中的秤杆自然往幕啾啾这边偏向。

笑完,幕啾啾才想起自己来找温绰的正事,朝他伸手道:“反正无论如何,今日你必须把手信给我,不然就别想走。”她当然还得逃,她一定要去找到陆朝槿。

温绰没再接话,扭头看向一旁,浑然把幕啾啾当作空气。

心里气道,他以后就不该信幕里那老头的任何话,根本言而无信。

幕啾啾则喋喋不休,威胁着他再不交出来就让他好看,给他点颜色瞧瞧一时说个没完,揍又不敢揍他,对他下蛊也没用,她也只能动动嘴皮子功夫.

直到一股似是花蜜的香甜气自门外传来,很快在整个屋子弥漫。

“有人用蛊?”他问。

这不是什么自然香料的气味,他一闻便知,而且他还总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似的,只是没有现在这么浓郁。

万蛊集中记载了很多的蛊会自身带有特殊的香气,但实在太多,他只记了一些,花蜜香是哪个蛊,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也就因为这一点,真正懂善用蛊之人,除非特别的用处之外,都不会选此类带有气味的虫蛊害人,毕竟太容易露馅。

幕啾啾道:“没人用蛊,这味道,一闻就知道是龙家小姐来了,她最近正试蛊呢。”说着,她也不再站在温绰面前自讨没趣,挪步到他身旁的位子,坐下还抓了把瓜子开始嗑起来。

“试蛊?她不是左龙门,制毒的么?”

自古药与毒就是有无法分割的联系,有些毒用来攻毒便是药,而有些是药则都有三分毒,所以龙家擅长以蛊制毒的同时,也善于以蛊做药。

而龙家作为苗疆的几个为数不多还存在着的古家,对于制毒和做药也清晰分工分成了两门,左龙门制毒,右龙门做药,只分工不分家,相辅相成。

她却不想回答:“凭什么告诉你。”

温绰却好奇,顺手拿出那封手信在她眼前晃晃:“就凭你说了,我就把这个给你。”

幕啾啾眼前一亮,上手就抢,可温绰动作极快,手信一瞬就被他藏在怀中,她又不能直接伸手去他怀里摸。

只好妥协:“你说的啊,说话算数。”

说完,盛装打扮的幕啾啾就吐着瓜子皮,完全没有圣女模样同他详细解释:“此事跟制毒无关,听说龙家大小姐最近是在研究蜂蛊,听说她说想研究玉蜂蛊的驻颜功效,于是就在自己身上先试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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