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的小情蛊(92)

作者:昭词 阅读记录

“不是不是!.怎么就牵马掉头了?我好不容易从紧闭室里逃出来,现在又要回去?不是按照计划来吗?凭什么温绰说回去就回去?.”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温绰说好的东西也没还给她,怎么就要回去了。

“圣女大人放宽心,少主说了答应的事这次一定会做到,而且二少主还让我带话给您,说是您要找的人他已经派人找到了,届时等此事一了,他也会带您去见他。”

幕啾啾原本还心有不甘,但这句话无非是给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人都帮她找到了?现在看来温绰也没有她想的那么狼心狗肺。

不,兴许是良心发现,上次从她嘴里打听了一通事,转眼人就不见了,害得她满寨子里四处找人。

“哼,他这次的话最好是真的,不然.”说着,幕啾啾一步跳上了马车,踝上的银铃也跟着叮当作响,“算了,没什么不然的,反正他的女人现在在我手里,量他也不敢再骗本圣女第二次!”

照野顺从着低头又行一礼,马车驶上了离开的荒漠的路,这里距苗疆甚远,几人一夜未眠也不适合再急着赶路,于是就商议着先找地方歇歇脚再启程。

而最合适的歇脚之处,便是出荒漠外最近的城镇——云中水城。

第066章

来云中水城数些日子,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

老太爷走得突然,程字白急急匆匆带着妻儿赶回来与兄长处理后事,这一晃也算是忙碌了一些时日, 最近几日正收拾东西准备回金陵去,可谁知自家二小子不知道是那根筋抽了, 非说要等到过了腊月二十四再启程。

“不就是末考的时日吗?你这些日子也没去书院, 怕考不好我回去请夫子给你单独补补功课再补考便是, 眼瞧着还有三年就到加冠之岁了,怎么现在还叫个末考怕成这样?”

程字白自知他这个幺子没有遗传到他的多少点智慧, 但也不至于叫个考试怕得连家也不敢回吧。

兄长昨日还闻起来他何日走, 他又怎好意思说出实情, 只能说是自家小儿没来过几次云中水城, 以后老太爷不在了,来得机会恐怕更少, 想再多住几日呢。

程见书坐在榻上正往脚上套靴子,本来还想着爹能说句大不了就不去考了, 谁知是补补课再补考。

那他拖着晚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完全没有意义!

“爹你不懂!沈窈她定然会嘲笑.不是, 补课哪里来得及,过年的时候邻里街坊恐怕也都要问起来,到时候难免又要丢您的脸.”

程字白气得胡子都抖了抖,转身对他大喝道:“什么叫难免又要丢我的脸?你这混小子就不能努力些不给你爹丢那个脸吗?”

“我不是都给您丢了十多年的脸了.再说您也知道我念书什么水平.”

这句话程见书反驳的极小声,但还是一字不落被程字白听了个完整。

原本就处在被激怒的边缘,这下好了,听了这句话一下子爆发了, 见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 弯腰抄起程见书另一只还未来得及穿上的靴子就要揍人,吓得程见书嗷得一声从塌上蹦下来, 也顾不上另外一只脚上还只穿着袜子,站稳了身子就往门外院子里蹿。

他跑出去,程字白便向外面撵,闹得程府一上午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这场闹剧自然最后以程子白胜利收场,毕竟是老子,在身份上就压了一头,再加上程见书少了一只靴子,逃跑的速度都慢了一半,最后在威逼之下也只好同意明天跟着上路返程。

当然,面上他确实是点头了,心里却不以为然,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没亮,就扔下一纸书信,背着包袱准备出逃。

可谁成想出师不利,才走到后院就撞上了起夜的爹,最后被揍了一顿五花大绑带上马车的时候,眼角的泪花都还没干透,可怜至极。

“你把脑袋伸进来!”程字白呵斥道,一边把他那仍一脸倔强神情的幺儿往马车里拉。

“哎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是将头探出去看看,你由着他便是了。”程母扯了扯程字白的衣袖,也适时打着圆场。

自从上了车程见书就把脑袋塞在了幕帘外看光景,显然一副不想与他们相对的模样,看得程父程母心堵,但更多的也是无奈。

大儿子求学在外鲜少归家,他和妻子就更偏爱些这个在身边的幺儿,有时气他不好读书,但却也偶尔觉得他这样能一直陪着他们,也甚好。

可哪有父母能真放弃希望承认自己的孩子平庸无能的?

故而有时也对他有不少过高的期待,虽然程见书一次也没让他们俩喜出望外就是了。

所以哪怕知道他想成为侠客行义走天下,也装作不知,想打消他那不切实际的傻念头。

程见书不为所动,佯装听不见,眼瞧着就快到驶到云中水城的城门,外面是一段黄沙之地,心想也只能就此打消逃跑的念头了。

盯着窗外的光景恹恹出神,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嗓音喊他。

“程见书!?”

一抬头,可不就对上了熟人。

天无绝人之路,这一次,他一定要抓住机会.

于是少顷,程见书便借着内急的由头,偷偷钻进沈窈一行人的马车,成功逃之夭夭。

程家马车出城,注春驾的马车进城,二者一进一出,正好交错,倒也没惹起程父程母的注意。

还是程见书心虚害怕,行到城中才敢开口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他问沈窈。

云中水城离金陵那么远,再说他可没听说过这里有她的什么熟人。

沈窈短暂沉默了片刻,脑子里极快速的过了一遍这些日子发生过的事,太多了,根本说不完。

而且就程见书这脑子,她就算说完他也不一定记得住多少,“你别管了,反正就是发生了很多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程见书兴致勃勃。

沈窈也没想到怎么就打了个招呼就把人捡来了,请佛容易送佛难,他看起来好像也不像准备要走的样子。

“再短也一时说不清,反倒是你,就这样逃出来不怕程伯伯发怒吗?家总还是要回的吧。”

“回什么回,现在回去正好赶上末考了,我那不是自作孽自寻死路吗.”说到一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嗓音都高了一倍,大声断定道:“我知道了!你定然也是为了躲避末考才来这云中水城的吧!”

“怎么可能!?”

沈窈真怀疑他的脑回路,末考固然可怕,她就算出来躲着也没必要跑这么远吧。

“不用着急否认,解释就算掩饰,掩饰就是.哎哟!”程见书正猜测得心有成竹,随着马车内倏然响起的叮铃声,脑袋上也传来阵痛。

下意识手摸上去,竟从头上摸下拿一只绣鞋!

鞋上绣着绒花珠串与银蝶,华丽无比,这无疑是来自女子的鞋,但.关键是他没看到人在哪啊!

程见书也就是在这时才反应过来环顾四周,可除了跟前的沈窈和坐在桌对面正在沉默不语喝茶的斯文男子之外,哪还有人影,这不是闹鬼呢。

“有.有鬼?”他不确定地小声询问道,手里的绣鞋是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敢的,生怕再回到他头顶上。

绣鞋的主人才懒洋洋从盖住脸的毯子里露出了脑袋,嗓音也慵懒,听起来绵软无力,说得话却毫不客气。

“有个头的鬼,谁叫你吆喝这么大声,惊扰本圣女睡觉。”

幕啾啾昨晚瞪了一夜的眼没等回来人,眯了一上午也算是补了一觉。

人上车的时候她就醒了,实在懒得动弹就没起,谁知这人如此聒噪,扰得人心神不宁,也怪不得她朝他丢鞋子了。

眯眯眼起身,衣裙上的银铃也随着泠泠作响,少女发髻微乱,眼尾特有的一抹红胭倒是还在,待她坐直身子,才细细开始打量起同样也在端详她的程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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