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424)

作者:大世界 阅读记录

“我偷了密码箱。”审讯室里,江新伟笑得有几分自得。

能不得意么,从同行手下偷东西,那和普通百姓家里偷东西,完全是俩码子事。

简直是虎口下偷肉!

还真给他偷成功了!

这是艺高人胆大,而且技高一筹。

江新伟得意。

上床鬼也得意。

它在江新伟的背后挤了挤豆儿眼,向控制它的人传递着自己的厉害。

小贼艺高人胆大,遇着它,不也得翻船了?

不是它自吹自擂,它上床鬼往床上床下一躺,什么都不用做,都能把人的胆子吓破。

鬼有三技,一为迷,二为遮,三为吓。

吓人,它上、床鬼从来不含糊,技术是炉火纯青的好!

潘垚:……

“要是按照你这么说,还是我最厉害。”

潘垚一咬晒得脆脆的红薯干,隔着千里,不忘劝上、床鬼戒骄戒傲。

“喏,我就没有骄傲,所以我成功笑到了最后。”

“你说你,那时吓着人了,要是不托大,自己也离开了,也就不会这么容易被我逮着了。”

“你倒好,就一个吓人的本事,还敢在那儿继续瞧热闹。你呀,以后得和我多学学,老话怎么说来着?胜不骄,败不馁,心有惊雷而面如潮平,不动声色的厉害,这才是真的厉害,懂没?”

听了一通劝,上、床鬼气急,蓬蓬的发更加蓬蓬了。

……

那边,江新伟面上的得意才浮现片刻,转而,那脸就垮了下去。

结合他如今还在做小贼这一事,李公安几人交换了个眼色。

这密码箱,说不得真出了什么意外。

果然,下一刻听江新伟道。

“东西丢了,大旺哥肯定得怀疑我,我哪里敢将东西带在身边……而且,那小眼镜死得这样惨,我也怕啊,这不,我听了桥下算命算卦的人说了,山河有势,大江滔滔,最是能冲那些不平之炁。”

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江新伟怕啊,他就去庙里观里拜了,每个神仙都拜了过去,还寻了个符挂上。

不管有用没用,心里都当它有点用。

“我想了又想,哪哪都不好藏,毕竟是同行,我会的东西,他也会。”

“后来,瞧着密码箱,我灵机一动,想到藏密码箱的好地方,绝对是任谁都想不到!”

那密码箱是防水的,张大旺的父辈撑着船摸蚬子的,后来,他的父母不在了,船也没人用,就荒在了河边。

“我往箱子周围坠了些石头,这样一来,箱子绝对不会浮上来,然后,我把它沉在水里,再用麻绳连着小船下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能想到,他江新伟千辛万苦地将密码箱从张大旺那儿偷了出来,藏的地方居然是他张大旺家的船下。

他要能猜到想到寻到,自己就把自己的头剁了助兴!

“可是——它丢了啊!”想想时隔半年,风声过了后,自己去河边摇小船,扯着轻飘飘的短绳上来时,看着空荡荡的绳子头,春风吹过,心里凉飕飕的,只觉得这春寒,怎地这般的冷,冷到骨子里去了。

审讯室里,江新伟还心痛得不行。

如今,这事算下来也九年的时间了,他依旧心梗得厉害。

悲从中来,眼泪说来就来。

“我这辛苦忙活一场,最后落了个空,浑脱脱就叫花子唱大戏,穷开心了一场,也不知道拿箱子的金条和钞票,最后是便宜了谁。”

“我、我、公安同志,你们别劝我,我心里苦啊!”

李明亮等人:……

他们也没想劝。

芭蕉村里,听着热闹的潘垚笑得不行。

旁边,周爱红也恨声道解气儿,“该,这是大江有灵,不愿意瞧着恶人得意。”

潘垚点头附和,“财不进脏门,福不润浊人,这俩人狗咬狗,一嘴毛,手腕粗的绳子能断,确实有灵呢。”

说来,绳子能断,说明那密码箱上真沾了怨憎不平的炁息。

毕竟死得这样惨。

山河有势,江水滔滔,冲刷平淡着煞气,顺带也将绳子冲断了。

那厢,耳朵边还有江新伟大声吸鼻子的抽泣声。

“我就是想起伤心事,一时控制不住,江这么大,河水往大河大海流,绳子断了,我寻都没地方寻……我我我,我恨不得拍醒自己这瞎聪明的脑袋!”

“便宜了谁,到底便宜了谁啊!”

要是密码箱没丢,有这泼天富贵,他至于如今还在兢兢业业么,眼皮子也浅,见着一身皮衣就挪不动腿了。

江新伟悲愤。

他轻易不想这事,一想就心痛。

蓬头鬼娃娃尽职,尽数将江新伟悲愤又不甘的呐喊收录,芭蕉村里,潘垚笑着笑着,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瞪圆。

等等——

她好像这密码箱最后便宜谁了。

顾菟当初去香江进货,第一桶金哪里来的?

说来,它好像和自己提过这事。

它说,它听了自己劝的话,外出去瞧大江大河,游啊游啊,正踌躇不知前路时,金蟾血脉让它的鼻子灵敏,在大江中嗅到了金银财炁。

“水底漾着个密码箱,和石头绑在一起,打开一瞧,里头都是钞票和金条……嘿,可香了,是钱的味道!”

潘垚:……

我滴乖乖哟!

原来,这个瓜,她不该喊妈妈一起吃,她得喊顾菟一起吃呢。

……

第211章

江新伟供认得差不多, 李明亮几人对视一眼,起身忙活开, 该去现场取证的,去现场取证,嫌疑犯张大旺也得寻到拘回。

至于那一密码箱的钱财,东西入河,犹如泥牛入海,这是寻不到了。

“欸欸, 该说的我都说了,绝对没有一句谎话,人不是我杀的,你们快放我出去啊!”

银白的手铐相互碰撞, 有冷冷的声音响起。

李明亮回头瞥了一眼,声音也很冷。

“另一个事主的证词还未取到, 你还不能走,需要留在这里配合。”说完, 他上下打量了江新伟一眼,视线在他一身皮衣上扫过,打断了他还要出言的话。

“还有,你是不是忘了, 你身上还背了别的罪。”

江新伟一僵。

是哦,他是做小贼被抓来的,这事儿还没有交代呢,别想否认, 贼赃还穿在身上。

低头瞧那折腾得有些灰扑扑,再不负原先油光水亮的皮衣,江新伟悔得不行。

臭美害人啊!

很快, 公安局这处忙忙碌碌开了,电话也在拨打,寻求埋尸地的异地协助。

芭蕉村,潘家。

潘垚切断了和蓬头鬼娃娃的联系,周爱红只觉得眼前暗了暗,公安局那一处的景和声音,犹如水纹漾开一样,一切都淡了远了,取而代之,眼前入目的是自家屋子的景。

盖着白色镂花防尘巾的大屁股电视,朱红的沙发和茶几……

阳光从窗户照进,正好落在茶几上的搪瓷杯上。

“稀奇,”周爱红眨了下眼睛,还觉得有些不大适应,坐在那儿缓了缓神。

“哎,那蓬头鬼娃娃怎么回来?它不回来吗?”

“唔,没事……先留在那儿,它好像很喜欢它那大兄弟,就留在那儿吧,我和它说了,空了记得多晒晒太阳,它会做到的。”

潘垚留了上、床鬼在江新伟那儿。

莫名的,上、床鬼对江新伟有亲近之意,一句兄弟,倒不全是玩笑。

潘垚问了上、床鬼,这会儿,上、床鬼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它只道,肯定是有一个重大的墙角未听,离得远了,听不着了,回头它一定懊恼。

上、床鬼趁着夫妻罅隙时趁虚而入,冒充一人吸取对方阳气,除了【吓】这一技,它听墙角的天分也是与生俱来的,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往往事有端倪,谁都未察觉时,它便有所察觉,等候在一旁,伺机而动。

爱跟就跟吧,潘垚倒是无所谓,手诀一掐,上、床鬼身上白棕二色漾过一道灵光,隐隐有符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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