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110)

作者:风里话 阅读记录

“昭武女帝可证明。”陆氏杵了杵拐杖,萧无忧乖巧给她扶住,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一物。

竟是一把二尺弯刀。

刀出鞘。

堂下诸官尤其是内阁三宰相,卢文松,都不由站起了身子。

刀身刻有五字:愿磐如石心。

而刀鞘宝石旋转,脱落,赫然出现一个“瑾”字,乃昭武女帝之名讳。

作者有话说:

来啦,还有部分武陵的细节,下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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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念◇

◎萧无忧只觉遍体生寒。◎

失踪了四十余年的、象征传国玉玺的弯刀就这样出现在诸人面前,也不知何人领的头,冲弯刀俯首而跪,山呼万岁。

一瞬间,府衙中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以示恭谨。

武陵怔了片刻,提起裙摆只得跟着跪拜。

“起来。”陆氏转身扶起萧无忧,拍了拍她手背道,“今个祖母在,不怕。”

萧无忧当然不怕,本就是提前织好一张网,不过是这会因为陆氏的出现,让她更多了一分温暖和依靠。

“既然先祖信物在此,又值论证孤之血脉身份,也莫拖延,便是今晚都验清楚了。”萧无忧扫过堂下跪着的诸人,顺势道,“也巧了,洛阳太守李潇正好在孤府中,现下便可请来。”

洛阳太守身份不低,现场见过李潇的人亦不少,如此证据证人面前,武陵虽知晓对方乃作假易容,却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

尚且来不及回神,有人证接二连三出现,指正她三次派人刺杀太傅温孤仪,更于去岁从洛阳回京路上,屠杀彼时还是豫王妃的先皇后。

若说败坏手足名声,刺杀中奸难辨的温孤仪,以她天家公主身份,皆可逃去死罪,那么谋害先皇后一事,便再不能逃三司的审理。

当夜,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入永安公主府,由南衙军护卫,当场收押武陵长公主。

数日后,城中□□彻底结束,百姓恢复作息,日月如常轮转,萧无忧入了一趟大理寺。

关押武陵的这处监舍还算干净整洁,只是没有阳光,四方桌上点着一盏豆灯。

萧无忧也没有多话,只拿出一份卷宗给她。

脱袍卸簪的武陵抬眼扫过,初时尚是平静模样,直到落款处姓名,一下便抓起卷宗撕得粉碎,恨身上镣铐太短,不能扑向对面人。

卷宗上陈述了她诬陷手足,刺杀太傅,谋害先皇后种种罪行,落款是她的姓名,萧无忧仿的笔迹。

“我就想问问,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武陵知晓挣扎无用,叹了口气坐下身来。

萧无忧拂开一张散落在衣袖上的碎片,按记忆回想。

当是那日府中四个官吏被暗杀后,她同裴湛的推算。

四人不过一个时辰便被害了,可见背后主谋距离她府邸甚近。

至于温孤仪处的屡遭刺杀,自然十中八|九是萧氏宗亲所为。只是她已经多番严厉告诫,却还在一意孤行,这样的胆子当没几人有。

而这处的刺杀也是最容易露马脚的,因为直接影响了温孤仪同萧不渝和自己的关系。却也是一箭双雕的计策,若成功了,便是刺杀者之功,若刺杀不成便算挑拨。

如此推算下来,谁最明显不言而喻。

是故再推李瑶之死。李瑶护武陵而死是一种说法,被她杀也不是没有可能,左右彼时现场只有那二人。

“所以你设了这个局?”武陵冷嗤了一声,“让我见你和温孤仪残杀不能???理事之时,诱我出来?”

“我唯有此计。”萧无忧道,“因为我也有一惑,望阿姐给我指点迷津。”

“我知晓阿姐一贯喜欢权力,故而你为争权诬我名声;我也知晓阿姐有仇必报,刺杀温孤仪是为了报当年被关押金光寺的仇。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杀三嫂?”

武陵看着萧无忧,半晌轻笑了一声,“这处怎么就看不明白了?多简单的道理,那会温孤仪当政,乃我萧氏死敌。焉知他是否明面派人来接我们,暗里又派人除掉我们。你那未婚夫婿确实有点能耐,将我们护的很好。直到第二波温孤仪的人出来救护我们,我便知晓他存了一点好心,头一批彼时当是第三方的人,所行乃是离间萧氏和温孤仪的关系。”

“你既然都想明白了,为何还要杀三嫂?”

“因为我回不了头了。”武陵怒喝,“我哪知道温孤仪之初心,自他屠了太子阖族,父皇母后接连崩逝,我们被送往金光寺,我便一心将他当成仇敌,满心想着复仇。入金光寺没多久,我惑了那处的渡尘和尚,让他为我所用。但是于复仇而言,并无进展,直到有一日温孤仪抱走衡儿,之后每隔半年他都会带孩子来看望李瑶,我不知他意,但是我看出了机会。”

“那便是衡儿。”

“我装疯卖傻,让温孤仪掉以轻心,偶尔获得接触孩子的机会,便向他灌输温孤仪乃他敌人,害他生母。为将仇恨放大,我让渡尘给李瑶喂了点药,加上思子成疾,李瑶那个纸糊的东西便当真神志不清了。”

“可是,可是温孤仪却将那孩子教的格外君子端方,小小孩童,人正心又重,我哪知道后面温孤仪隐藏的什么苦衷、真相。待弄明白过来,李瑶已经疯了,她要是彻底疯了也罢了,偶尔又会清醒……是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回京路上,刺客欲要我性命挑拨萧氏和温孤仪的关系,我便送他们一条,反正李瑶是萧不渝发妻,亦算我们萧家人。结果温孤仪又成了为大义隐忍的忠臣,萧不渝也回来了……”

“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萧不渝口口声声让我不要将李瑶的死放在心上,说什么手足情深。可是你看他是如何对待你和我的,他将权力和荣耀与你共享,却不分我丝毫,他对我又有多少同胞情意!”

“你杀了他发妻,不知悔恨,却反过来怨他不赐你尊荣?”萧无忧不可置信道,“分明是你为报仇,残害无辜妇孺在先,即便温孤仪当真有错,于三哥一家,你又对在何处?或许你该想想,为何三哥不赐你权力,不赠你荣宠?”

“你说……他知道?”武陵摇首,“他若知道,为何不杀我?为何留我?我不信!”

萧不渝知不知晓真相,萧无忧自然不清楚,也无从再弄清楚。

只是自己都能这般推算,聪慧机敏如他或许是猜到几分的吧!

“关于三哥是否知晓,你去地下自个问吧。”萧无忧推门出去,徒留武陵因追她而扯出的铁链回响。

“你站住,萧无忧你站住——”武陵呵她。

萧无忧没有理会,只是一步步往前走去,然而到底她的话语还是灌入她耳际。

她嘶吼道,“你以为你就清白干净吗,我告诉你,你才是一切灾祸的根源,是你,是你把温孤仪带来长安的。”

“都是因为你,把他带来长安。”

当日,西山卢园中,崔守真亦是这样说。

萧无忧站在监牢大门口,日光渡了她一身。

“殿下,日头毒辣,此处腌臜,您不若起驾吧。”大理寺卿侍奉在一旁。

萧无忧看了他一会,开口道,“孤看过你政绩,从大理寺少卿到大理寺卿,至今九年,未有错案,可谓政绩斐然。”

“为臣忠贞,为官清正,这是最基本的。”大理寺卿回道。

萧无忧笑了笑,“你是嘉和二十年的探花郎,是他的门生,亦是他一手提拔的。”

“殿下……”

“他”指何人,再清楚不过。眼下这个敏感时期,大理寺卿匆忙下跪。

“起来。”萧无忧道,“孤与当今天子,俱是他学生,你慌什么?”

“孤只是觉得,他带你们带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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