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6)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蹲下。”萧荧说。

梁昭半跪在他身侧,凑近了一些。

萧荧用手突然拽住了梁昭的袖口,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拉住了他的领口,殷红的唇吻了上去。

一抹苦涩化在舌尖,梁昭兀地瞪大了双眼,一把推开了他。深邃的眸子染上怒气。

“你给我吃了什么?!”

萧荧的手指摩擦过他的唇,带起暧昧的气氛,有气无力道:“别怕,不过是一点肠穿烂肚的毒药而已。”

他的手指移到了梁昭的下巴上,轻笑起来,“放心,只要按时服用解药死不了的。”

梁昭沉默的望着他,眼里怒火冲天,咬牙切齿道:“将毒药以口渡给我,你就不怕自己也的命也没了?”

萧荧却说:“黄泉路上有人作伴,朕也不孤单。”

梁昭:“……”这他妈妥妥的威胁。

“那你就在这等死吧。”梁昭哑着嗓音冷冷地撂下这句话,站起来转身就走。

萧荧偏过头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深远而幽寂。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的气味,山林寂静,唯余夜风席卷而过。

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劈啪作响的声音。而萧荧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躺在积水中。

不知过了多少,雨中响起意料之中的脚步声。

他扯了扯嘴角,那抹极淡的笑,又被很快敛去。

梁昭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视线中。

他一声不吭的走到萧荧跟前,抓起他那条好腿的脚踝,将人在地上拖着前行。

长发被拖在泥地里,粗粝的沙石摩擦着萧荧的后背,疼得他皱了眉眉。

萧荧半眯着眼,看着梁昭的后背。被打湿衣料勾勒出身体的轮廓。

暴雨打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

“你想让我死就干脆点来一刀。”夜风瑟瑟中,萧荧毫无征兆的开口。

梁昭回头垂目看了他片刻。

只见他脸色在黑夜里白得吓人,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梁昭松了手,走过去蹲到他旁边,看他一副要归西的样子,问:“你怎么了?”

萧荧言简意赅地说:“后背。”

梁昭闻言,将人翻过了过来。萧荧的衣服上渗出一大片血水,衣衫被磨破,从尾椎骨开始,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向上蔓延至肩胛骨。而伤口的周围,已经有些溃烂了,草屑和沙砾,沾在皮肉里。

梁昭略微皱眉“啧”了一声。

然后脱下外袍将人一裹,打横抱了起来。

“你不能背我吗?”

“你要不要骑我头上啊?”梁昭没好气说。

“你若真愿意也行。”

“……再啰嗦就把你扔下去!”

萧荧没再理他,闭着目想着自己的事。

梁昭的心在胸膛跳动,一下一下把他的思绪敲乱。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衣衫感觉到了对方的体温。

脚步踩在水里,雨水自眼睫滴。梁昭看了眼四周,“先找个山洞凑合一晚吧,这三更半夜的也找不到路,说不定还有野兽。”

两人运气够好,不久就在山林里找到一处山洞。

洞口处垂下许多藤萝,岩石上生了一层厚厚的青苔。

不大的山洞里有一泉清澈池水。

他将萧荧平放在一块大石上,捡了洞内干枯的杂草和树枝生了火之后,便脱了衣服直接跳进池子里洗了起来。

泉水映着火光,洞外天光暗沉下着大雨。

百般无聊中,萧荧看向了水池中的梁昭。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此刻他的脑海里,才有了对方一个清晰的样子。

梁昭的长相让他想起了多年前,边陲小国进贡的一只雪狼的幼崽。

萧荧闭上了眼睛,伤口一跳一跳得疼。身上的某处还有着滑腻的不适感。

脑袋昏昏沉沉的,自己已经开始在发烧了。

他怕自己就此昏睡过去,他挪动着手,握成拳头,将指节在尖锐的石头上摩擦,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

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即使躺在火堆旁仍旧发冷,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

喉咙干疼干疼的,呼出的气是灼热的。

响起一阵窸窣声,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拖起了他。

身上潮湿的衣衫被褪去,暴露在空气中的躯体打了个寒战。

萧荧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眼前人影晃动,却始终看不清楚。

滚烫的体温传来,驱散了冷意。

萧荧睡得不踏实,夜里醒了好几次,身边躺了个人,总让他觉得对方下一秒会拔刀刺向他。

第五章

清晨的曙光照进了山洞,外头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萧荧睁开眼睛,感觉烧已经退了一些。

他动了动腿,低头看去。发现身上的伤被处理过,衣服干干爽爽的穿在身上感觉

萧荧艰难起身,扶着岩壁挪动着脚步,伸手拨开洞口湿漉漉的藤萝,呼吸了几口洞外的空气。沉重的脑袋顿时轻了许多。

山中晨雾缭绕,隐约可见郁郁葱葱的树木,天际隐隐泛出白线,日出在即将云层渡上了淡淡的金边。

萧荧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回头看向洞中躺在大石块上的人。乌黑的眸子沉了沉,心里起了杀念。但立即又被压了下去。

杀了他,自己不一定能走出这座山。

梁昭醒来时,火堆已熄灭。只是还余下些许温度,睁开眼睛后有片刻失神,回想起了自己在哪。

“还以为你要睡到天黑才醒。”

他偏头一看,只见萧荧正坐在一块大石上,他此刻只着简单的白衣,没了昨日的华服玉冠,倒削弱了他身上原本高不可攀的感觉。

梁昭起身,往泉水边上捧了捧水洗了脸,抬头对着萧荧,咧嘴一笑:“睡眠太好没办法。你要着急可以自己削个拐杖先走。”

萧荧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没心没肺的人一般都睡得沉。”

“亏心事做多了才睡不着。”

萧荧沉默,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梁昭正洗脸的手顿了一顿,“梁昭。”

“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

“好名字。”萧荧夸赞了一句,又问:“这是你的?”

梁昭侧目望去,只见他手里正拿着自己的那把匕首。昨天夜里掉在水坑里,忘记找了,没想到被他拿了回来。

萧荧端详了一番,将匕首扔了过去。

两人出了山洞,沿着在一条溪流一直往东走,萧荧脚底发软,裤腿溅上了些许淤泥,混合着些残花草屑,在崎岖的山路上,牵着梁昭手里的木棍,一瘸一拐的走着。疼得额角渗汗,硬是一声不吭。

快到正午的时候,两人终于走出了这片山。

出了林子有片湖,风吹得湖面泛起涟漪,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漠,和连绵蜿蜒的沙丘。

“这是哪?”梁昭问。

“山的另一侧,往前走,穿过这片沙漠,就是北国的地界了。”萧荧说。

梁昭:“那我们往回走?”

“往回走,再遇上那些人,不是自投罗网吗?”

梁昭靠着树身轻笑:“那群人又不是冲我来的,把你交给他们,说不定还能换些赏钱。”

“行啊。”萧荧冷冷看着他,提醒道:“但你的小命还在我手里,只怕你有命挣,没命花。”

“那你告诉我,现在怎么过这片沙漠?”

这倒是个问题。徒步过去起码也得两天,两人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就下山时摘了两颗野果充饥,这会早消化完了。

且不说沙漠中无水无粮,就那昼夜的温差,也能要了两人的小命。他们靠什么走过去。

梁昭烦躁的踢了踢地上的沙土。

萧荧步履蹒跚,走到一颗树下坐在树阴里。

日头已经到了最毒的时候,隐隐约约中,有马蹄声响起,忽见山林中一匹马悠哉悠哉的往这走。

它走到萧荧身边,呼哧了一声。

是狗皇帝的那匹马。

萧荧扶着树干站起,摸了摸它的背,从从马背行囊里取出水袋和干粮,扔给梁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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