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男主后病美人反派他翻车了(35)

作者:漱忆 阅读记录

景断水离开的时候,秋离藏住眼底的暗色,拉住仙君的衣角。

“仙君仙君,地牢里的生活好可怕。”

“仙君,我很乖的,你什么时候把我带回去?”

“阿离做错了什么,你告诉阿黎阿黎都可以改的。”

“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这些话语字字句句都折磨着景断水的良心,他从秋离的手里扯回了自己的衣角,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地牢。

“仙君!”

“仙君。”

“仙君......”

景断水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了秋离的眼前,刚刚还一脸委屈的雪发青年瞬间沉下了脸。

雪发的青年给了无知的小仙君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他刚刚向自己伸出手,把他这个“可怜”的孩子带出地牢,他就可以避免遭受惩罚。

可是小仙君只是逃开了。

那么,就希望景断水别后悔了。

......

回到离火峰,景断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滚烫的茶水瞬间灼伤了舌尖。景断水这才注意到这壶水是刚刚烧开的,还没有晾凉。

小少爷很爱护自己的,平常的他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刚刚和秋离的拉扯使他之前打理的头发都乱了,景断水想要整理一下发型,一抹才发现自己鬓角的碎发已经被汗水给濡湿。

巫新苗在这个时候正巧端着茶水和瓜果进来。

小姑娘看见脸色惨白的仙君,又望了一眼放在桌边,显然被人动过的滚烫茶水,一下子吓了一跳。

“小师叔,小师叔怎么了?”她试探着问,“是身体还难受吗?”

景断水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只不过这个笑容落在巫新苗的眼里比哭还难看。

“没什么。”景断水道,“你先退下吧。”

巫新苗把果盘放在景断水身边,迟疑片刻之后递给了景断水一块小金牌。

景断水一开始还没有注意,下意识地结果小金牌,他的手摩挲了一下小金牌以后瞬间觉得不对劲了。

景断水低头看了一眼牌上刻着的模模糊糊的自己,瞬间吓了一条,小金牌落在了地上。

“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这个东西?”景断水抬高了声音。

巫新苗被景断水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有些懵,讷讷地说:“在地牢之中,小师叔和师兄师姐审问那个魔修的时候,那个白头发的哥哥突然拉着我,然后把这个给了我。”

“他说他做了一件错事,所以小师叔你还在生他的气。他想把这块金牌作为赔罪送给小师叔。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亲自送出的话,小师叔一定不会收的,所以就委托我送给您了。”

“我本来不想同意的,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好惨好惨,就.......”

巫新苗以为小师叔会因为自己自说自话的冒失举动动怒,可景断水只是怔怔地盯着那块小金牌,许久以后哑着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景断水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迟疑片刻之后,巫新苗还是觉得离开可能更好一点。她不知道景断水和那个雪发的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觉得这种时候的小师叔可能需要独处。

巫新苗走到门口的时候景断水突然叫住了他,“新苗,他给你这块牌子的时候可有对你说些什么?”

巫新苗点头:“有的有的。”

“他说这个世界上,最最喜欢仙君了。”

......

巫新苗走后,景断水还是一直盯着地上的小金牌。

小金牌不再是景断水初见时候亮晶晶的样子,红绳灰扑扑的,金牌上也有很多划痕。

一直到他手边的那盏茶水晾凉,果盘里灵果白色的果肉变得发黄,景断水都没有离开那张椅子。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垂着眸看着小金牌,一直到太阳下山。

天色已晚,眼前的世界再一次变得模糊,景断水才起身。

他擦亮了一只蜡烛,就着微茫的烛火捡起了地上的小金牌,然后郑重地把那块小金牌放在了金丝楠木做成的盒子里。

南疆的名牌也叫命牌,他们通过特殊的咒法将主人的性命与这块命牌相连。命牌的亮度和光泽度反映着主人生命力的强弱。如果主人健康强壮的话,这块命牌就会在夜里发光。

雪霁色的光,在黑暗之中像是星星,非常好看。

在南疆有这样一种习俗,新婚之夜沉默的丈夫会和含羞的妻子互相交换命牌。把命牌送给最珍视的人是南疆人表达爱意的方式,这象征着把自己的性命送到了对方的手里。

秋离真的为了自己能献出生命。

这份礼物太过贵重,思来想去景断水还是决定明天再去一趟地牢。

去把命牌还给秋离。

景断水吹灭了烛火躺上了床。

这一天过得过于跌宕起伏,疲惫的仙君很快沉入了黑甜的梦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躺在金丝楠木盒子里的命牌重新开始闪光。一缕微弱的灵识从金牌之中浮出,又缓缓地潜入了景断水的识海。

此时此刻,地牢里的雪发青年露出了恶意的笑容,他的声音带着砂甜的缱绻,“今天晚上会有一个好梦的,我可爱的小仙君。”

......

景断水做了一个梦。

再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睡得一直不怎么安稳,他一闭眼就梦见他被秋离关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折磨。

今天的这个梦境格外真实。

往常的他在梦境中都是第三视角的旁观者,他看着雪发的青年发泄着自己的怒火,而那个被铁链吊在半空中的自己只能被迫承受着一切。但他感觉不到那具身体的疼痛和虚弱,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不过今天的梦境里,他成了第一视角的经历者。他虽然依旧被关在那间狭窄的房间之中,身上却没有往日梦境里的伤痕。冰冷的铁链也换成了禁锢修为的玉环。他手上和脚上的玉环都追着一串银铃铛,他一动,铃铛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的夜盲症很严重,眼前都是一片空茫茫的黑,耳边只有银铃铛一声一声地在响。

景断水怕黑,逃也似的想要离开这个梦境,可不知为什么他根本无法醒来。

他看不见,又不敢迈出脚步,只能像只猫咪那样缩在墙角做出攻击的姿势。

可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猫咪怎么可能斗得过自己的天敌呢?

盲眼的猫儿甚至根本无法察觉到别人的靠近,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一只手给按住了后颈的软肉。

眼盲的娇贵仙君脸上出现了一丝

无措,却仍就张牙舞爪地威胁:“你要做什么?在此之前我劝你最好想想,我的师兄……”

不会放过你的。

漂亮的小仙君唇间的话语被尽数吞没在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吻里。

干裂的嘴唇相互摩擦,带着一点咸味。这个吻实在是冒犯至极,那个人吻完之后甚至还用手指碾过他的唇瓣,手指从唇瓣抬起的时候拉起一根银丝。

紧接着,雪霁色的光亮无声而起,打在那个人的面庞。那是一个雪一样的青年,他生了一张很漂亮的脸,苍青色的瞳仁半掩在雪色的睫羽下,像是琉璃一样亮汪汪的。

雪发的青年笑了一下,无数的影子仿佛粘稠的黑水一样漫上来,黑白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的声音软和和的,像是冬日里在炉火上烤过的蜜桔那样砂甜,可是景断水莫名地从其间感觉到了极大的压迫感。

“我知道的,你的三个师兄在仙洲赫赫有名,大师兄桑行山剑符双修一剑吞山河,二师兄乌沉天十八岁那年自创剑法名动仙洲,三师兄天生剑骨世人皆称他为春风君。”

“可是仙君,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怕你的师兄。”

“还是说,仙君,你想让他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呢?”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景断水抬起头,望着铜镜之中木然而惨白的美人,他的发丝黏在额角,艳红的唇瓣像是脱了水的干花。清透的水液自脸蛋滑下,坠在下巴上,将落未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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