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让我操碎了心(109)

作者:贰两半 阅读记录

应岁与调侃:“二师兄什么时候也变得爱训人了?”

说完才将拿起的果肉塞进了嘴里。

牧夜声确实不是爱指点他人的人,但这回,他觉得应岁与做的过分了。

“云栎师侄被吓坏了。在你昏迷其间,守在你床边寸步也不敢走。哪怕去煎药,也要隔一会儿就回来看看。每次都要如此来回二十多趟。”

应岁与嘴里的果肉嚼不动了。

牧夜声的话还没完:“你觉得师兄们是师父带回来的,和你没关系,也就算了。但云栎师侄是你自己选的,你有责任好好对他。不要让他再受这样的惊吓。”

哪怕是对骆九衢牧夜声也很少说这般狠话,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只有等到事情糟糕到瞒不住,他们才能知道应岁与经历过什么。牧夜声不想细数过往种种,只想要此类事情再不发生。

应岁与沉默地嚼完果肉,咽下:“是我这个师父当的不够好。”

牧夜声:“知道不好就要改。”

作为师兄弟里最聪明的人,应岁与何尝明白不了自己这样会让同门担心,但天性与经历造就的性格让他不会觉得隐瞒的做法不好,而只会认为自己这次瞒得不够好。

面对师兄的规劝,他反手将问题甩了回去:“可是二师兄,不是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尝试去做总比完全不做好。”

应岁与笑了:“好!师弟将师兄的话记下了。”

这笑意让牧夜声感觉他并没有反思,而是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应岁与又往嘴里塞了一瓣灵果。

听着清脆轻快的咀嚼声,这种直觉更强烈了。

——绝对没有在反思!

……

又过了一两天,应岁与能下床活动了。

再次见到来给自己看诊的师弟,顾决云调侃:“身上每个部件还都中用吧?有些功能或许你这辈子未必用得上,但最好还要有。”

他在回敬上次应岁与给他准备益肾壮阳丹的事。

而应岁与一反常态地没有回敬他,而是看着自己开出的药方,反复念叨,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顾决云的心提了起来:“你看这个做什么?”

应岁与回道:“我自从受伤后便一直精神恍惚,做事总是出错。刚才检查,发现这副方子好像加错一味药了。是什么呢?一时想不起来了。”

顾决云的心一下揪紧了:这副方子他已经吃过了。

应岁与开始检查自己的袖里乾坤:“我之前给灵兽苑的夔牛配的兽用暖情丹好像不见了。”

顾决云慌了:“喂!你别乱搞啊!”

直到吓够了师兄,应岁与才翻出一瓶药:“找到了,在这里!原来没有丢啊。”

再看他弯起的眼眸,明光闪烁,哪里有恍惚的模样。

又一次,顾决云在和应岁与的交锋中败下阵来。

……

另一头,鹤云栎也能抽出空来,和一早约好的主攻瓷艺的炼器师讨论自己定制的东西要如何炼制。

本来还在为能接到这样一笔报酬丰厚的生意的炼器师很快便后悔了。

他几乎要被应岁与的挑剔逼疯:“鹤掌门!这只是一套茶具,做工很简单,用不着这么多的备注。”

“那里说不用。你看你这里不就错了?”鹤云栎指着图纸上的某处。

炼器师看了看:“哪有错?”

鹤云栎:“线条粗了半厘。和我给你的那套样品不一样。”

炼器师沉默了几息——用来控制脾气。

“我不炼了。”他说罢收了图纸就要走。

鹤云栎冲着他的背影开出新的价码:“再加十万灵石和五瓶七阶洗髓丹!”

炼器师倒退回来,重新铺开图纸:“作为千机城的新一代,我辈该勇敢面对困难与挑战。还有哪里不对?鹤掌门尽管说,在下洗耳恭听。”

直到每一处的用料、工艺,乃至花纹的大小粗细和走势都确认无误之后,炼器师才终于能喘一口气,坐下来享用鹤云栎提供的茶点。

听闻这套茶具是给应丹圣打造的,他回头望了望那满墙的茶具,不禁疑惑:“应丹圣有那么多套茶具,其中不乏工艺比我精湛的。我复原的这套茶具能派上用场吗?”

鹤云栎:“我也不好说,还要看炼出来后师父喜不喜欢。”

炼器师更疑惑了,费这么大劲儿只为了炼一套未必能派上用场的茶具,值吗?

他也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值啊。”鹤云栎毫不犹豫地回道,“这套茶具是师父以前最喜欢用的,前段时间不小心摔碎了一只。虽然复原后他未必还会继续使用,但至少能补上陈列柜里的空缺。我不想他的生活有任何不圆满。”

炼器师错愕。

就为了填陈列柜便花这么大价钱炼套茶具?

丹师钱这么多的吗?

还是说这也是做丹圣弟子需要具有的素质?

丹师内卷,恐怖如斯。

……

送走炼器师,鹤云栎返回书阁。

应岁与也回来了,正半躺在一张看起来就很舒适的软榻上看书。

这张软榻是鹤云栎新给他布置的,每一处都包了厚厚的软垫,表面的布料也经过千挑万选,确保触感最为舒服。

鹤云栎走过去,关心:“师父今天感觉怎么样?头疼好些了?”

应岁与放下书,笑吟吟回道:“本来还在疼的,被徒儿一问,就不疼了。”

鹤云栎被话哄笑了,又问:“师父有没有想吃的?弟子给您做。”

应岁与短暂地陷入了语塞。

“等为师身体好些吧。”

对自己厨艺并没有清晰认知的鹤云栎没回过味儿:“补身体的东西就是要身体不好时才吃啊。”

应岁与感叹:“若说补身体,也用不着那么麻烦,当前就有一味现成的补药呢。”

“哪里?”鹤云栎左右看了看。

应岁与拍了拍软榻空出来的地方,示意他坐过去。

鹤云栎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明白“补药”是在

说自己,红了耳朵。

他坐到另一边,但应岁与并不满意:“就不能靠为师近一点吗?”

他又听话地坐近了一点,真的只有一点。

应岁与索性伸手,将人拉到身边,贴着自己。鹤云栎一个不查倒进了他怀中。

“别动。”应岁与抬手摁住他,苦恼感叹,“不知为何,为师的头疼只有挨着徒儿才能好些。”

原来是这样吗?

听他这样说,鹤云栎忙为方才“师父捉弄自己”的念头忏悔,也放弃了坐起来的打算。

“就这样陪为师看会书吧。有没有想看的?”

应岁与将手里稍显枯燥的棋谱放到一旁,在书架上挑选起新的书。

“都……都行。”

怕压到师父,鹤云栎挪了挪身体,只将头枕在应岁与腿上。

“那看这本吧。”

应岁与挑了一本还算流行的话本,反手召来。

鹤云栎去接,却被躲开。

“为师失察。”应岁与面露懊悔,“没注意到徒儿现在的姿势不适合看书。”

鹤云栎正想说可以将就看,便听他提议:“要不为师念给你听,可以吗?”

“可……可以。”

就这样,本来说的一起看书,变成了师父给他读书。

鹤云栎重新体验到了小时候的待遇。

低哑悦耳的念书声从头顶传来,书册遮挡在两人之间,也让鹤云栎敢恣无忌惮地将目光投向应岁与的方向。

咚咚、咚咚……

心跳得激烈,不知是因为跌宕起伏的故事,还是因为念故事的人。

第59章

应岁与这个伤一养, 就养了两个多月,非得不见好,还越养越疲。

顾决云都能活蹦乱跳了, 并开始整理记账本, 打算一出关就按照旧账打徒弟。

而应岁与还是一天要躺足十个时辰, 还总找借口把掌门扣下来陪他(主要罪行)。

比如陆长见找到鹤云栎商量公务,才说到一半, 记名弟子就前来禀报, 说应师叔的伤复发了;晚上抽出空来继续,又传话来说头疼或者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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