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让我操碎了心(137)

作者:贰两半 阅读记录

心慌意乱的仿佛只有鹤云栎一人。

他不安地抽了抽脚,纹丝不动。

应岁与并没有刻意用力,他却毫无挣扎余地。

来自另一个同性的压倒性的力量,让他本能地畏惧,但因为是一直信赖的师父,又让他感觉可以屈服,可以将自己完全交出。

鹤云栎弱弱提醒:“这不合适。怎么能让师父给我——”

应岁与笑吟吟调侃:“为师都不介意你用脱鞋的手捂为师的嘴,还会嫌弃给你穿鞋吗?”

鹤云栎避开他的目光:“师父就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他在意的也不止是应岁与介意与否,还有此事本身的于礼不合。但他无法解释自身过度的心乱和在意,因而也没勇气挑明。

而不挑明,应岁与便当不存在不妥。

他给弟子套好鞋袜,再如法炮制地穿好另一只鞋,并轻声感叹:“很久没有这样给徒儿穿鞋了呢。”

他云淡风轻,似乎只想重温少时的师徒温情,却让鹤云栎心境难安,感觉灼烫感从脚踝蔓延至全身。

畏惧于那极富侵略性的,无法抗衡的力量,直到应岁与彻底拿开了手,鹤云栎才敢缓缓往回抽脚。

重新踩到地后,他立即站起身,匆忙告辞:“弟子先回房了。”

说罢扭头,逃也似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直感觉脚步发飘,好在还是保持着端正的仪态,回到了房间。

他没有也不敢回头,因而瞧不见应岁与幽深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摆在应岁与面前的选项有两个——

一、乘胜追击;

二、缓一缓。

良久的衡量后,他选择了后者。

小狐狸的胆子小,脸皮也薄,他不希望吓到他。

应岁与并不急于一时,但要百分百的胜利。

第72章

是夜, 脚腕被钳制的触感始终挥之不去,鹤云栎辗转反侧半晌,终于昏昏沉沉睡去。

他似乎做了梦。

梦里有师父低哑的笑。

应岁与枕在他的身边, 贴着他的面颊说话, 呼出的热气在他脸上散开, 晕出一片红霞。

师父似乎说了什么。

那声音黏腻,又朦胧不清, 像隔着水雾与热气, 内容已然消融,只剩下与心尖共振的腔调。

灼热的大手解散腰带,顺着腰线滑入衣下, 另一只则握着他的脚……

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鹤云栎有隐约朦胧的认知, 这教他既害怕又期待, 紧张得不知所措。

另一头,本已入定的应岁与突然睁开眼, 从怀中拿出一片小半个巴掌大小的, 发着彩色光辉的鳞片。

鳞片模样和鹤云栎头上佩戴的极为相似, 它们也确实同出一源,能算作一套“法器”。

事实上, 这些鳞片的属性更适合打造攻击法器,但附带的作用可以护佑佩戴者的心神, 包括但不限于防止意识入侵、感应心神状态……

虽未神奇到能呈现佩戴者的梦境内容, 但可以呈现佩戴者睡梦中的状态。发光, 表示佩戴者入了梦;若还发热, 则表示梦境里有他——这套鳞片的真正主人。

光芒的颜色表示了佩戴者当前的情绪。

红色系一般象征喜悦激动,绿色系象征平静悠然, 蓝色系象征紧张恐惧……当然这只是非常粗略的分类,梦境的状态复杂多变,鳞片往往也不会只曾现一种颜色。

而现在光芒的颜色主要有三种:赤红,代表激动的;薄篮,代表不安;以及——

桃粉。

代表动情。

而鳞片上传来的温度,烫得吓人。

应岁与难得地错愕了,在桌边一直坐到了天蒙蒙亮,直到弟子的梦境结束,鳞片不再有反应。

回过神的他痴痴笑了起来。

睡着的小狐狸,自己把尾巴递到了他手里。

醒来的鹤云栎,久久不能回神,他好像做了一个了不得的梦。慢慢的,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缓缓将脸埋入掌心中,感觉无颜再见天日。

——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

……

鹤云栎一直在床上躺到天光大亮,直到听到应岁与去往书阁的声音,才小心翼翼地从卧房中出来,偷偷摸摸地前往勤务阁。

云霄弟子发现,他们素来来兢兢业业的掌门师兄,今天破天荒地迟到了小半天,做事时也恍恍惚惚,心神不宁,出了好几回错。

“掌门!”

“啊!”鹤云栎慌张回神,“什么事?”

“应师叔——”

鹤云栎一听到这个称呼便慌得不行,匆忙站起身:“和师父说我今晚有事,让他不要等我回去了。”

记名弟子的话卡住了:他想问的是应师叔上个月要求采买的那批药材送到了,掌门师兄要不要去看看。

但他们的掌门师兄已经逃也似的走了,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回到掌门专属的书房,鹤云栎关上门,坐在椅子里出神。

他一定是病得不轻,才会做那样的梦。

现在他要怎样继续面对师父啊!

他捂住脸,将头埋进桌案上的书册里,恨不得这就是个地洞,能让他躲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一直坐到勤务阁弟子下工的时间,鹤云栎依旧不敢回倚松庭。

他在宗门里左逛右逛,最终来到静思堂,找到了孟沧渊:“我这几天想和大师兄住。”

孟沧渊毫不留情地回绝:

“不行。”

“为什么?”

以他们的兄弟情难道连这点忙都不能帮吗?

相关缘由孟沧渊很难用语言解释。

他来到床边,躺到床上,一会儿横一会儿纵地摆了几个睡姿,然后收起脚,猛猛一蹬。

鹤云栎明白了。

——大师兄在说他睡姿很差,会把他踢下床。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

仔细想了想大师兄的实力,这一脚自己确实受不住。

孟沧渊站起来,再一次表示了自己不能接受鹤云栎的留宿要求。鹤师弟可是云霄派最金贵的宝贝,踢坏了把他拆了卖都赔不起。

他又比了几个手势:怎么不去找小师叔?

小师叔那么疼鹤师弟,必然是有求必应的。

鹤云栎哑了声,他没办法和大师兄解释,他就是为了躲避师父才不想回去住的。

可不回去就要找到收留他的地方。

如今二师伯和三师弟都不在山上,听剑阁没人;三师伯的闭关还没结束,小师弟原本跟着他住,后来师父受伤,为了给他分忧,大师伯便也把人接过来了,停霭阁也空了。

除了静思堂,鹤云栎别无他选。

而静思堂内大师兄是唯一的选择。

首先鹤云栎并不想拿这件事去打扰大师伯。

——除了怕被刨根问底,更怕大师伯转过头就将事情讲给师父听。众所周知,大师伯的嘴一向不严的。

其次,出于兄长的矜持和自尊心,他也不愿意去麻烦师弟们。

哦,还有弟子院可以呆。

但弟子院有公皙靳,现在的那里对鹤云栎来说是仅次于倚松庭的水深火热之地。

鹤云栎试图再努力一把,诚恳提议:“我可以打地铺。”

孟沧渊双手打叉,坚决拒绝:开玩笑,被发现他让鹤师弟睡地上,别说小师叔,师父都不能放过他。

局面又走入了死胡同。

鹤云栎一脸愁云惨雾,他不能将真实原因说出来,但也编造不出有力的理由来让大师兄改变主意。

只有执行备用计划了:在宗门内躲到师父休息了再回去。

而躲避的地方首先排除勤务阁。

师父一向是不准他因公务而耽误休息的,晚了定会来把他抓回去。

其次排除灵药圃和灵兽苑,这两个地方的记名弟子较多。

自己在里面闲逛太惹眼了。

藏书阁是个好地方。

他还可以借口是在给松松查治疗天寒之体的资料。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藏书阁有公皙靳。

不过公皙靳也不是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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