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让我操碎了心(140)

作者:贰两半 阅读记录

他也变得油腔滑调了。

松松眨了眨眼,充满期待地问道:“师父说这种话,是要和我成亲吗?”

这和鹤云栎的预想完全不一样,不是该害羞脸红吗?

他懵了:“为什么这么问?”

松松到底是怎么把夸他可爱的话和“成亲”联系到一起的?

“师父喜欢我,我也喜欢师父。我们不是就该成亲了吗?”

“当然不是,我们是师徒啊。”鹤云栎耐心地解释起其中的道理,“喜欢分很多种,不是每一种都要成亲的。师父对松松的喜欢就是不用成亲的那种。”

松松眨了眨眼,似懂非懂:“那师父要和谁成亲?”

鹤云栎无奈:“师父没有要和谁成亲。”

“不和别人成亲为什么不和我成亲?”

不待鹤云栎回答,松松便为自己的被拒绝找起了理由:“我还是太小了,如果大一点,就可以和师父成亲了。”

反正绝对不是他魅力不够。

鹤云栎严肃又郑重地表态:“师父不会和你成亲,绝对不会。不管你长多大都不会。”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为保护孩子的自尊心而含糊其辞了。

“那师父要和谁成亲?”

问题又绕了回去。

松松犯了轴,似乎在他的小脑袋瓜里,唯一能阻止他和鹤云栎成亲的理由就是鹤云栎和别人成了亲。

鹤云栎再一次申明:“师父不和谁成亲。”

“那么师父为什么不和我成亲?”

“师父不能和你成亲。”

“师父要和谁成亲?”

“师父出家当道士。”

“道士和谁成亲?”

鹤云栎遮住他的嘴:“谁再提成亲两个字谁是小狗。”

“汪汪!”松松果断学了两声小狗叫,继续缠着他,“等我长大以后师父还没成亲,就和我成亲好不好?”

鹤云栎无言以对:他的弟子真是,能屈能伸。

他只能再次强调:“师父不会和你成亲,不和别人成亲也不会和你成亲,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和你成亲。”

松松不高兴了,一脸伤心:“师父讨厌我?”

鹤云栎只能再一次解释:“师父不讨厌你,但也不会和你成亲。”

“一定是我太小了,师父才会说这种话。等我长大了,长得又高又好看,师父会改变主意的。”

松松似乎很坚信事情会按他说的发展,也不知道这自信何来。

鹤云栎:“不会改主意。”

“师父瞧不起我!”松松很是不服气,“人不可貌相,我会长得和师父一样好看的。”

鹤云栎第一次发现,弟子如此擅长强盗逻辑,不和他成亲怎么就是“不喜欢他”,“瞧不起他”了?

他哭笑不得:“长得和我一样也不会改主意。”

谁会喜欢和自己一样的脸啊。

“我要长成沧渊师伯那样呢?”

“不会。”

他对大师兄本人都没有越界的想法,更别说长着大师兄脸的松松了。

“师祖那样呢?”

鹤云栎哑了声,顿了一下才弱气回道:“也不会。”

为了掩盖心虚,他强调:“不管长成什么样,你都是你。还是一回事,师父不能和徒弟在一起。”

“那把我直接换成沧渊师伯或师祖呢?”

鹤云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为师说过了。徒弟不能和师父在一起。”

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忽略了弟子问话中还有一个大师兄。

……

房间内,“养病”的应岁与披着外袍坐在书桌边,反复回想着弟子的话。

师徒就不可以吗?

谁规定的?

他偏要说可以。

而且理所当然。

在他书桌的正中央摆着一只纸扎的小狐狸,用水墨涂了色彩。

修长匀称的手指顺着桌面,模仿着野兽狩猎的姿态,“一步步”靠向小狐狸。手指在接近后“突然暴起”,将小狐狸“扑倒”在了桌面上,指腹顺着肚子往上滑,在脖颈处反复流连。

他确实病了,但不是风寒。

若有人碰一碰,便能发现应岁与现在的体温烫得吓人,仿佛一块燃烧的炭火。

血脉的本能在爱意催化下觉醒,多年的清心寡欲化为虚无,每一滴血都在叫嚣着对“伴侣”的渴望。

想要侵占。

想要——

繁殖。

……

回倚松庭前,鹤云栎先去了一趟静思堂,他将松松暂时托付给了陆长见。

今天早上出门时,感觉师父的状态不太好。他担心回去后需要照顾师父,便顾不上弟子了。

陆长见不知应岁与身体抱恙,要留师侄说话。鹤云栎正好也有话想问他,便决定留上一两刻钟。

他拦住了打算准备茶点的陆长见,开门见山:“大师伯。师父以前和你们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陆长见面色一紧:“谁跟你说的?”

鹤云栎垂下眼眸,言语犹疑:“算是师父吧。他一直很抱歉过去因为师祖的缘故对你们多有怨怼。”

师父完全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是他学会套话了。

陆长见本就是他们师兄弟中最好骗的一个,套他话的又是他最信任的鹤师侄,自然一套一个准。

果然,一听完鹤云栎的话,他便叹起气来:“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事怪不得他,任谁在那般情况下都不会好受。

我也不明白,父亲为何要那样对待四师弟。”

世人惯用“严师出高徒”之类的语来为师长的苛刻辩驳。

但如果师父不希望弟子前程远大,那么唯一的开脱理由也不成立了。

四师弟是他们四人中最聪明最有天赋的,但父亲偏偏不肯寄予一点希望在他身上。

除了太清道的基础心法,陆俦几乎没有传过应岁与任何道法,也从不指点他的剑术,不准他下山,不准他与外人接触,进阶了也从无好颜色……

他留给应岁与的只有日复一日地抄写无用经文的任务。

而应岁与稍有违逆,便会被陆俦关入书库或者禁地,罚以长时间的紧闭。

父亲似乎希望四师弟成为一个只知道遵循太清道教条的庸碌无为之辈。

但四师弟的天赋和聪慧注定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平常人。

父亲特意打造的严苛环境下,应岁与依旧在剑道上取得了远超他这个大师兄的成就。

有时候陆长见也会想,或许这就是四师弟对于父亲的“报复”吧。

“其实你师父在正式入道前,对我们几个师兄还算友善。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三个师兄从传承完善的正一道,还有师父悉心教导;最小的师弟却被迫学了最不适合自己的太清道,且师父几乎不管不顾。

这般明显的差异对待下,兄弟离心的种子早已埋下。

一开始他们还背着师父传授小师弟剑术,想着即使受罚也甘愿。

但他们天真了,陆俦没有罚他们,甚至对他们三个师兄一句重话也没有,只是当众问了应岁与一句:不教你就偷学,你的尊严何在?

敏感自傲的小师弟被问得无地自容。

之后他再也没接受过几位师兄的善意。

年轻人的小小联盟,在阅历深厚的师长面前,不堪一击。

小师弟渐渐和他们疏远,并在开始将对师长的怨恨蔓延到了他们身上。

但这怨不得应岁与。

陆长见叹气:“事情发展成后来的模样,我占了很大的责任。作为长兄,我应该却没有做到更多。”

他深知应岁与困境的根本原因,却从指出陆俦的错误。

面对父亲的强权,一味地沉默温顺,只在事后隔靴瘙痒般,提供些聊胜于无的帮助。与其说是想帮助师弟,不如说是想安慰自己的良心。

师弟恨他,是理所当然;原谅他,才叫做奇迹。

鹤云栎觉得陆长见对自己太过苛刻。

强大成熟的父亲对于年轻的孩子来说如同山岳,怎能要求孩子去山岳抗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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