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507)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庭渊也见过伯景郁的字,这话倒所言不虚。但现在他脑海中一片混沌,完全顾不上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这男郎把自己弟弟的底儿透得一干二净:“我也去看了那字,比我小弟好上数倍不止。伯郎君要是去科考,我敢说凭着那一手慷慨轻盈的行楷,就能赚得圣人钦点。”

这一番话引得席间一片哗然,一个抱臂而坐的郎君或许是觉得他吹嘘过头了,便直接出言讥讽道:“那是你家小弟不学无术,可别把别人都看瘪了。”

那男郎是个暴脾气,一点不惯着他,直接就顶了回去:“我小弟的字挂在松竹斋,可有人愿意出七百文钱买。敢问足下?”

那郎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最终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一个隔壁桌的男郎挤了过来,向众人道:“上次我家要新开铺面,便请了一个只有一边臂膀的先生来挑地方,说来奇怪,先生挑的铺面虽在深巷中,却是最红火的一个。”

刚刚二人吵嘴气氛稍有些尴尬,见有人解围,便有人捧场问他:“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故作玄虚地说:“我阿娘说,他给伯家的小郎君算过命,因为说准了才被斩去了一只胳膊。”

话说到这,有男郎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了“嘶”的声音。

他旁边坐着的郎君反应飞快,打趣道:“那他怎么没被拔去舌头?莫不是伯府的侍从活儿干到一半的时候累了?”

这一番话着实缓解了略有些紧张的气氛,众人被逗得哄堂大笑,连刚刚有些害怕的男郎也笑了。

除了庭渊,他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直到满桌的话题都围绕伯景郁延伸开来,这帮人便越说越不对劲儿了。

不知是谁添油加醋,竟说到伯景郁早就痊愈了,之所以还住在般若寺是因为拜了个武僧为师。

每日晨起,他都要先练两个时辰的拳脚,而后闭关修炼,前段时间他飞檐走壁,孤身一人将闯到寺庙中偷盗的三个小贼扭送官府。

这样一番离谱的说辞,相信的人还不少。

庭渊的脑海中幽幽浮现了这样一个画面:弱不禁风的伯景郁手持一柄棍棒,舞得虎虎生风,让人难以近身。

月黑风高夜,他行云流水地将盗贼打翻在地后,用力把棍棒往地上一砸,脸上带着悲悯之色,轻轻地咳了一声。

庭渊那颗从听到人名字就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得到了一刻喘息,他憋着笑,忍不住歪了歪脑袋。

正巧,赵献也下意识地看向他,目光相接的一刹,庭渊从他眼中看出了不加掩饰的不屑。

自然,赵家是首屈一指的天下富甲,历经数十代基业,同宗本家枝繁叶茂,钱庄票号遍布全国,和几十个行当都有牵涉合作。

赵献虽然不经营打理家中生意,但在他赵五名下,也有数十家票号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想巴结赵献的人数不胜数,毕竟从他手缝里漏出一点生意,就够规模不小的店铺吃上一年半载了。

赵献自己也一副天生的好皮相,跌宕风流,向他大胆表明心迹的男郎多到他都记不住他们的模样。

这般眼高于顶惯了的人,此时听到一个能和他争风头的存在定是不悦的。

想到这,庭渊觉得自己理应照顾照顾他,便主动站起身,给他杯中添了点滚水。

梁有仪看见庭渊,想起了刚刚没问完的话,他哎了一声:“四娘,我刚想起来,听阿兄说此次伯郎君回京,庭府也备下了贺礼,那你还说自己不知道这事?”

此话一出,桌上人的视线伯刷刷地向庭渊看了过来,连谢献刚有好转的表情也变得阴晴不定。

庭渊暗暗叫苦,正斟酌着要不要说没见过,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间,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背后。

他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扶摇直上。

伯景郁生得高大,即便是季春时节了也还披着顺滑的银白狐皮大氅,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他和寻常男子比起来有些过于瘦削的身躯。

庭渊回过头,仰面看人,伯景郁不偏不倚地站在他背后,如山玉映照,令人心安,和初见那天别无二致。

他定定地看了看庭渊,落落大方地替他回答了问题:“是在下未曾用此等小事叨扰庭男郎,阿渊,别来无恙。”

此情此景,必定是不能扯谎了,庭渊只得硬着头皮和人寒暄道:“伯郎君,久违了。”

周围每个人都借着推杯换盏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声势渐大,从每一块砖瓦、每一扇窗棂透到了云霄中。

筵席上坐着的都是商贾二代,本朝以农为本,不论商贾再怎么富可敌国,走在街上也会受到一穷二白的官员百姓的白眼。

二者的子男从不互相往来,更别提是伯景郁这样难得一见的身份。

梁有仪作为这场宴会的东家,高兴得说话都在颤,直接添了个座,招呼伯景郁在自己近旁坐下。

反观庭渊,和人说过话后,便死死地低着头,像是能把地砖看穿,顺流漂走。

不能让别人卡着自己的命脉,不过也就是几天的时间,他们还是等得起。

“那我就让他们加紧往南部调运粮食。”

伯景郁:“总之一切就拜托你了。”

“王爷放心,我一定将事情处理妥当。”呼延南音起身:“工会那边还有事,我就先去工会了。”

第254章 上吊自杀

第15章

呼延南音刚刚回到工会,就看到有人在自己的书房外。

他不光要帮着伯景郁做事,还要负责核查工会的账目。

既然来了,就肯定得把该做的事情做到位。

看到几人在自己的门口转悠,他上前问:“怎么了?”

其中一个说道:“会长,外面有一个姑娘,她说有东西落在你这里了。”

伯景郁甫一进来便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平日里十分矜持自重的男郎郎君,都争先恐后地对他问东问西。

头一个便是梁有仪,他迫不及待地开口:“先前我去般若寺上香,曾经和伯郎君有过一面之缘,是郎君为我指的路。”

见伯景郁面露疑惑,他又抬起手摇了摇:“我那日也是穿的这个青圭色衣衫,郎君想起来了吧?”

伯景郁上上下下地认真打量着他,看得心大的梁有仪都感到有些不自在了,才徐徐说道:“你是那个要去大雄宝殿进香结果走到了我庭院中的男郎。”

梁有仪明艳动人的脸上有些心虚,不过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我那是真迷路了,不是奔着谁去的。”

伯景郁忙着应付围坐在他身边七嘴八舌的人,只能抽空往庭渊这边瞟上几眼。

赵献没去凑热闹,面色不善地看着庭渊:“我竟不知道你还认识那什么伯郎君,照实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庭渊有些烦躁,心道我给他推命这种拔舌砍手的事儿还能到处说不成?

正在此刻,念奴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中间,一点不避着赵献,张口便说:“男郎,您那天把伯郎君夸得天花乱坠,我道是有多惊为天人。现在瞧着,他还没有赵郎君一半好看呢。”

庭渊伸手去摸上念奴的眼睛,兀自感慨:“念奴这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睛就不好使了。”

念奴不留情地瞪了瞪他,赵献倒是很受用地朗声大笑,他手指在空中点了点,道:“好!念奴,这是我第一回发现你这么会说话,该赏你点什么呢?”

庭渊看着为了一点赏钱就毫无原则改换位置的念奴,无语凝噎。

赵献招招手,和念奴两个人咬起了耳朵。庭渊喟叹一声:幸好推命这事没跟念奴提过。

百无聊赖的他不自觉地望向伯景郁,身边一堆叽叽喳喳的人,难为他这么有耐心。

突然间,有人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吹捧还是试探,大声笑道:“今日一见伯郎君,便知那市井流言不可信,郎君面色红润、孔武有力,哪里像是久在病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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