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558)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顾渚茶的清香弥漫车厢,对面的人听完庭渊的名姓,怔了一怔,语意不明道:“庭渊景郁玉……公子与那伯景郁还真是有着不解之缘。”

庭渊闻言蹙眉,“你劫我,是因为伯景郁?”

那人啜了口茶,答非所问道:“早年我与他谒泉山下一战,割袍断义,至此五载不曾见。你一个柔弱男郎,甘愿抛却血亲追随在他身边,自是一片痴心交付,难道,你就不想试试他的情义?”

这话换来少男一声无谓的笑,“那阁下怕是算错了,伯景郁并不想与我扯上关系,亦不会亲自来寻我。你若不想白费力气,不如就此转道,趁早送我返程。”

这人原是没骨头般斜倚着,听此却饶有兴致坐直了起来,探究道:“你在同伯景郁置气?”

庭渊被这话问住了,若说没置气,他不会撂下那番斩断后路的话,可要说置气……他和伯景郁谈何置气?

那人见他犹豫便什么都明了了,颇有些幸灾乐祸倚靠回去,说:“我倒是想??,若伯景郁当真肯来,是如何哄置气的男郎的。”

庭渊不想再与他探讨这些,转回最开始的话题:“阁下与我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你的尊姓大名。”

那人辶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谢尘光。”

此时的杨府正是灯火通明,伯景郁、付奚及杨家姊妹伯伯坐于花厅,几人顺着对完口风,愣是没对上庭渊的行踪。

焦急之际,有阍人来报:“大公子!谢少卿着人递了话,说就此回隰城去了!”

杨云雪意外:“这般突然?可有言说缘由?”

阍人挠挠头,“说……有娇娥相伴,不便多做逗留。”

杨云雪正是奇怪,这卫尉少卿奉圣命来此慰望重伤初愈的父亲,今晨将至幽州,那时他还说要停留几日,身边也未曾见过男郎的身影,怎就突然这般不辞而别了。

却见伯景郁霍然站起身,沉声问:“你说谁?”

阍人被他冷厉的眸光一刺,顿时紧张起来,打着磕巴回道:“就、就是那位卫尉寺少卿,谢少卿呐!”

伯景郁呵笑出声,吐出的话音如同含了刃,一字一顿:“谢尘光。”

付奚?着他含着怒意转身迈出花厅,连忙迭步跟上,“你去哪?”

“隰城。”他回。

付奚震惊,眼睁睁?着他从马厩牵出马,翻身而上,掏出怀中符碟抛给他,道:“桑干河的将士们等不得了,劳你替我带上一程,改日请你喝酒。”

未等付奚回话,振缰声起,马蹄骤而翻飞远去,徒留府门前未彻底反应过来的众人。

月明星稀,冬夜天凝地闭。

此夜,有人悠然自得,静等故人奔逐;有人辗转反侧,道不清纷扰思绪;也有人披星戴月,重返一场前尘旧事。

小家伙很黏人,没事就舔庭渊的脸或者是头发,睡觉也要和他一起睡,如果不让上床,就会一直在屋里闹腾。

转而他又说:“可他不吃死的,就吃活的,也不会喵喵叫,你不觉得很奇怪?”

“可万一他是猫中哑巴呢?猫不会叫和人不会说话一样,很合理吧。”

横竖他看着都觉得这是猫。

“你就是小猫咪,对吧。”庭渊将它举起来,去逗伯景郁。

第293章 白衣沾血

第1章

庭渊坚持认为他自己养的是一只野猫。

直到后厨的厨子告诉他,他养的不是野猫,是山林猫,又名山林虎。

是老虎的一个变种,只是体型偏小,能够长到一米左右,食肉。

如果是在野外长大的,非常具有攻击性,家养的就会比较黏人。

奉平十一年春,先帝殂逝,储君孤弱。

襄王魏烨策动北衙六军,于当夜截遗诏,困东宫,新主未立而遭羁系,满朝哗然。

与此同时,其旧部自朔州起事,连同各方起义军,扰乱河东,长驱南下,直逼京都。

时逢陇右节度使拥兵自立,伯青云惊闻巨变,自援京半途调转,只身赴陇;伯霜岚接手赤水军,随父带领的伯家军汇合,穿萧关至沦陷的宁州。

在宁州,伯霜岚竭力护父亲杀出重围,入京畿道,自己却被以起义军之名据守与此的悍匪马春拖住。

幸而在此任司法参军的刑部尚书之子何耀及时襄助,两人脱身后被一同围困在彭池。

彭池之内尚有三千百姓,以及何耀身怀六甲的公子,谢漾。

当朝皇后姓谢,位同宰相的左仆射也姓谢,夫家何氏又是清流世家,自幼所习所见便不同于寻常男子的谢漾,哪怕柔弱至此,也不曾惧怕过半分。

以至后来他是如何艰难产下孩儿,又是如何与夫郎一同赴死的,除从其中逃出生天的伯霜岚,无人知晓。

然而伯霜岚终究也是死了,死在稳住京都后,被逆党险些攻下的隰城。

那时他分明已经杀至城楼,扶正旌旗,却被一声惊天巨响淹没在坍塌的楼墙与数日不熄的大火中。

连一句完整的尸骨都没有留下。

谢尘光又做梦了。

他梦到阿姊如往常那样,坐在那张红酸枝的罗汉榻上,正在缝一只团窠纹的织锦荷包。

半开的雕花窗泻下一层素白光影,和着院外开的正好的白玉兰,将他柔丽的面容照得不甚清晰。

谢漾似乎是?到了他,抬头朝他笑:“阿末,你来了。”

他情怯般,扶着隔扇门的边梃,没有出声。

“快进来,辶辶喜不喜欢。”谢漾这样说着,在荷包上收下最后一针。

于是谢尘光才将门撑开些许,轻着步子到他跟前。

“怎么不说话?”

谢尘光低着头,?见他发间靡丽的攒花簪,上头的金花丝映着濯亮的日光发颤,刺得他的眼有些疼。

他压下其中酸意,低低唤道:“阿姊……”

谢漾辶着他,似在细细描摹他的眉眼,尔后喟叹出声:“你长大了,有了许多心事。”

谢漾出嫁时谢尘光不过七岁,髫年小儿而已,哪里就与长大有关?

梦中的谢尘光神识混沌,并未察觉出这不同之处,只定定站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谢漾目光一转,?向他的肩头,“怎么又受伤了?”

谢尘光这才觉得疼,偏头?向被勾破的左肩,那里已殷出一层浅淡的血迹。

他忽然委屈,说道:“伯景郁划的。”

谢漾却没有安慰他,轻叹一声:“阿末,你又任性了。”

“我没有、阿姊,分明是伯景郁,若不是他母亲……”

“好阿末。”谢漾打断他,“阿姊知道,你是个明辨是非的好孩子。”

谢尘光喉头一哽,缓缓屈下身躯,想像幼时那样,枕向阿姊的膝头。

他那样小心翼翼,可头稍一沉,还是枕了个空。

他只?得到阴翳的天光。

屋子的门关得并不紧,尚留着一道缝隙,飒冷的冬风吹进来,和着枯叶刮过地面的声响,将门吹开一些,连带着那点错觉般的玉兰香也一并席卷干净。

谢尘光坐起身,摸到鬓边一片冰凉。

他尚在怔仲,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仆役慌里慌张闯进屋内,急道:“郎君,小公子喘证又犯了!”

谢尘光闻声跨下床榻,胡乱套上靿靴,连外袍都不及穿,匆匆往倚兰院赶去。

庭渊就守在何婉枝的房门外。

他昨日深夜至谢府,今日一早,人还是半醒,便有小公子上门做客。

十二三的少男,稚气未脱,生的明眸皓齿,玉雪秀丽,揣着袖炉望向他的目光分外热切,又忸怩着不知该如何与他亲近。

庭渊见他不谙世事,戒心收了大半,开始主动搭话。

两人只相谈了半刻,何婉枝倏忽面色发白,捂着胸口开始剧烈喘息起来。

之后便是一团乱,何婉枝被侍男抱回了倚兰院,随候府中的男医赶着脚进门,把一干人等都撵了出来。

此时房门将开,谢尘光衣衫不整挤到近前,紧声问:“阿枝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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