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734)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这道君谕当然不是君上所写,谕旨来的时候是空的,上面的内容是伯景郁写的,在伯景郁的眼里,庭渊是他的丈夫,君谕上他并未写王妃,而是写王夫。

伯景郁在京中日常代笔写君谕,写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手到擒来。

他在写的时候庭渊就觉得很肉麻,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大声宣读,简直让他羞耻心爆棚。

早知道这东西会被读出来,他当初就不该在伯景郁往谕旨上写东西的时候在一边看着,应该阻止他,让他收着点。

这又岂止是一道君谕,更是伯景郁的情书,伯景郁写时本就带着对庭渊的满腔爱意,若非君谕长度有限,格式也有限制,他还能写得更长,未能将满腔爱意书写于君谕上昭告天下,是他的遗憾。

“齐天王夫,请接君谕。”

在王妃和王夫之间,周烬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尊重伯景郁的意思,称呼庭渊——齐天王夫。

庭渊不是伯景郁的妻子,而是伯景郁的丈夫。

周烬将君谕送至庭渊面前。

庭渊双手接过。

“请王夫面向台下众臣,接受朝贺。”

朝贺是指朝拜与祝贺。

有周烬带头喊庭渊王夫,其他人便不会在此时称呼他为王妃,君谕上明明白白写的王夫,他的称呼就是王夫。

“参见王夫,恭贺王夫,祝王夫身体康健,洪福齐天。”

庭渊朝众人道:“免礼。”

接着是授印和册宝。

周烬依照礼制说了很多庆词。

伯景郁问庭渊:“你觉得季家这么做是为什么?”

庭渊道:“搞垮凤栖阁。”

从早前凤栖阁阁主的话里,也不难听出这个意思。

两人回到屋内。

凤栖阁的阁主上前问道:“师爷,知州大人为何匆匆离去?”

庭渊回他:“沈知州作为一州之长,每日事务繁多,还有许多政务需要他回去处理。”

凤栖阁的阁主不好再说什么,“还请师爷为我们做主。”

庭渊坐下,问阁主:“你们凤栖阁和季家都是做珠宝玉器生意的,任何一行里都很忌讳同行,这我说得不错吧。”

阁主点头,看庭渊思虑如此深,觉得这人或许真能帮他们,叹了口气,如实相告:“本意我们是不想接的。”

“那为什么又接了他们这么大一个单?”

阁主又叹了一声,众人也是满面愁容。

“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与季家的公子在赌场里打赌,争抢谁是永安城玉器首饰第一,我儿子输了,当时的约定是输了的人要给赢了的人做一件东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话都说出了口,当时的看客又那么多,我们凤栖阁又不好反悔,只能应下这个赌局。”

庭渊这下明白了,“所以这东西就是季家如今做的这个珠冠?”

阁主点头:“是的。”

“既然这赌局是你儿子答应下来的,你大可让你儿子负责,何须揽到自己的身上。”

阁主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设好的局,他们在赌坊打赌时说的很清楚,是我们凤栖阁要给季家做东西,赌是我儿子打的,契约上写的却是两家,隔天城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怪不得。”这也解了庭渊心中的疑惑。

阁主十分无奈,“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也容不得我们抵赖,隔天季家就找上门来,将所有的珠宝和图纸都给了我们,要我们在工期内赶制出他们的珠冠,工费他们照给,即便是千万般不愿意,我们也只能接招。”

“两家在城中本就抢生意,我们有什么时新的首饰,很快季家就会出一样的,我们做的精,季家卖的便宜,渐渐地他们季家的生意就靠这些便宜的仿品做起来了,赚得盆满钵满,而我们的价格坚持不下调,一开始百姓还是站我们这边的,现在很多都偏向季家了。”

对于这种情况,庭渊还是深有感触的。

很多品牌都是这么起家的,就他知道的好几个所谓的老字号牌子也都是这么起家。

阁主说:“我们凤栖阁做的是技术,是传承,买我们家首饰的女子,我们都希望她们收获到的是快乐,是独属于她们的物品,而不是随便的大家都能轻松买到的东西。”

换句话来说,凤栖阁做的是奢侈品,而季家做的则是模仿抄袭他们家的东西。

他们做的是追求,是真的想让每一个女子都能有自己心仪的首饰。

管事的也是这么说的,庭渊觉得这个可信度非常高。

问道:“这兰招公子被赶了出去,表姑娘和小公子之间感情怎么样?她与兰招公子之间还有纠缠吗?”

“有。”乳娘十分憎恶地说:“他二人何止是有纠缠,表姑娘每个月都去庙里上香,一住就是三五日,便是与兰招公子在庙里私会。”

庭渊:“……”

庭渊原本觉得管事的对他们说的话可能以偏概全,对表姑娘应该是有些意见,所以说的话也带着偏见,可听到此处,表姑娘自身处理事情也存在问题。

在老夫人的要求下与兰招公子断开,被老夫人道德绑架让她嫁给小公子,又或者因为兰招公子与她的私情被撞破而选择嫁给小公子用来换兰招不入狱,她确实身不由己,可她也有很多选择,既然已经答应嫁给小公子,若她真想和兰招断掉怎会断不掉?

若她真的爱兰招爱到无法自拔,为何不与小公子退婚后再与兰招公子光明正大的一起,一边履行与小公子的婚约,又与兰招公子藕断丝连,到头来将自己束缚其中,反倒害了自己。

“你家公子发现了?”

乳娘点头,憎恶之情比先前只多不少,“两个月前连着几日暴雨,公子不放心表姑娘,去庙里接她,发现她二人在庙里偷情,气得小公子大病一场,至今都还没好利索,而那表姑娘不仅和兰招公子偷情,还有了身孕。”

“你怎知她有了身孕?”若真是如此,便是一尸两命。

“我表姐有孕时,我便在旁伺候着,当时是见不得一点荤腥,一闻着便会干呕,每年收稻谷我们都会吃开收饭,那日我见她呕吐,心中便有了猜测,她说自己是肠胃不舒服,可隔日她便入城找郎中,我跟着她,照她抓的药抓了一份,换了个医馆问郎中,才知道那是给有了身孕反应大的妇人止呕安胎的药,我便回了那医馆多给了一些银两,郎中告知我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一尸两命,如此说来,这公子兰玉杀人动机还是很强。

“这女子死了是活该,只是她腹中的孩子却是无辜的。”

世道对女子的要求总是严苛的,世人对女子的要求也是严苛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不可以,女人若是做了,必然会成为一生的污点,男人做了或许一时会被议论,过去了也就翻篇了。

女君时代的律法就很好,一夫一妻,背叛严惩不贷,这也是追求男女平等的意义。

“话不能这么说,她有错,应该由律法来审判,是非论断自由衙门评判,她也是一条生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应该被随意剥夺生命,她的行为突破的道德底线,也不该成为她被人谋杀的理由。”

他又想到伯景郁在浮光县挥剑斩断陈之手指的画面,即便过了这么久,回想起来仍旧有些不适。

“律法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规范人的行为,更好地约束每一个人,同时也保证每一个人的利益不被侵犯,如果一个人做错了就可以随意被杀害?那么律法存在的意义在哪里?还要律法做什么,每个人杀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理由,因为他多看我一眼,所以他该死,因为他没有对我笑,所以他该死,这样的社会岂不是乱套了?”

庭渊对伯景郁说:“你更应该做律法的拥护者,而非随心而论。”

庭渊一直认为,一个人只有拥护律法,认可律法,对律法有敬畏之心,律法才会捍卫他的权利,如果每个人都把律法当摆设,那么回旋镖总有一天会扎在自己的身上,这时又凭什么指望律法来捍卫自己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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