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多次婉拒当朝圣上(4)

作者:山思 阅读记录

周夫人半信半疑地看了周鲤一眼,这才收了手。又问太子,“太子殿下伤势如何?可否让我看看?”

萧承钤回道,“多谢姑姑,小伤,不碍事。”

“就是,那么小一个口子……”周鲤比划着,还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他娘亲一巴掌,终于知趣地闭了嘴。

“太子殿下为何不在宴上?”周夫人又问。

“劳姑姑挂念,我前几日不慎染了风寒,太医不让见风。”

周夫人想起来这位侄子似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平日里都不怎么露面,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们便不打扰了,小殿下好好休息。”

萧承钤拱手行礼,“姑姑慢走。”

周鲤一边被周夫人拽着走,一边回头对萧承钤大声说,“我走啦,下次再来找你玩。”说着从衣兜里摸出来一袋什么东西,丢给萧承钤。打开一看,是一袋晶莹剔透的糖。

萧承钤没说话,只是笔直地立在花枝里,眼里略带些笑意,像一池安静的水。

“娘。”走到半路,周鲤开口道。

“干嘛?”

“这个萧承钤……”

周夫人反手又拍了他一巴掌:“叫太子!”

“成成成,太子太子!”周鲤委屈地捂着脑袋,“他说话怎么跟爹似的一板一眼的?像个小老头。”

“臭小子!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无法无天吗?人家可是太子,那叫端方。你看看你这泼皮样,啥时候才能给你娘我省点心?啊?”

周鲤又碰一鼻子灰,自觉地再次闭了嘴。心里忿忿。心里暗自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小哑巴么。

周夫人带着周鲤赶回去的时候,大堂里尚未开宴,周鲤连忙端正坐好。瞥见周密看向自己时阴沉的脸色,他心里咯噔一下。估计今夜回家之后,日子是不会好过的。

“周鲤,过来。”

果不其然,刚回到将军府。周鲤便被他父亲带到小校场。

“马步,三个时辰。”

周鲤听见这句话,几乎要晕过去。他深吸一口气,三个时辰,这是亲爹吗?不如杀了他好了。

“回一句嘴,加一柱香。”

周鲤紧抿着唇,心里压着一股气,欲言又止,终于愤愤握紧拳头,提起沙包,在一旁扎起了马步。

周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大晚上的,空荡荡的天地间只剩他这么一个可怜人,风刷一下卷过来,饶是才初秋,也冷得周鲤打了个寒颤。

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天上亮堂堂的月亮,站了不知多久,双腿已经开始打颤,汗水不断滑落,顺着衣裳淌下,打湿了地面,手也有些发抖。

月明星稀,天都快亮了。东方已经堪堪翻出一抹白。周鲤的头晕得厉害,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色愈来愈模糊。

只恍惚听见“咚”地一声,小小的身躯已经倒在了地上。周鲤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实在没力气回应。

周鲤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翌日下午,他吹了一夜凉风,高烧不退,喂了碗药,将将才有些好转。

“儿子,还难受吗?饿不饿?”

周夫人一直守在床边,见他醒了,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娘,“周鲤口干舌燥,声音都是沙哑的。“我想喝水。”

周夫人接过仆人倒来的水,试了试温,不觉烫,才扶着周鲤喝下。

“娘,我再也不胡闹了。”

周夫人点点头,把他搂进怀里,轻抚着他汗淋淋的头发,眼中满是心疼。

“你这个爹啊,心跟石头似的。”

后来周鲤听说他爹娘那日大吵了一架,更准确说应该是他娘亲心疼儿子被弄出病,大发了一通火。周将军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耷拉着耳朵听自家夫人念叨。周鲤小人得志,曾暗暗在心里嘲笑了一番。

他是好好休息了小一阵,只可惜但周密的教子策略仍然没什么改变,甚至变本加厉,不久后,周鲤就被送进了禁卫营,在那鬼地方一待便是三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过很多年后周鲤才知道,那天晚上他爹也一夜未眠。就在不远处,看了他整整一夜。他晕倒之后,也是父亲抱着回去的。

他一度很讨厌禁卫营,觉得那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地方。可后来,他时常后悔,如果他学艺再精些,反应再快些,说不定父亲不至于替他抵了命。

周鲤从未为人父母,但他总知晓,此生最愧对的,永远是双亲。

他实在是一位不孝之人。

第04章 第一天上班就宿醉

周鲤当年在禁卫营的时候,不大受人待见。他将军之子的身份往往要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总有人看不惯他,上来找茬。

这些事周鲤没和他父亲讲过,都是自己默默解决的。但周密其实都知道,除非真闹大了,一般也不插手。

当时掌管禁卫营的是徐秋山,官拜兵部尚书,亦是周密的师父。徐大人一生战功赫赫,当时已经年近古稀,仍然精神矍铄,后来又教导周鲤。周鲤挨了厉害才知道,他父亲的“心狠手辣”都是从何处学来的。

徐家的孙子徐玦,还是周鲤青梅竹马的好友。只是这人无意从武,一心只读圣贤书。后来两人一个入了国子监,一个进了禁卫营,便不多会面了。偶尔有信来,也多只是些无厘头的废话。

周鲤在禁卫营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早就把之前无意打伤太子爷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后来徐秋山把他叫到跟前,吩咐他,“太子殿下需要一名贴身侍卫,你准备一下,搬去东宫。”

周鲤对这天降的差事一头雾水,“老师,这……”

“这事没得商量,由不得你。”徐秋山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周鲤追上去,“不是,我是想着我何德何能去保护太子啊?”

徐秋山早看穿他的心思,“行了,非要我说是陛下指定的你?”

“嗯?”周鲤挑了挑眉。

“这虽是件善差,却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徐秋山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对自己这个小徒弟,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你自己多长个心眼,行事別总冒冒失失的。”

周鲤点点头,拱手道,“弟子明白,老师勿念,天下十分玲珑心,比干占七窍,周鲤占三分。”

徐秋山瞪了他一眼,把人撵走,“就你小子贫,赶紧出去。”

当天晚上周鲤就收拾了铺盖,被一位名唤松脂的小公公领去了东宫的偏殿。

“周公子稍等,小的先去通报一声。”

周鲤点头,“有劳公公。”

周鲤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打量着这豪华的宫殿,暗自感慨,真不愧是东宫太子,这梁柱上镶的是金子么。

要是不小心掉了,他悄悄捡去一块,能不能算是偷?周鲤一通胡思乱想,觉得大抵是不能算的。

等了一小会儿,便听见脚步声,周鲤连忙起身。

“堂兄。”

声音先传了进来,一个少年模样的公子随后推门而入,他身上是一袭白衣,黑发如瀑,齐齐地束在脑后。眼含笑意,朝周鲤走过来,拱手行了个礼。

“周鲤见过太子殿下。”周鲤回礼。印象里萧承钤还是那副软糯的小孩模样,没想到一下子长了这么高。

萧承钤微微点头,屏退了旁边的宫人,笑道,“堂兄不必和我这般生疏,此番将堂兄调值,一来是东宫的确缺了一名殿前侍卫,二来也是我私心,想堂兄已入营三年,我未曾前往探望过。实在对不住。”

周鲤笑了笑,这位太子堂弟真是客气地让他浑身不自在,两人说白了也就一石头子的缘分,本就生疏,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在东宫当差总比别处要险峻些,我听闻堂兄武艺高强,是徐老将军的得意门生。”

“殿下谬赞,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我自然放心你,”萧承钤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周鲤,“这是我的令牌,你收下,从此可在宫内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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