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瞬间喷溅而出，离得近的席乐脸上不小心沾上了几滴艳红的血液。

席乐微微睁大眼，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指越发颤抖。

被刺入心脏的那人瞳孔骤缩，嘴里发出痛呼声：“啊啊啊啊——！”他的胸口处多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潺潺往外冒血。

想要挣脱但挣脱不得，最后只能亲自体验死去的痛苦， 他的身体微微抽搐，接着牧野伸出脚， 轻轻踢了踢，那人的尸体瞬间倒地。

席乐垂眸，身后靠着牧野温热的胸膛，但他的心仿佛裹着一层冰般颤栗。

牧野收回手， 伸出手一把抹掉席乐脸上沾上的血液， 漫不经心道：“好了，下一个。”

席乐恢复了一点力气，他稍稍挣扎了些，但立刻被牧野制住了。

席乐偏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牧野。

牧野看向他， 笑道：“怎么？”

席乐敛下眼中的情绪， 摇头：“没什么。”

牧野摸了摸席乐的后颈，道：“乖， 杀了他们。”

接着，牧野带着席乐往第二个被定住的人那走去。

照样的，席乐手被牧野握着，把匕首深深刺入了那人的心脏，猩红的血液再次喷溅而出。

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血液转瞬间渲染了这片地。

席乐踩在血中，神情僵硬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倒在地上的尸体有六具，唯独缺了那个领头人的。

席乐渐渐麻木了，虽说刚开始被牧野带着有些不适应，但转念一想，要不是牧野突然来了，他恐怕也会像他们这般死去，也许更惨。

席乐的手指使命抓着匕首，久违的咽了咽口水。

牧野突然道：“好快啊。”

席乐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牧野看了看周围，发现不远处还站着的领头人后，哎呀一声，道：“还有一个。”

席乐已经完全恢复了力气，但每每想挣脱开牧野的怀抱时，总被他按压住。

席乐稍稍叹了口气，不再白费力气了。

牧野带着席乐往领头人那边走去。

领头人惊恐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两人，想起刚才看见的兄弟们惨死的情形，瑟瑟道：“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啊！”

两人走到领头人跟前。

牧野稍稍一想，凑到席乐跟前道：“杀了他。”

接着他松开席乐的手，放开他，冷声道：“不然我就杀了你。”

席乐心里一惊，他猛地抬头看向牧野，看着他一脸的冷漠淡然，不似作伪。

牧野勾唇笑了：“乖。”

席乐站在领头人跟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染满鲜血的匕首，良久没有动作。

牧野神情一冷，嘴边的弧度渐渐平了下来。

他说了声：“席乐，杀了他。”

说罢，他下一秒就解开了领头人的穴位。

席乐一怔，不明所以。

然后他就看见领头人扭头就跑了，席乐还没来得及追，就看见牧野闪身到了那人跟前，抬脚一踹就把他踹了回来。

领头人不甘地站起来，愤怒地看着席乐，他意识到自己是逃离不开这里的了，死就死吧，但在此之前，他也要杀了眼前的人！

“我要杀了你！！”

席乐眼看着领头人拿着匕首朝他刺来，他身体先行一步躲了过去，然后一把刺向了领头人的心脏，罢了，还狠狠地往里刺得更深，接着迅速拔出。

“啊啊啊啊——！”

领头人痛嚎一声，捂着自己的胸前的伤口，轰然倒地，身子抽搐几下，接着僵硬地死去了。

席乐额角蹭出少许汗液，他看着倒地的领头人，他吞了口唾沫，嘴唇有些惨白，身子有些萧条地站立良久。

牧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席乐跟前，他从怀中拿出一条手绢，低下头，细细地擦拭席乐的脸。

手绢上扑鼻而来的幽香使得席乐回过了神，他抬头望向眼神平静的牧野。

不一会，白色的手绢被血染污了。

牧野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起来。

席乐动了动嘴巴，到底没开口。

牧野眼神微闪，他收回手帕，一层层仔细地叠好收了起来。

席乐低着头，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鞋头，白色的鞋子也染上了一点污迹。

此时他的衣着乱七八糟，外袍被血染得东一块红西一块红的，不忍直睹。

席乐看了一会，见没别的办法后，只好敛了敛衣裳，收拾的体面一些。

牧野盯着席乐一颤一颤的长睫毛，突然伸出手抓住席乐的手，拉着他往回走。

席乐微愣，到底没挣扎，他看着牧野的背影，心里一动。

在离开这里之前，牧野从怀中拿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倒在了那几具死得透透的尸体上，滋滋滋的好似烤羊排的声音从尸体上冒出，不一会，尸体渐渐融化了，融成了一坨血水，浸红了此处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