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自证(50)
头一次发现,原屹的声音还能让他这么义愤填膺,可始作俑者还在说:“你想配音,想要工作,我可以收购一家配音公司给你。不需要你给别人打工。”
“原屹,”程述恶从胆边生,“权力真是个好东西,你也要变得和杜家人一个嘴脸是么?”
这已经是很戳心的话了,原屹摁在门板上的手关节发白,强压着内心的惊涛骇浪:“随你怎么想,现在你不能走。”
程述撂狠话了:“你他妈非要我死在你面前是不是?!”
如果一分钟以后的程述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或许就不会冲动到把“死”这个字挂在嘴边。
遗憾的是,他也完全不清楚,为什么在这气头上,原屹听到这个字,就像一个小小的火星掉到了炸药堆里,轰然发作。
起初原屹还是瞪着眼,然后面色迅速变得铁青,硕大的拳头狠狠砸了一下门板,关节都带出血来了,最后喘着粗气,几乎算是咆哮了。
“好...好...要死,那我去死,程述,这回换你给我收尸,换你给我送葬,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音刚落,夹着太多情绪的吻就把程述整个人都吞进去了。
原屹压下去的时候,还记得把程述的后脑勺护着,省得被硬门板膈着。可牙关的动作就没有那么体贴了,几乎是相贴的一瞬间,他就企图用舌攻破程述的严防死守。
程述的唇好冰,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化不开。
不是这样的,以前的程述明明很暖和,像个小暖阳。
程述,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太他妈清楚看着你去死是什么感觉,才会疯了。
越是这么想,原屹越是要逼着这倔强的蚌打开自己的贝壳。他舔舐那双唇,就能觉察到怀里的身躯在微微僵硬之后就是轻轻颤抖。
那是自然了,程述现在是被吓得不轻。他的一个手腕都被原屹的大掌压在门上,另一个手去死抠原屹的胳膊,血痕都挠出来了,好像也不见动弹。
接吻这件事于他而言,当然算得上是陌生的。这是有爱才能行的事情,怎么可以是他们这样的关系之间发生的呢?
算什么,他们算是个什么呢?
持续的不合作导致那瓣唇终于被摩挲得很火热,程述只觉得火辣辣一片,但还是咬紧牙关,耐心告罄的原屹终于空出一只手,从上衣下摆溜进去,摸到肌肤。
“你.....”程述一抽气,便有一条舌狡猾地探入,霎时卷起他柔软的存在,他灵台一下子像是被太过刺激的电流通过,整个人都僵硬往后缩,其结果只能是贴合在门上,毫无缝隙。
得偿所愿的唇舌是无法无天的,它们在每个畏惧而打颤的贝齿间上下爱抚,这种感觉从器官的温存一直绵延到灵魂的侵占。
程述的心就像是被搅了又搅的浆糊,他在原屹把一条腿挤进他双腿间的时候,整个人开始更剧烈的反抗。
“唔!”原屹嘴角一下子见血。
侧身像条鱼一样溜出去,程述拿袖子狠狠擦着嘴巴,那疏离且愤怒的神情依然戳着原屹的不安点。
“别碰我,去找你的杨染,或者找别人也行!”
再没有什么好解释了,这人想走,一丝一毫都不欲留。原屹一步一步逼近程述,此刻的他神情已经不见什么愤怒,反而是变得平静如水,可这样的他反而让程述冷不丁背脊一凉,退了两步,似是被粘在蜘蛛网上的小蝴蝶。
“我只要你。”
第三十七章 坦白
人们喜欢花,就把花连根拔起,种在自己的陶盆里;人们喜欢鸟,就在它腿上系镣铐,养在自己的囚笼里。
这是本能。
别说你不想,也别说你不会,如果你弄丢了你心爱的猫,当它回来,你激动去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买笼子。
重生以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等程述熟睡,原屹总是站在原筱的照片前自说自话。
他变得很消极,我今天似乎惹他生气了。
他好像不想再见我。
他老是想出门,我要在杜家的人盯上他之前下手。
他说他想走,他背着我找工作了。
他的病已经快好了,或许轮到我病了,因为我好想把他锁起来。
这些话,除了一张照片,他无人可说。
他害怕呀,程述但凡有一分一秒不在自己掌握之内,他就像被琴弦勾穿天灵盖一样神经绷紧,怕他又做傻事。
原屹把程述压在铺着厚实软垫的躺椅上时,像个孩子面对好不容易抓到手却想挣扎跑走的蝴蝶,他弄疼了蝴蝶。
吻已经蔓延到脖子以下了,程述能感觉到自己被啃了一口,但是感觉不到疼,只有从那个地方传来的滑腻而过分旖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