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宠妻日常(65)

作者:空水木叶 阅读记录

既不要脸面, 更不与人讲规矩。景和等人低下头去, 心中恨殷嫱得牙痒痒。

殷嫱怎么可能起来, 她咬死一句话:“妾罪该万死。”

李左车作为韩信最信任的谋士,分主君之忧这种事做得及其娴熟:“小君有妊, 千万保重身体。”

一句话点出了殷嫱还有身孕的事实。

“多谢李相国关怀。”殷嫱话是这么说,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待罪的模样,但她微突的小腹就更扎某些人的眼了。

殷嫱的“亲戚”们和“后党”的人自然安定。

景和等人面色却更难看了。殷嫱这一家的外戚升迁太快,做的事又让他们极恶心。他这些日子里联络了项氏、昭氏等旧族,以陈钊的由头发难殷嫱, 想开道口子往楚宫里送人罢了,也恶心恶心殷嫱, 谁知道殷嫱这厮做事简直和她那帮亲戚如出一辙。

现在要继续咬死殷嫱有罪,殷嫱正好有孕,到时候找个借口说气得动了胎气,按着楚王那个紧张样子, 就等着被他收拾吧。

要说她无罪, 为她分辨,闹了那么大阵仗,最后虎头蛇尾,谁人能甘心?

韩信见这几人久无动作, 目光更加冷然。他指着景和——已经是极不客气的手势, 道:“如今尔等污蔑王后,是逼本王废后, 将来还要逼宫么?”

韩信最后一句话跟殷嫱配合极好。

殷嫱伏在地上微微一笑。一众“要挟废后”的吓得面如土色的臣子没有殷嫱悠闲的心情,口称不敢。

“表舅也请起。”

韩信捡起殷嫱摘掉的簪子、耳珰,定了殷嫱没罪的调子,便强搂着殷嫱起来坐定,轻轻将簪花重新插回殷嫱的发髻上。殷嫱推让不肯,韩信却箍着她不叫她胡乱动弹,又附耳低语了几句,殷嫱才垂首不语。

面对君上和小君公开亲密,大家都集体失明,表示礼法是什么能吃吗?君上开心就好。

只不过韩信的指责让一众臣子不约而同腹诽,污蔑王后,不存在的。

这拉架的偏心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殷嫱悍妒、干政,铁一般的事实,韩信非说人家污蔑她有罪,大家还得附和,小君悍妒是没有错的,干政更是大大的对。

这不是狐媚惑主,什么是?这不是褒姒在世,什么是?

摊上这么个君上,景和心里苦:“臣等有过。身为御史,直言劝谏本属分内之事,如今却有人公器私用,詈骂王后,是臣的失职。”

“臣不能苟同景公之言。”

呵。景和跳出来当好人,又有人要跳出来指责她了。话也说得很有意思,不能苟同景公之言,不是不能苟同大王之言,虽然景和是赞同韩信,但是他是不赞同景和,却并非不赞同韩信。

殷嫱也不让话语权落在别人手上,她垂首道:“下妾也以为,君上之言,有所不妥。”

又瞥了陈钊一眼。苦逼的陈钊才起来,准备活动活动他那可怜的老腿,听见殷嫱这话,又忙跪下。

出言的那人面色也是一僵。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搞不懂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王后到底要做什么。

韩信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她:“伯盈?”

殷嫱当然不能让韩信替她出头,否则这就违背她这大闹的本意了,韩信强出头,将来落下的名声是什么?昏庸无道,偏袒妖后,还得罪了一帮臣子。

既然不能韩信出头,自然要叫下边的人帮她分辨洗脱这罪名了。

殷嫱面上无甚变化,却学他在齐国时,将摆在案几下的手,在他掌心写下“稍安勿躁”四字。

韩信愣了愣,道:“有何不妥?尽可说来。”

韩信这么配合,殷嫱接口也很舒服:“那位御史既指后宫无人,是妾之过,又指妾纵外戚干政,桩桩件件皆是实情,要论污蔑,从何论起?”

韩信欲要说话,殷嫱却写下冷眼旁观四字,于是他生生把话咽在嘴里。

殷嫱道:“昔日,邹忌问其妻:‘我与徐公孰美?’其妻说:‘君美甚’,邹忌尚且知道,那是因为爱重而偏私于她。偏私于家事,只误一家,偏私于国事,便误一国。君岂能爱重因偏私于妾?”

她这话总算是说出了大家都心声,即使是看不惯殷嫱的,虽不敢鼓掌叫好,却也默默在心里赞同。

如果不是殷嫱说完话,又跪伏请废,这些人恨不得给她殷家门口立上千古贤后的门阙。

殷嫱又跪上了,局面再一次僵了。

蒯彻总算是听出殷嫱那点意思,把韩信从这事儿摘出去,不能让韩信落下偏私的名声。想起适才仆婢借着送食案送来的一片竹简,心中有了定计。

他首先站出来打破僵局:“小君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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