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154)

那岂不是浪费时间,就跟首领似的,除了半个烤番薯什么都没给他留下,除了失望跟伤心什么都没带走。

那半个烤番薯最后还被这实习的小星官给吃了,只留下了失望跟伤心。

首领的口水一直流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她自己擦掉,大梦初醒的模样跟每个在数学课上被点名的打瞌睡学生相差无几,满脸都写着三连问“什么情况,怎么回事,老师说到哪儿了”,一抬头就是巫者冷若冰霜且不怀好意的面容,如同最英勇的勇士最后吃饭只分到了最小的一块肉。

于是在数学课上打瞌睡的女大学生就这么跟吃到最小那块肉的英勇战士大眼瞪小眼了片刻。

首领镇定自若地擦掉下巴上的口水,沉着应对“乌,你,说完了吗?”

乌罗沉着脸道“差不多吧。”

“那行。”首领点点头,把石头推开来,矜持道,“那就吃饭吧。”

要不说人家怎么是领导呢,这脸皮厚度就没法比。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早饭时首领刻意分了乌罗不少肉跟果子,最早的时候大家的确有过异议,毕竟没有巫也生活过来这么多年了,火的交易已经达成了,为什么还要刻意优待这个对部落毫无贡献的人。

只是全被首领镇压了下来。

好在乌罗比他们更心急自己在部落里能否立足,于是他们便发现巫会造东西,能换来盐,甚至把被开膛的白连治好,加上冬天里巫不吃东西把食物省下来给孩子们之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反正巫一定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乌罗对首领的讨好视而不见,主要原因是他也吃不了那么多,最后还是分给了几个孩子一起吃。

他熬了一宿夜,大概是熬过头了,加上来这儿之后身体都觉得健壮了许多,因此并不觉得困,更没有往常加班后的昏昏沉沉,反倒想出去晒晒太阳顺道眯一会儿眼睛,就跟每个偷懒的老年人差不多。

“乌,今天,改弓。”白连吃完肉后立刻来拍拍乌罗的肩膀,巫者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虽然他刚刚辞掉了幼儿园园长这份工作,但是他刚刚又应聘了初中体育老师,于是赶紧挣扎起来,像是幽魂似的搁在白连身后往外飘。

眼馋了孩子们一个冬天的男人们不禁扬眉吐气,其实弓箭做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因为木质的缘故,不得不多次返工重新修改,大家也不得不跟着修改之后的弓箭重新熟悉。

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有个弯曲的木头再上跟弦,能够射出远距离的箭已经非常了不得了,并不奢求像是后世那样所谓的百发百中,或是八百里开外就爆掉鬼子的头,八百米都用不着,能有个八十米简直感天动地新一代神射手了。

乌罗找过有关弓箭的资料,他们现在使用的这种木头坚硬而有弹性,不至于被拉开后崩断,也不至于完全拉不动,然而这种天然生长的木头根本不可能顺从人的心灵,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就如同双胞胎倒也会在母亲肚子里争夺养分,必然有个更健康,有个更虚弱些。

最初他们尝试了用火烤木,失败得很快,弓很明显失去了弹性。

后来干脆就用绳子强行固定住,勉强拗出造型后固定好,再用刮削器进行修整,总算勉强把那玩意修正出个大概的形状,然而木头本身的硬度又让他们衡量许久。

因此事实上,还不能说他们造出了完全适合男人的弓箭。

要是这次还是不行,开春是真的要提肉去找美人邻居了。

“白连,你有没有面对阎,我是说,那一位的决心。”乌罗看着白连的脸色从不解转向惊恐,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迈入了英国魔幻长篇巨作的电影拍摄现场,他们不是在讨论一个危险的离群索居者,而是在谈论某位童年不幸且没有鼻子的悲剧反派。

白连觉得很很纠结,他抓着手里的弓,不明白巫者怎么会提出这样的疑问,便小心翼翼地反问道“用弓,就一定,要去找他吗?孩子们,都不用。”

“出息了啊?”乌罗深感匪夷所思,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从白连这张悍不畏死的脸上看到畏惧跟退缩,仿佛从头到脚都写着从心这个字,只好努力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你连他都不敢打,咱们造武器干嘛。”

白连立刻挺起胸膛,说这个他可以立刻跟乌罗聊个十块钱的“我们可以,打兽!”

“你连吼吼兽都敢杀,不敢杀一个人?”乌罗摸摸下巴,“弓箭手这会儿完全可以转职成刺客的啊……不对,我不是要你去杀他,差点被你绕进去了,我们只是去找他问点事,交易一下。”

白连几乎把抗拒写在了裸露的肌肤每一处上,这开膛破肚都不怕的汉子第一次学到了默的精髓,冷漠地回答道“这个,要问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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