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360)

阎很显然看出乌罗的心情不好,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他跟乌罗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短,这个男人对着部落里的其他人温声细语,简直堪比百科全书化身,乐于提点,耐心教导,甚至谆谆善诱,等待着他们打开灵关,偏生对自己似乎总有满腔的怨恨跟恼怒,几次谈话下来,开心的时候不多,生气烦恼的时候倒是不少。

出于敏锐的直觉,阎意识到自己看见的是乌罗最为真实的某些部分,问题是为什么对方只对他这么真实?

按照他们俩的关系,这可未必是嘉奖,说不准还是发泄。

看着区别不大,实际上意义截然不同,前者意味着乌罗足够信任他,后者意味着自己只是个出气筒。

阎可以欣然接受前者,绝对不愿意屈尊降贵做后者,他是个聪明且很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所以他很确定绝对不会是前者,不过后者的可能性也不大。

乌罗并不是那么愚昧的人,他不会做这种故意激怒人的蠢事,尤其是激怒阎这样的男人。

“你又生气了?”

“又?”乌罗挑起一根眉头,漫不经心道,“怎么说得好像我常常对你生气一样,我难道不是一直很照顾你的情绪,体贴你的麻烦,让你尽可能舒心畅快地做个好大夫好医生,连医闹都没有发生过一出。你讲这句话没良心到要是被我以前的下属听见,绝对要跟你喝到天亮再单挑。”

阎缓缓道“原来你以前工作的时候,脾气也这么不好。那就怪了,你对部落里的人,可谓是关怀备至,就差当那个什么学习机,哪里不懂点哪里了。”

“步步高。”乌罗回答他,脸色不善,“阎先生,你很好学啊。”

阎慢条斯理地应道“对,就是那个。”

看起来比乌罗更大爷。

见乌罗无意再开口,阎又再纠缠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该反省自己的态度问题吗?区别对待也算是一种精神暴力啊。”

乌罗觉得他简直烦死了,原来有时候讲话互相听得懂也不是一件好事,难怪人家说中看不中用,有些人相处起来什么魅力点都掉光了。以前大家不住在一起的时候,阎看起来多男神,危险、冷酷、神秘、还带点似有若无的柔情,简直是荷尔蒙杀手,看着都像个天神下凡,要不然乌罗也不至于色令智昏,屡次调戏。

相处久了才发现他这个人八卦麻烦又爱嘲讽人,要是忍耐力不足,简直跟他相处不了十分钟。

“他们问,是因为他们不懂,就像幼稚园的小朋友问你九九乘法表,你会耐心回答他们对或者不对。可要是一个正常男人问你九九乘法表,而且明显没有智力缺陷,又不是外国人,你只会觉得他有毛病。”

乌罗的眉头跳了跳,被他自己强行按住了“所以,你现在还要继续当这个有病的人,继续问这么有病的话吗?”

阎于是笑起来,他歪着头,好看得让人忍不住心生万种柔情,叫自觉不再年轻的巫者顿时泄了火气,对着这么一张脸发怒也是需要力气的,他没有那么多怒火来支撑,便显得刚刚的讽刺都有点儿**的意味。

其实说是**,也不无不可,他们俩的斗嘴里大多时间都像是绵里藏针的**,毕竟一个是足够成功的失败者,一个是过于失败的前进者,火花还不足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看都像能擦出火星来。

“噢——”

阎意味深长地应道,纯粹只为捧乌罗的场,免得他讲话冷场面尴尬。

原来既不是信任,也不是出气筒,是脾气使然,也算是难得的真面目。

刚刚那句话不对。

乌罗看着阎慵懒的笑脸,暗暗想道要是他不专门踩人痛脚,看上百八十年也不是难事,要是寿命允许,看个海枯石烂都没问题。

伤患要么喝了药已经睡着了,要么出去忙活狼兽的事,还处于昏迷的婕是唯一有配偶照顾的伤者,蓝鸟一边搂着自己对象,一边疑惑地看着阎跟乌罗,再一次确定他们俩都是男人后再度按压下自己的疑惑。

毕竟——

蓝鸟忍不住看向一脸人生无望的漆枯跟他肩膀上使劲儿撒娇的胖鸟。

部落里还有一对霸道胖鸟爱上我的单恋悲惨狗血情歌,那男人对男人讲话的态度怪一点,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了。

性别哪有物种重要。

尽管毫无必要,可是蓝鸟还是真心实意地为漆枯未来的幸福跟节操忧心忡忡了起来,找不到对象,生不了小孩子,男人在部落里的地位本来就稍逊女人一点,像是漆枯这样完全不中用的男人,基本上价值就体现在狩猎上了。

而漆枯对狩猎……还不太在行。

蓝鸟简直要真心实意地为漆枯悲惨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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