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浇愁(39)

只见上面高光笔画着重点:“齐武帝盛潇,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改革家,也是一位毁誉参半的暴君。”

作者有话要说:注:本文有关历史上的一切都是我瞎胡编的哈。

为免误导,说明一下,“朕”这个字在我国古代——很古很古的时候,就是个自称,不限于皇家(小时候课文里学过的那个“朕皇考曰伯庸”就是这个字)大概秦朝之后开始用于帝王,但其实也不常用,只是一些重大场合或者书面语,史记里秦汉的帝王们说话,很多还是自称“吾”的。

第18章

宣玑被掠过纸页的阳光晃了一下眼:“你是……”

他心情有些复杂,武帝平息了父兄挑起的祸乱,虽然是以杀止杀,但他以一己之力镇压了乱舞的群魔,斩妖王、立界碑、设清平司,让多数人……和非人,从此有了活下去的立足之地。

故事里,天神只会作为牺牲,让群魔分而食之。

能镇压群魔的,只有比群魔更凶狠、更可怕的魔头。

以当代人的价值观来看,盛潇肯定不算什么道德高尚的人,但他生前做过的事,早已经跳出了道德的评价范畴。

如果赤渊林下应阴沉祭文的真的是盛潇……

宣玑起了个话头,没再说,但他复杂的心绪早就一股脑地漏了出去,不妨碍盛灵渊“听见”。

盛灵渊顿了顿,说:“记不得了。”

宣玑:“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那你记得什么?”

“一些很乱很散碎的小事,”盛灵渊说,“不过有时候看到一些事,也能想起点什么,比如看见你们几位,我就想起了清平司。”

宣玑正试图从中分辨出怀恋,就听见盛灵渊心里就又浮起毫无情绪的腹诽:“一样是杂种司,不过好在清平司没这么多废物。”

腹诽完,知道自己藏不住心事的盛灵渊又客气地道歉:“失礼了。”

宣玑:“……”

该回答没关系吗?

魔头这回的“记不清”没有水份,宣玑信了,于是觉得自己好吃亏——同样被扒光了大脑,他老人家什么都不记得,自己这边撒尿和泥的破事都一清二楚。

“什么和泥?”盛灵渊难得有几分迟疑,“唔……贵族的风尚真是高雅有趣。”

宣玑立刻把脑子倒空,决定专心当个胸肌辽阔、大脑无沟的好花瓶。

飞机就在他俩呆滞的对峙中落了地。

调查对象季清晨——也就是最后一个祭品小胡子,常用地址在一个内陆省份的省会,跟那个被镜花水月蝶寄生的男孩“恰好”是同乡。

此人表面上的职业是个不太红的网红,真实身份是江湖骗子。

“肖主任把资料发过来了,”平倩如抱着笔记本电脑说,“季清晨,本地出生,高中肄业,因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后,跑到传销组织干过一阵,刚干到中层,组织就被举报取缔了。完事他又在民俗店里打了一阵零工,可能是在那受了启发吧,他后来开始沉迷‘玄学’。卖偏方,算命……什么都干过,积累了不少招摇撞骗的经验。这两年网络发达了,他又开始拍猎奇视频。”

宣玑点了点头,听得很清楚,想当耳旁风都不行——因为平倩如每说一句话,他剑里那位就跟着学一句,学得一模一样,“跟读”完,还要用三倍速把整段话从头到尾再背诵一遍,能拿到外语学院当勤奋典型了。

可以说,让宣玑把重要的事情听三遍了。

俩人谁也不敢胡思乱想,连正常思考都能免就免,脑子闲着没事干,于是一个认真练习普通话,一个沉迷工作,专心默背调查目标资料。

“还有,肖主任说,我们这次过来,本地异控局的同事没几个能配合的,所以总局替咱们联系了当地公安机关,只说查‘投毒诈骗’就行了。”

宣玑张嘴就问:“为什么?”

平倩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怀疑领导说话没过脑子:“您忘了吗,当地同事都接触过那个被感染的孩子,现在都给隔离了啊。”

“行吧,”宣玑说,“老肖还说什么了吗?”

“哦,他还说,‘要是从这个季清晨身上查不出什么,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盛灵渊字正腔圆地跟读一遍:“要是从这个季清晨身上查不出什么,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宣玑:“……”

宣玑实在有点受不了,就在心里对盛灵渊说:“咱俩能稍微正常一点吗?要不试试坦诚相见?我觉得吧,人生在世,事无不可对人言,对吧?”

他话音没落,盛灵渊就听见这小妖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句:“才怪。”

于是魔头也笑吟吟地口头回了一句:“不错,你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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