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648)



看到这包香烟,周围的人都开始眼睛发亮。

“这是我父亲给的。”士兵说着,撕开了包装,坐在一起的五个人,每人都分到了一根。

“你的父亲?”

“是的。”士兵道:“我的父亲是个工程师,曾到华夏工作,同两名华夏人建立了友谊,他们称呼我父亲为‘师傅’。”

“师傅?”

怪腔怪调的发音,经过几个人的嘴已然面无全非。

“他们得知了父亲的情况,从华夏给我们寄来了许多东西,有食物,药品,香烟,还有毯子。”士兵将烟盒装进上衣口袋,“我们是幸运的。父亲说我们受到了上帝的眷顾,在其他孩子只能吃黑面包时,我的两个妹妹还能吃到糖果。家人生病了也有足够的药品,这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几人都沉默了,整根香烟燃尽,少尉看了一眼腕表,用餐时间结束,放松的情绪紧绷起来,他们又成为了铁血的德意志军人。

同样的场景和对话也出现在协约国的军队中。不同的是,德军的食物补给尤其是肉罐头,很大一部分来自华夏,而协约国军队则是美国货占了更大的份额。

既然要把美国拉到己方阵营,自然要给出让这些美国佬动心和满意的“报酬”。比起华夏人只收黄金,白银和英镑,美国人至少还愿意收取法郎和其他欧洲货币,但他们同样不收卢布。这让沙皇相当的恼火。恼火也没办法,谁让沙俄为了军费滥发纸币。

没人愿意用手中的物资去换一堆废纸,除非是缺心眼。

西线的战场,在双方坦克相继露面之后再度进入僵持。

英法联军有坦克,德军也有。

德军有集群火炮,英法联军也不缺。

双方士兵的伤亡数字每天都在递增,后勤补给变得同样困难。在条件对等的情况下,双方能够比拼的,或许只剩下士兵的意志了。

西线战况焦灼,东线进攻的俄军抵达喀尔巴阡山之后也被迫停下了脚步。巨大的伤亡,混乱的指挥系统让勃鲁西洛夫心力交瘁,当俄军最高指挥部终于下令增援时,勃鲁西洛夫却坚决反对,他已经看透了俄军指挥系统中存在的弊病,这么多的军队到来,非但不会起到帮助,还会让前线指挥变得更加混乱。

可惜,他的反对没有奏效。

勃鲁西洛夫很愤怒,当初拼命要援军,要补给,不给!如今他不要了,却硬塞!最高指挥部里的那些将军难道从不了解前线的情况?他们身边的参谋难道都是猪吗?!

就算勃鲁西洛夫再愤怒,既定的事实也无法改变,他预料的混乱还是发生了,同时,由于长时间的战斗,又得不到充足的补给,进攻部队的疲惫也达到极限,面对奥匈帝国和德国集结的增援部队,俄军的进攻变得后继乏力。九月底,沙皇军队在一战中最后一次大规模进攻,也是取得最大战果的一次进攻,画上了休止符。

此次进攻让沙俄帝国挽回些许“颜面”,也通过东线战场牵制了西线的同盟国军队,却也成为加速沙皇垮台的又一因素。

庞大的军费和损失,迫使沙皇再次同意了增发纸币的要求。不到一百亿的黄金保证,即将发行的卢布却是三百一十四亿!这笔“钱”将彻底摧垮俄国的经济。

十月初,欧洲的战况继续焦灼,华夏的出口额也翻了几番。

农民种出的粮食,牧民饲养的牲畜,工厂流水线下的产品,无论是大型工厂还是家庭作坊,只要有合格的产品,就完全不愁销路,只要肯干活就能赚到钱!

游手好闲的人减少了,乞丐的数量也越来越少,大量的农场和工厂都在招工,从南到北,即便是西南几省最偏远的地区,新开工厂里的机器都是日夜不停。

只要肯干活,一夕之间变得富裕不太可能,至少能填饱肚子。

不只是华夏人,在英法相继“出让”部分西南边境争议土地后,滇桂等省靠近边境的小厂和作坊里,还出现了东南亚人和印度人的面孔。

他们的工钱只有华夏人的一半或是三分之一,但生活却比国内好了太多,想方设法穿过边境的人数越来越多,云南督帅龙逸亭等人不得不在边境增派军队,以遏制这股“越境偷渡”的势头,还遣返了一部分,其中多数是印度人。可就算如此,“外劳”还是只增不减。

十月中旬,关北大世界正式营业,在关北剧院基础上,扩建三倍不止的三层建筑,集合了剧院舞台,影院,杂耍戏班,相声,评书,皮影戏,甚至是西洋歌剧和新式歌舞。还有别出心裁的游戏室,也足够吸引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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